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色星星》

药物副作用最严重的第三周，丁程鑫开始出现幻视。

"又来了。"他突然指向天花板输液架，化疗后稀疏的头发贴在额前，"那颗在跳popping。"

贺峻霖顺着视线只看到惨白的LED灯管，却配合地架起摄像机："要拍下来当编舞参考吗？"

"它说..."丁程鑫的瞳孔微微扩散，"亚轩偷藏了我的盐酸曲马多。"

角落里的宋亚轩浑身一震。他确实在医生建议下藏了部分阿片类药物——自从丁程鑫半夜试图用水果刀在腿上"测试神经反应"后。

林医生调整着输液速度，向马嘉祺解释："奥施康定引起的幻觉，通常表现为..."

"白色星星。"丁程鑫突然插话，声音异常清醒，"不是幻觉，是神经突触在重新连接。"他指向病房各个角落，"那颗在弹钢琴，那颗在翻跟头...那颗，"他顿了顿，"长得特别像小马哥第一次哭鼻子的样子。"

马嘉祺手中的病历板"啪"地落地。出道五年，他只在丁程鑫第一次病危时失控过三分钟，当时确信洗手间隔音良好。

治疗进入第二周，护士发现病房墙壁贴满星星贴纸。每颗里面都写着小字：马嘉祺的生日、宋亚轩第一次solo日期、贺峻霖主持首秀...最旧的那颗写着"七人出道夜"，边角已经卷曲剥落。

"这是什么？"刘耀文凑近观察。

"疼痛定位系统。"丁程鑫用还能动的左手敲击贴纸，"当右腿疼到想撞墙时，就盯着'2018年跨年舞台'那颗；当脊椎像被电击时，看'亚轩成年礼'那颗..."他的指尖停在一颗银色星星上，"最疼的时候，看这个。"

刘耀文小心揭下那颗银星，背面写着：「第一次拿到一位，耀文哭湿了我半边袖子」

深夜查房时，林医生发现心电监护仪被挪了位置。顺着电极线，她在丁程鑫枕头下找到一张折叠的CT片——上面用红笔画了七个小人，手拉手站在病灶区域。

"不是幻觉。"丁程鑫在睡梦中呓语，"是他们在修补我的神经..."

第二天清晨，严浩翔发现所有星星贴纸都被重新排列。原本散乱的图案现在连成清晰的北斗七星，勺柄正指向病房门口。而丁程鑫的右手悬在床沿，食指有规律地轻微颤动——像在指挥一场无声交响乐。神经再生治疗进入关键期，丁程鑫的幻视越来越频繁。医疗团队开始24小时轮班监测，担心是脑部受损的前兆。

"昨晚又看到什么了？"心理医生陈默翻开评估表。

丁程鑫的视线穿过医生肩膀，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一颗穿着病号服的星星，在教其他星星用拐杖走路。"

陈医生笔尖一顿："它说了什么？"

"说..."丁程鑫突然模仿起马嘉祺的语调，"'重心前移15度，注意腰椎代偿'。"

门外的马嘉祺猛地攥紧拳头——这正是昨天他在康复室对丁程鑫说的话，当时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在血检报告上。每当丁程鑫描述看到"跳舞的星星"，他的血清BDNF（脑源性神经营养因子）数值就会异常升高。林医生盯着数据百思不得其解："这就像...他的幻觉正在促进神经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