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中学的录取通知书寄来那天，刘耀文是和宋亚轩一起去邮局拿的。两个少年并排站在绿色的邮筒前，手里捏着印着烫金校徽的信封，指尖都有些发颤。
“你先拆。”刘耀文把自己的信封往宋亚轩面前推了推。
宋亚轩摇摇头：“一起拆。”
两人同时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录取通知书。当看到“影视表演系”和“声乐系”的字样时，刘耀文率先欢呼起来，一把抱住宋亚轩的肩膀用力晃了晃：“我就说我们能考上吧！”
宋亚轩被晃得头晕，却也忍不住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知道了知道了，快放开我，别人都看着呢。”
那天他们绕着邮局走了三圈，刘耀文把录取通知书折成纸飞机飞了又捡回来，宋亚轩则小心翼翼地把通知书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生怕被风吹坏。路过文具店时，刘耀文用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买了两个同款的笔记本，封面印着星空图案。
“这个给你，”他把其中一个塞进宋亚轩手里，“以后我们把每天发生的事都记下来，等老了再拿出来看。”
宋亚轩摸着笔记本封面凹凸不平的纹路，点了点头：“好。”
开学第一天，刘耀文果然骑着他那辆二手自行车来接宋亚轩。车后座绑了个软垫，是他昨天特意从家里旧沙发上拆下来的。宋亚轩背着崭新的书包，犹豫了半天还是坐了上去，双手轻轻抓住了刘耀文的衣角。
“坐稳了啊！”刘耀文脚下一蹬，自行车慢悠悠地驶出家门前的小巷。
秋风吹起宋亚轩的校服外套，也吹起刘耀文额前的碎发。两人穿过种满梧桐树的街道，穿过热闹的早市，朝着郊区的方向前进。路上刘耀文一直在说个不停，说表演系的老师看起来很凶，说声乐系的琴房好像比别的楼漂亮。
宋亚轩偶尔应一声，大多数时候只是听着，鼻尖萦绕着少年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和阳光的味道。他看着刘耀文用力蹬车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条路好像也没那么远。
艺术中学的生活和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要起来练晨功，刘耀文要练形体和台词，宋亚轩则要练发声和钢琴。下午的专业课更是排得满满当当，常常忙到晚上九点才能回家。
刘耀文在表演系很受欢迎，他天生就有镜头感，老师说他站在那里就像天生的演员。宋亚轩则在声乐系默默努力，他的嗓音干净清澈，唱起歌来总能让喧闹的琴房安静下来。
有一次形体课结束后，刘耀文累得直接瘫在地上，看着宋亚轩抱着乐谱从窗外经过，立刻爬起来冲过去：“亚轩，晚上一起回去？”
宋亚轩停下脚步，指了指手里的乐谱：“我今晚要加练，声乐老师说我气息不稳。”
刘耀文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青黑，皱了皱眉：“别太累了，我等你。”
宋亚轩摇摇头：“不用，你先回去吧，我可能要到很晚。”
刘耀文还想说什么，却被表演系的同学叫走了，说老师找他谈参加市里话剧比赛的事。他回头看了一眼宋亚轩的背影，见对方已经走进琴房，只好跟着同学离开了。
那天晚上宋亚轩练到十一点才出来，琴房楼的灯都灭得差不多了。他背着书包走出大门，却看到昏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刘耀文靠在自行车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一件外套。宋亚轩走过去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少年猛地惊醒，看到是他立刻站直身体：“你出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不是让你先回去吗？”宋亚轩的声音有些哑。
“我怕你一个人走夜路害怕。”刘耀文把怀里的外套递过去，“晚上冷，穿上吧。”
外套上还带着刘耀文的体温和淡淡的汗水味，宋亚轩接过外套穿上，大小正好合身。他看着刘耀文打了个哈欠，眼眶红红的，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撞了一下。
“走吧，我载你回去。”刘耀文揉了揉眼睛，跨上自行车。
宋亚轩沉默地坐上车后座，这一次，他没有抓着刘耀文的衣角，而是轻轻环住了他的腰。少年的腰很瘦，却很结实，隔着薄薄的衬衫能感受到温热的体温。
刘耀文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脚下用力蹬了起来，自行车在寂静的夜里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哪是他的，哪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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