顾临舟打翻香槟塔时，我正握着餐刀切开草莓蛋糕的第三层。奶油里突然露出半截银手镯，内侧刻着**顾沈念1995.3.28**——正是冷冻柜里那具遗骸的手腕尺寸。
"生日礼物喜欢吗？"他踩着满地水晶碎片走来，尾戒勾住我脖颈间的领结，"要不要看看你父亲送的惊喜？"
大屏幕突然亮起，产房监控录像里，父亲的白大褂溅满鲜血。1995年3月28日凌晨三点，他握着产钳说："保小不保大。"而那个浑身青紫的婴儿被扔进医疗废物箱时，右手无名指缺了三节指骨。
宾客惊呼声中，顾临舟撕开我高定西装："这道胎记的位置..."手术刀尖挑开衬衫纽扣，"和母亲胸口的尸斑完全吻合呢。"
红酒池突然喷涌，蓝玫瑰花瓣裹着产检报告在池面漂浮。他掐着我后颈按进酒液，福尔马林的味道刺得鼻腔流血："闻到了吗？这是用顾氏墓园土栽培的蓝玫瑰，正好配你们秦家祖传的冷血。"
"当年火灾..."我挣扎着抓住池边天鹅雕塑，却摸到刻着父亲名字的助燃剂空瓶，"是你！"
"错。"他踩着我的手指播放录音，父亲的声音在宴会厅炸开："顾家的种不能留，连那女人一起烧干净。"背景音里有婴儿啼哭和玻璃爆破声——正是我百日宴那天的背景音乐。
镶钻袖扣突然划破我脸颊，顾临舟将染血的遗嘱公证书甩向人群。二十年前泛黄的文件显示，秦氏靠伪造顾父精神鉴定报告吞并家产，而签字医师正是我爷爷。
"这道疤是你周岁宴抓的。"他扯开领带露出锁骨咬痕，把我颤抖的手按在伤疤上，"现在该还了。"我腕间的名表突然弹出刀片，在他指引下缓缓割开动脉。
鲜血喷溅在生日蛋糕上时，大屏幕切换成实时股价图。秦氏集团标志在顾临舟的笑声中崩解，他舔着我眼角的血珠呢喃："生日快乐，我的共犯。"
我撞翻香槟台摸到那个银手镯，内圈激光刻着的俄文突然清晰——**люблю тебя 1995.3.28**。母亲临终前攥着的蓝玫瑰标本从口袋滑落，花瓣间夹着张泛黄便签：**"收养手续已办妥，这孩子叫临舟。"**
暴雨撞碎落地窗时，顾临舟正握着我的手捅进自己心口。他贴着我的唇咽下血沫："现在...我们终于流着相同的脏血了..."婚纱照从破碎的相框飘落，照片背面是父亲的字迹：**"好好对待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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