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青岛的海风在黎明时分变得刺骨。别墅里，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寂静——丁程鑫的监测仪器发出尖锐的鸣叫。

马嘉祺第一个冲进房间，看到丁程鑫蜷缩在床上，脸色青白，呼吸浅促。其他五人紧随其后，睡意瞬间被恐慌击碎。

"叫救护车！快！"马嘉祺按下紧急呼叫按钮的同时，张真源已经拿起电话。

接下来的十分钟像被拉长的胶片。医生临时检查后，表情凝重："必须立即送医院。"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由远及近。医护人员熟练地将丁程鑫转移到担架上，他微微睁开眼睛，嘴唇蠕动，却发不出声音。

"我陪他！"马嘉祺抓住担架边缘。

"车只能再上一个人。"医护人员说。

"我去。"贺峻霖突然说，"我...体重最轻，不占地方。"

没有人反对。贺峻霖迅速跳上救护车，其他人则挤进两辆出租车紧随其后。

救护车内，贺峻霖紧握着丁程鑫冰凉的手。氧气面罩下，丁程鑫的呼吸越来越弱，监护仪上的数字不断下跌。

"程程，坚持住，"贺峻霖的声音颤抖，"他们就在后面，马上就到医院了..."

丁程鑫的眼皮微微颤动，似乎想说什么。贺峻霖俯身把耳朵凑近他的嘴唇。

"盒子..."丁程鑫气若游丝，"给大家..."

贺峻霖的眼泪砸在丁程鑫脸上："别说了，保存体力..."

救护车一个急转弯，贺峻霖不得不抓住扶手稳住身体。就在这时，丁程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血压骤降！"医护人员立刻采取急救措施。

贺峻霖被挤到角落，眼睁睁看着医生进行心肺复苏。他的视线模糊了，只能无声地祈祷。

突然，出租车拦在了救护车前面——其他五人竟然成功追上了救护车。医护人员在确认安全后，破例允许他们分批上车。

狭窄的救护车空间里，现在挤着六个人和医疗团队。丁程鑫的情况暂时稳定，但医生面色依然凝重。

"程程..."宋亚轩握住丁程鑫的另一只手，"我们都在这里。"

丁程鑫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个人的脸，嘴角微微上扬。他试图抬手，却已经没有力气。马嘉祺立刻托起他的手，贴在脸颊上。

"记得...我们的第一首歌吗？"丁程鑫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刘耀文点头，眼泪无声滑落："记得。"

"唱...给我听..."

严浩翔第一个起调，声音哽咽但坚定。接着是张真源、宋亚轩、贺峻霖、刘耀文，最后是马嘉祺。六个人的声音在救护车的鸣笛声中交织，唱着那首他们十四岁时录制的、稚嫩却充满梦想的歌。

丁程鑫闭上眼睛，跟着轻轻哼唱，尽管已经发不出声音。当歌曲结束时，他再次睁开眼睛，目光异常清明。

"小马哥..."他看着马嘉祺，"要笑着当队长...别太累..."

马嘉祺咬紧嘴唇点头，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滚落。

"亚轩..."丁程鑫转向宋亚轩，"替我...多吃点甜的..."

宋亚轩把脸埋在丁程鑫手心里，肩膀剧烈抖动。

"耀文..."丁程鑫的目光落在刘耀文身上，"长大了一定...很帅..."

刘耀文哽住呼吸，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真源..."丁程鑫看向张真源，"你的歌声...能治愈世界..."

张真源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浩翔..."丁程鑫对严浩翔微笑，"写歌时...记得给我留一段..."

严浩翔紧紧抓住担架边缘，指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