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馆的硝烟渐渐散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和尘埃的气息。工藤新一握着枪的手还在微微发颤，枪口的余温仿佛还灼烧着皮肤——刚才那一枪，他刻意偏了角度，子弹擦过乌丸莲耶的肩膀，带出一道血线，却没有致命。
“为什么不杀了我？”乌丸莲耶靠在残破的宝座上，看着新一，苍老的脸上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
“法律会给你定罪。”新一收回枪，声音冷硬却带着力量，“你的罪恶，不该由子弹终结，而该在阳光下，被所有人唾弃。”
FBI探员上前铐住乌丸时，他没有反抗，只是最后看了一眼满室的奢华藏品——那些他穷尽一生收集的艺术品，此刻在硝烟中蒙尘，像极了他腐朽的人生。
另一侧，琴酒被日本公安按在地上，冰冷的手铐锁住手腕。他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惧，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即使看到被押解的乌丸，他的眼神也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只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琴酒突然开口，声音嘶哑，“组织的根早就扎进了土壤里，你们拔不干净的……”
安室透（波本）蹲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至少，你再也看不到了。”他的眼神里没有胜利的得意，只有一种卸下重担的疲惫——潜伏的这些年，他终于可以抬头挺胸，说自己是日本公安警察了。
水无怜奈站在走廊尽头，看着被押走的组织成员，轻轻吁了口气。CIA的联络员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你了，基尔。任务结束了。”她点点头，目光却望向医疗室的方向——那里有她需要道歉的人，也有她想要守护的新生。
医疗室里，宫野志保坐在病床上，肩膀上的“枪伤”已经被处理好——那是阿笠博士特制的血浆胶囊和仿真伤口，足以以假乱真。小兰坐在她身边，正小心翼翼地给她削苹果，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对不起，志保……”小兰的声音带着愧疚，“如果不是我被抓住，你也不用……”
“不关你的事。”宫野志保打断她，语气难得温和，“这是计划的一部分，而且……”她看着小兰认真的侧脸，忽然笑了笑，“你是新一在乎的人，保护你，也是在保护他想守护的世界。”
小兰的脸颊泛起红晕，刚想说什么，门被推开了。新一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硝烟味，看到宫野志保无碍，明显松了口气：“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宫野志保挑眉，目光落在他袖口沾着的血迹上，“倒是你，刚才开枪的时候手都在抖，别告诉我你怕了。”
“才没有！”新一的耳尖有点红，走到小兰身边坐下，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只是觉得……终于结束了。”
小兰回握住他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驱散了所有恐惧：“嗯，结束了。”
病房外的走廊上，小泉洄靠在墙上，看着手里的研究笔记。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纸页上，将那些记录着黑暗的文字晒得发烫。他忽然想起父亲母亲，那时他不懂，现在却明白了——所谓的“新生”，不是遗忘过去，而是带着真相，勇敢地走向未来。
赤井秀一站在他身后，递过来一瓶水：“在想什么？”
“在想……以后该做什么。”小泉洄接过水，笑了笑，“突然不用提心吊胆地躲着组织，反而有点不习惯。”
“那就先好好上学。”赤井的声音很轻，“你父亲的研究，我们会交给国际法庭，让那些罪恶得到审判。至于你，该过属于自己的人生了。”
小泉洄点点头，看着赤井走向另一间病房——那里有他的母亲和妹妹在等他。
赤井推开病房门时，赤井玛丽正坐在床边，世良真纯趴在桌上，看着羽田秀吉发来的信息傻笑。听到动静，母女俩同时抬头，看到赤井秀一穿着便服走进来，没有了冲矢昴的伪装，也没有了FBI的冷硬，只是一个普通的兄长和儿子。
“哥……”世良真纯的声音有点哽咽，想说什么，却被眼泪堵住了喉咙。
玛丽站起身，看着儿子脸上那道熟悉的伤疤，眼圈泛红，却只是淡淡道：“回来就好。”
“对不起，妈妈，让你担心了。”赤井走到她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当年不告诉你真相，是怕组织报复，牵连你们……”
“我知道。”玛丽打断他，伸手抚过他的脸颊，动作带着迟来的温柔，“你一向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
这时，病房门又被推开，羽田秀吉搂着女朋友宫本由美跑了进来：“秀哥！我就知道你没事！”他兴奋地挥手，“由美说要请大家吃寿司，庆祝我们一家团聚！”
由美笑着点头：“是啊是啊，而且还要去看看志保妹妹，她可是我们的英雄呢！”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走向宫野志保的病房，走廊里的脚步声和笑声，驱散了最后的阴霾。当赤井秀一推开病房门，看到宫野志保正和小兰说笑时，他愣了一下——那个总是带着疏离的少女，此刻脸上竟有了真实的笑意。
“志保。”赤井开口，声音有些不自然。
宫野志保抬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一家人，尤其是赤井秀一和玛丽，眼神复杂了一瞬，随即淡淡道：“来了。”
“志保妹妹，我们来看你啦！”羽田秀吉挤到床边，“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太好了！”
玛丽走到床边，看着侄女肩膀上的绷带，轻声道：“受苦了。”
宫野志保的眼眶微微发热，却别过头：“小事而已。”
病房里的气氛渐渐温暖起来，新一和小兰悄悄退到走廊，看着远处天边的晚霞——夕阳正落下，却染红了半边天，像是在为过去的黑暗画上句点，也为即将到来的黎明铺好道路。
“新一，”小兰靠在他肩上，声音柔软，“我们什么时候去吃鳗鱼饭啊？”
“明天就去。”新一握紧她的手，看着晚霞，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别馆外，警车和救护车陆续撤离，留下法医和技术人员处理现场。小泉洄站在台阶上，看着夕阳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忽然觉得，那些沉重的过去，真的可以放下了。
他拿出手机，给世良真纯发了条信息：“明天学校见。”
很快收到回复：“好啊，记得带数学笔记，上次的题我还没弄懂呢！”
小泉洄笑了笑，转身向远处的街道走去。晚风拂过，带着城市的烟火气，那是和平的味道，也是新生的味道。
硝烟散尽，余温尚存。那些在黑暗中挣扎过的人，终于可以在阳光下，拥抱属于他们的、迟到了太久的人生。而未来，还有无数个平凡的日子，等着他们用温暖和勇气，一一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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