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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微笑着摇摇头："不用了...我想回老家一趟。看看妈妈..."

"不行！"张真源突然提高音量，又立刻压低，"我是说...你的身体状况不适合长途旅行。"

马嘉祺只是闭上眼睛，不再争辩。丁程鑫注意到他的睫毛在微微颤抖，像受伤的蝴蝶翅膀。

十分钟到了，护士进来提醒他们离开。丁程鑫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马嘉祺静静地躺在白色床单上，几乎与周围融为一体，仿佛随时会消失。一周后，马嘉祺被转入普通病房。四人组成了一个奇怪的轮班制度，确保任何时候至少有一个人"偶遇"在他身边。

宋亚轩会带来画具，安静地画些速写；刘耀文念数学论文给他听，尽管马嘉祺经常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丁程鑫处理公务时就直接在病房里开视频会议；张真源则利用职务之便，亲自调整他的用药方案。

马嘉祺对他们的"偶遇"心知肚明，但从不点破，只是温和地接受所有照顾，仿佛之前那个关于"小猎物群"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这天下午，马嘉祺接到养老院电话，说他母亲的物品需要整理。张真源坚持陪他一起去，还特意借了医院的轮椅。

"我能走路。"马嘉祺皱眉。

"医院规定。"张真源面不改色地撒谎，"刚出院的病人必须使用轮椅。"

马嘉祺母亲的房间在养老院最安静的角落，小小的但很整洁。床头柜上摆着几张照片，大多是马嘉祺从小到大的样子，唯独没有父亲的影像。

"我妈妈...一直不喜欢拍照。"马嘉祺轻声解释，开始整理抽屉里的衣物。

张真源帮忙收拾书架，偶然发现一本藏在最里面的日记本。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递给了马嘉祺："这个...你要看看吗？"

马嘉祺接过那本褪色的日记，随手翻开一页。他的手指突然僵住了，眼睛死死盯着某段文字。

"嘉祺？"张真源担忧地靠近。

马嘉祺猛地合上日记本，脸色惨白："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可以吗？"张真源想拒绝，但看到他颤抖的嘴唇，最终点点头："我在外面等你。有任何不舒服立刻叫我。"

门关上后，马嘉祺重新打开日记，手指颤抖地抚过那些字迹：

「1999年5月12日。今天医生说了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话：先天性室间隔缺损伴肺动脉高压，预期生存期...明辉走时才二十五岁，现在嘉祺也...为什么我的两个最爱都要被同一种病带走？老天爷，你太不公平...」

日记本从马嘉祺手中滑落。他弯腰捡起时，从书页中飘出一张老照片——一个年轻男子站在樱花树下，怀里抱着婴儿时期的马嘉祺。照片背面写着：「明辉与嘉祺，最后一张合影。」马嘉祺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摸索着口袋里的药瓶，却发现因为换衣服忘带了。胸口传来熟悉的绞痛，但他顾不上这些，只是紧紧攥着那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