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下的距离

三年时光像指缝间的沙，不经意间就溜走了。刘耀文和宋亚轩都成了艺术中学里小有名气的人物，刘耀文在全市话剧比赛里拿了最佳新人奖，宋亚轩则在校园歌手大赛中夺魁。

毕业那天，经纪公司的星探同时找到了他们。当那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分别递出名片时，刘耀文和宋亚轩都愣住了。

“刘耀文同学，你的表演很有张力，我们公司想和你签约，重点培养你成为影视演员。”

“宋亚轩同学，你的嗓音是老天爷赏饭吃，我们有最好的音乐制作团队，一定能让你在歌坛闯出一片天地。”

刘耀文看了看宋亚轩，见对方也在看他，心里忽然有些慌。他接过名片捏在手里，指尖微微发颤：“我们能考虑一下吗？”

星探笑了笑：“当然可以，这是我的电话，想好了随时联系我。”

那天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骑车回家，而是沿着护城河慢慢走着。夕阳把河水染成了金色，微风拂过，带着潮湿的水汽。

“你想签吗？”宋亚轩先开了口，声音很轻。

刘耀文踢着脚下的石子，沉默了很久才说：“我不知道。我妈说这是个好机会，但我听说当明星很累，还要经常出差。”他转头看向宋亚轩，“你呢？”

宋亚轩望着远处的桥洞，那里有几个孩子在放风筝：“我爸不太同意，他希望我考音乐学院，做个普通的音乐老师。”

“但你想唱歌，对不对？”刘耀文看着他的眼睛说。他记得宋亚轩第一次在琴房唱歌时的样子，眼睛里有光，像星星一样亮。

宋亚轩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那就签吧。”刘耀文忽然握紧了拳头，“我们一起签，以后你唱歌，我演戏，说不定还能合作呢。”

宋亚轩抬起头，对上刘耀文亮晶晶的眼睛，心里的犹豫忽然就消失了。他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好，一起签。”

签约那天，经纪公司的老板亲自接待了他们。当两人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时，刘耀文偷偷碰了碰宋亚轩的手肘，宋亚轩转过头，正好看到他眼里的笑意。

他们以为这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并肩前行，却没意识到，娱乐圈这条路上，有太多岔路口，太多身不由己。

培训的日子比在艺术中学时辛苦百倍。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练舞、练声、练台词，晚上还要上各种礼仪课、文化课。刘耀文的体能好，舞蹈进步很快，宋亚轩则在声乐课上表现突出，常常被老师当作榜样。

三个月后，公司决定推出一个男子组合，暂定五人，刘耀文和宋亚轩都在候选名单里。这个消息让两人兴奋了好几天，他们偷偷在宿舍里练习合唱，刘耀文五音不全，总是跑调，被宋亚轩笑了好久。

然而最终的名单公布时，只有刘耀文的名字在列。

那天宋亚轩正在录音棚练歌，听到消息后手里的耳机掉在了地上。他蹲下去捡耳机时，看到镜片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忽然觉得眼睛有点酸。

刘耀文找到他时，他正坐在录音棚外的台阶上发呆。

“亚轩，你听我说，”刘耀文在他身边坐下，语气急切，“我跟老板说了，能不能把你也加进去，他说……”

“没关系。”宋亚轩打断他，声音很平静，“组合需要的是风格互补，我可能不太适合。”

“才不是，”刘耀文急得脸都红了，“你的声音那么好听，他们肯定是没听到你唱歌。”

宋亚轩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你啊，耀文。以后就是大明星了。”

刘耀文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组合出道那天，宋亚轩去了现场。他站在人群后面，看着聚光灯下的刘耀文。少年穿着闪亮的舞台服，头发染成了亚麻色，在舞台上又唱又跳，笑容灿烂得晃眼。

当主持人问刘耀文有什么想对粉丝说的话时，他握着话筒的手顿了顿，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某个方向：“我想谢谢一个人，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支持我，不管我做什么都相信我。以后我会努力变得更好，不辜负他的期望。”

宋亚轩站在阴影里，看着舞台上那个闪闪发光的少年，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在梧桐树下给她送酸梅的男孩。时光好像变得很快，又好像停留在了原地。

他悄悄转身离开了现场，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刘耀文发来的消息：“等我，结束了一起吃饭。”

宋亚轩看着那条消息，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回了两个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