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录音棚里的灯光总是过于明亮，丁程鑫眯起眼睛，看着歌词纸上密密麻麻的标记。新专辑的主打歌已经录了三个小时，他的嗓子开始发紧。

"程程，到你的部分了。"制作人透过玻璃示意。

丁程鑫点点头，戴上耳机。这是一段高难度的假声转换，需要极强的气息控制。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但音乐已经响起，没有退路。

"在黑夜尽头，我寻找——"

声音戛然而止。一阵天旋地转，录音棚的墙壁似乎在扭曲变形。丁程鑫下意识抓住支架，却连同话筒一起向前栽去。

"程程！"

一双手稳稳接住了他。张真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远得像是从水下传来。丁程鑫努力聚焦视线，看到六张焦急的脸围着自己。

"我没事，"他挣扎着站起来，喉咙干涩，"就是...起太猛了，有点晕。"

"你脸色白得像纸。"马嘉祺的手贴在他后颈，"你在发抖。"

制作人担忧地看着他："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丁程鑫反应过度地提高声音，随即又软下语气，"真的没事，可能是有点低血糖。我早上...没怎么吃东西。"

六双眼睛将信将疑地盯着他。丁程鑫知道必须说点什么让他们安心。

"好吧，"他叹了口气，像是被迫坦白，"前段时间体检，医生说我有轻度贫血。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偶尔会头晕。"

"贫血？"宋亚轩皱眉，"严重吗？需要吃药吗？"

"不严重，医生说注意休息和营养就行。"丁程鑫勉强笑了笑，"别这么紧张，搞得我像要碎了一样。"

这个解释似乎暂时安抚了大家。录音继续，但丁程鑫注意到，每次休息时都有人"恰好"递来能量饮料或零食。张真源甚至不知从哪弄来一盒补铁软糖，强硬地塞进他口袋。晚上回到宿舍，丁程鑫发现自己的床上多了几个暖宝宝和一条电热毯。严浩翔正盘腿坐在地板上研究一瓶补铁剂的说明书。

"这个一天两次，饭后吃。"严浩翔头也不抬地说，"我查过了，副作用最小。"

丁程鑫胸口涌上一股暖流，随即又被愧疚冲散。他坐到严浩翔旁边，接过那瓶药："谢谢。"

"谢什么谢，"严浩翔终于抬头，眼神异常认真，"我们是一个团队，记得吗？"

团队。这个词在丁程鑫舌尖泛起苦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团队的意义，也比任何人都害怕成为团队的负担。

综艺录制现场，主持人宣布进行分组游戏。丁程鑫和刘耀文、贺峻霖分在一组，游戏要求成员们用额头夹着气球接力。

"程程先来！"主持人点名。

丁程鑫深吸一口气，和刘耀文面对面站好。气球被放在他们额头之间，两人必须协调移动，不能用手。刚走出几步，一阵熟悉的刺痛从太阳穴炸开，丁程鑫的视线瞬间模糊。气球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爆裂声。

"对不起，"他立刻道歉，声音发紧，"我走神了。"

接下来的比赛中，丁程鑫的反应明显比平时慢半拍。他们组最终输了，惩罚是被奶油派砸脸。丁程鑫站在惩罚区，愧疚得不敢看队友。

"没关系啦，"刘耀文拍拍他的肩，"游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