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嘴的指缝间渗出暗红的液体。洗手间的镜子里，马嘉祺看到自己嘴角挂着血丝，脸色灰白得像死人。冷水冲刷掉血迹，但咳嗽止不住，越来越多的血沫涌出来。
必须回家...拿到药...
电梯下到一楼时，马嘉祺已经视线模糊。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大楼，清晨的冷空气像刀子一样刺入肺部。人行道在眼前扭曲旋转，他伸手想扶住什么，却只抓到空气。
"喂！你没事吧？"一个遥远的声音喊道。
马嘉祺想回答，却只吐出一口鲜血。世界天旋地转，然后归于黑暗。刺眼的白光。消毒水的气味。马嘉祺慢慢睁开眼睛，认出这是医院的天花板。他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插满了管子。
"醒了？"一个陌生的医生走过来，"别乱动，你在ICU。"
马嘉祺的喉咙干得冒火："我...怎么了..."
"急性心力衰竭伴肺水肿。"医生翻着病历，"张医生正在手术，结束后会来看你。你的情况...不太好。"
马嘉祺平静地点点头，仿佛医生只是在讨论天气。他太熟悉这种对话了，从小到大，无数次。
"有人通知...我妈妈吗？"他嘶哑地问。
"暂时没有。你需要先稳定下来。"医生犹豫了一下，"不过...有四位先生一直在外面等着，他们说是你的...朋友？"
马嘉祺闭上眼睛，一滴眼泪滑入鬓角。朋友...多讽刺的词。
"要见他们吗？"
马嘉祺摇摇头，又点点头，最终轻声说："请让他们...一起进来吧。"
他需要面对这个。需要看着他们的眼睛，确认那些聊天记录不是幻觉。需要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愚蠢，才会相信有人真心在乎一个将死的穷小子。
四人进来时都带着不同程度的憔悴。丁程鑫的西装皱巴巴的，显然刚从机场赶来；张真源还穿着手术服，上面沾着血迹；宋亚轩的眼睛红肿，像是哭过；刘耀文手里捏着一本被攥得变形的病历本。
"嘉祺..."丁程鑫第一个开口，声音沙哑。
马嘉祺微微抬手制止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谢谢你们...来看我。"
四人面面相觑，显然没预料到这种平静的反应。
"我们很担心你。"张真源专业地检查着监护仪数据，但手指在微微发抖。
"只是...老毛病。"马嘉祺轻声说，"给你们...添麻烦了。"
宋亚轩突然冲上前，抓住床栏："别这样...骂我们也行，打我们也行，别这样..."
马嘉祺困惑地看着他："怎样？"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宋亚轩几乎是吼出来的，"你应该恨我们！"
病房里一片死寂。马嘉祺的目光缓缓扫过四人，看到他们脸上不同程度的愧疚和恐惧。啊...所以他们知道自己看到了聊天记录？还是单纯因为病情而良心发现？
"我看到了...丁总的电脑。"马嘉祺决定捅破这层纸，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个...小猎物群。"
四人的表情瞬间凝固。丁程鑫脸色煞白，张真源的手停在半空，刘耀文猛地闭上眼睛，宋亚轩则像被击中般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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