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祺,我可以解释..."丁程鑫急切地上前。
"不用。"马嘉祺摇摇头,突然一阵咳嗽打断了他。张真源迅速扶起他,用纱布接住咳出的血沫。马嘉祺虚弱地靠在他怀里,继续说道:"我理解...只是场游戏。我...不怪你们。"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四人心里。他们宁愿马嘉祺愤怒、尖叫、咒骂,而不是这样...原谅。
"不是游戏..."刘耀文艰难地说,"一开始是,但后来..."
"我的病情...恶化了,对吗?"马嘉祺打断他,看向张真源,"还有...多久?"
张真源的嘴唇颤抖着:"如果接受全面治疗..."
"实话。求你了。"
"...三个月到半年。"张真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马嘉祺点点头,居然笑了:"比我想的...要长。"
宋亚轩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丁程鑫站在原地,像尊雕像,只有不断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的情绪。刘耀文转身面对墙壁,肩膀剧烈起伏。
"别这样..."马嘉祺反而安慰起他们来,"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我真的很开心...能遇见你们。"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张真源猛地转身冲出病房,差点撞翻护士站的推车。宋亚轩跟了出去,走廊里传来他崩溃的哭声。刘耀文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轻轻握住马嘉祺的手。
"我们会想办法。"他的声音坚定得不正常,"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治疗..."
马嘉祺只是微笑,目光越过他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影子,像监狱的栏杆。
丁程鑫最后一个上前,单膝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马嘉祺另一只手:"我..."
"丁先生...报告我发到Lisa邮箱了。"马嘉祺轻声说,"并购条款...第17页有陷阱...小心..."
丁程鑫将额头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肩膀无声地抖动。马嘉祺疲惫地闭上眼睛,监护仪上的心率线变得越来越平缓。
警报声突然响起,医护人员冲进病房。四人被推到角落,看着医生对马嘉祺进行紧急抢救。
"室颤!准备除颤!"
"200焦耳,充电完毕!"
马嘉祺瘦弱的身体在电击下弹起又落下,像只折断翅膀的鸟。张真源作为医生本能地想上前帮忙,却被同事拦住。
"张医生,你是家属,不能参与!"
家属...这个词让四人同时一震。他们算什么家属?他们是刽子手,是趁火打劫的强盗,是将一个垂死之人最后尊严也剥夺殆尽的恶魔。
"回来了!窦性心律!"护士喊道。
病房里爆发出短暂的欢呼,只有四人站在原地,像四座忏悔的雕像。他们知道,有些东西,一旦破碎,就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