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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祺？"张真源敲门，"你还好吗？"

马嘉祺迅速擦掉眼泪，将照片和日记塞进口袋："嗯...马上好。"

整理完母亲的物品已是黄昏。马嘉祺拒绝了张真源送他回医院的建议，说自己想散散步。张真源不放心，但接到急诊电话不得不离开，只好叮嘱他尽快回去。

马嘉祺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海边。冬天的海滩空无一人，铅灰色的天空压得很低，远处海天交界处一道苍白的细线。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仔细端详父亲的脸——他们有着同样形状的眼睛，同样微微下垂的嘴角。照片上的父亲看起来健康强壮，谁能想到他会在几年后死于心脏衰竭？

"所以你也是..."马嘉祺对着照片喃喃自语，"我们连...死亡的方式都要一样吗？"

第一滴雨落在照片上，晕开了父亲的脸。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很快，倾盆大雨浇透了马嘉祺全身。他跪在沙滩上，任凭冰冷的海水打湿裤腿，雨水混合着泪水滚落。

"骗子..."他对着大海嘶吼，"你们都是骗子！说什么坚持治疗就有希望...说什么现代医学发达...结局还不是一样！还不是要...死..."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雷声轰鸣。马嘉祺的咳嗽被雷声淹没，鲜血从指缝间渗出，立刻被雨水冲刷干净。他蜷缩在沙滩上，像胎儿在母体中那样，仿佛这样就能回到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

"嘉祺！！"

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雨幕。马嘉祺勉强抬头，看到宋亚轩跌跌撞撞地向自己跑来，全身同样湿透，头发贴在脸上，像个落汤鸡。

"你疯了吗？！"宋亚轩跪在他面前，双手捧起他的脸，"这种天气跑出来！"

马嘉祺想说什么，却咳出一口血。宋亚轩的脸色瞬间变得比他还白，立刻脱下外套裹住他："坚持住，我马上叫救护车..."

"不用了..."马嘉祺虚弱地摇头，"反正...都一样..."

"什么叫都一样！"宋亚轩几乎是吼出来的，"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马嘉祺惊讶地看着他通红的眼睛："你们...不是只把我当猎物吗..."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宋亚轩心里。他紧紧抱住马嘉祺，生怕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对不起...对不起...一开始是，但现在不是了...我真的...爱上你了..."

雨水打在两人身上，宋亚轩的眼泪混在雨水中，但温度骗不了人。马嘉祺被他抱在怀里，能感觉到对方剧烈的心跳。

"我知道...那个群..."马嘉祺轻声说，"但我...不怪你们..."

"你应该怪！你应该恨我们！"宋亚轩抱得更紧了，"我们那么对你...而你却..."

马嘉祺突然笑了，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血色："宋亚轩...你的心跳...好快..."

"废话！我快吓死了！"宋亚轩抽泣着，"你要是敢死，我就...我就把你的手画满全世界！让你的影子永远跟着我！"

马嘉祺靠在他肩上，声音越来越轻："我爸爸...也是这个病死的...妈妈一直...瞒着我..."

宋亚轩这才注意到沙滩上的照片，瞬间明白了什么。他捡起那张湿漉漉的照片，小心地擦干净："但你不一样...你有我们...有现代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