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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没有反应。丁程鑫这才注意到他右手紧抓着左胸口的衣服，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一个可怕的猜测浮现在丁程鑫脑海，他立刻拨通了张真源的电话。

"他怎么样？"丁程鑫在急诊室外来回踱步。

张真源摘下听诊器，表情异常严肃："心肌严重缺血，血液检查显示他长期服用强效β受体阻滞剂和利尿剂。"他停顿了一下，"丁程鑫，这孩子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可能活不过二十五岁。"

丁程鑫感到一阵眩晕，他扶住墙壁："你...早就知道？"

"我怀疑过，但没想到这么严重。"张真源翻看着刚拍的胸片，"他的左心室已经扩大，肺动脉高压...这种情况应该住院治疗，而不是打三份工！"

病床上的马嘉祺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白色的天花板和刺眼的灯光，他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动。"张真源按住他，"你需要休息。"

马嘉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终垂下眼睛："...医药费我会还的。"

丁程鑫胸口一阵刺痛："谁跟你说这个了！"他的声音比预想的要尖锐，"你知不知道你差点..."

"丁先生。"马嘉祺平静地打断他，"我母亲今天上午做手术，我需要去医院。"

张真源和丁程鑫交换了一个眼神。张真源叹了口气："已经安排好了。你母亲的手术费用...有人预付了。"

马嘉祺猛地抬头："谁？"

"匿名捐赠。"张真源推了推眼镜，"医院经常有这种事。"

马嘉祺盯着他们看了几秒，突然笑了——那是个疲惫至极，却带着莫名解脱的笑容："谢谢。但我自己的医药费..."

"公司医疗保险覆盖了。"丁程鑫立刻说。

马嘉祺摇摇头："我不是正式员工。"

"特别项目补贴。"丁程鑫坚持，"合同里有细则。"

马嘉祺不再争辩，只是轻轻地说："我想去看看我母亲。"马玉兰女士的病房在肿瘤科五楼。马嘉祺站在门外，透过小窗看着里面插满管子的母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药瓶。

"她睡得很安稳。"张真源轻声说，"手术很成功。"

马嘉祺点点头，突然转身："张医生...我的情况，请别告诉我母亲。"

"她知道吗？"

"知道一些...但不清楚有多严重。"马嘉祺靠在墙上，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她一直以为...只是小问题，吃药就能控制..."

张真源想说什么，却被护士站的呼叫打断。他不得不离开，留下丁程鑫陪着马嘉祺。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丁程鑫终于问出憋了一上午的问题。

马嘉祺看着窗外："告诉你们什么？说我活不长了？然后呢？"他苦笑，"换来同情？特殊照顾？还是直接被解雇？"

"我们可以帮你！""帮我什么？"马嘉祺转过头，眼神锐利得惊人，"用钱买时间？丁先生，有些东西是买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