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消毒水的味道呛醒的。
白色的天花板,手背上扎着输液针,旁边的心电图机“滴滴”响着——不是星际乐园的金属床,也不是魔法世界的羽毛垫,是穿书前住的医院。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昨晚熬夜看的疯批文最后一页,弹幕还在刷“未完待续”。
原来那堆从恋综怼人到星际掀翻战舰的疯事,竟是场光怪陆离的梦。
病房门被推开,进来三个西装革履的人,为首的举着工作证:“朱冉女士您好,我们是《完美人生》节目组的,您上周报名参加我们的素人改造节目,现在来和您确认流程。”
《完美人生》?我想起来了,穿书前填过的报名表——一档靠“规训素人变完美”博眼球的综艺,嘉宾要按剧本走“从自卑到发光”的套路,最后被评委夸“终于活成了大家喜欢的样子”。
放在以前,我大概会捏着衣角点头,可现在,梦里那些鳞片、骨刺、鞭子和疯批语录还在脑子里发烫。我拔掉输液针,扯掉病号服的扣子(缝得太死,像在捆人):“节目我不录了,但可以陪你们玩个游戏。”
节目组的人愣了:“什么游戏?”
“你问我答。”我盘腿坐在病床上,随手把枕头垫在背后,“你们提问题,我说实话。要是答得你们不满意……这节目就趁早停播,别再拿‘完美’当幌子骗钱。”
副导演掏出剧本想打圆场,被我一眼瞪回去:“别念那些‘你觉得自己哪里不够好’的屁话,问点真的。”
为首的导演清了清嗓子,大概没见过这么疯的素人:“第一个问题,你觉得素人参加改造节目,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别被你们 PUA。”我扯过桌上的苹果啃了口,“你们的剧本里,胖要减、内向要改、喜欢的事‘没前途’就得扔,合着完美就是把所有人削成一个模子?我梦里认识个狼形怪物,它最讨厌别人说‘你该像狗一样温顺’,现在看来,你们还不如那怪物懂尊重。”
副导演脸涨得通红:“我们是为了帮大家变得更好……”
“更好是谁定义的?”我把苹果核砸进垃圾桶,“第二个问题你们不用问了,我替你们说——‘你愿意按照我们的安排,穿裙子、学微笑、说违心的话吗?’我的答案是,滚。”
导演的笔在笔记本上划得飞快:“那你觉得,观众想看的是什么?”
“想看别人活成自己不敢活的样子。”我想起梦里的红煞,她的鞭子永远抽向虚伪,“但你们偏要教他们‘忍’。上次有个嘉宾说想当木匠,你们非让他学编程,说‘稳定’;有个女孩喜欢短发,你们逼她留长发,说‘女生就该温柔’。你们这哪是改造节目,是规训工厂。”
心电图机的声音快了两拍,像在给我鼓掌。
“最后一个问题,”导演突然抬头,眼里闪过点别的东西,“如果不按剧本,你觉得节目该怎么做?”
“把摄像机架到菜市场,拍大妈砍价时的鲜活;架到工地,拍工人午休时哼的跑调歌;架到深夜的街头,拍外卖员对着月亮吃盒饭的样子。”我跳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涌进来,在地上投出亮斑,“告诉观众,完美是胖女孩敢穿吊带,是内向的人敢说‘我不想说话’,是每个人都敢对你们说‘这节目我不录了,我自己的人生自己改’。”
导演沉默了半天,突然把剧本撕了:“这节目……确实该停了。”他站起身,第一次没端着架子,“你刚才说的那些,比我们拍三个月的剧本都真。”
他们走的时候,副导演回头看了我一眼,手里捏着被撕的剧本碎片,像捏着什么烫手的东西。
病房里只剩我一人,手机屏幕还亮着,那本疯批文的更新提示弹出来:【最终章:所有世界的疯批都醒了】。
我摸了摸手腕,那里没有鳞片,只有道输液留下的红印,却像戴着梦里那枚凤冠戒指。
窗外的风卷着树叶响,像阿灰的低呜,又像红煞的鞭子在颤。
原来醒着和做梦,也没那么多区别。只要敢对不合理的规则说不,敢把“完美”的标签踩在脚下,在哪都是疯批的主场。
我拿起手机,删掉了所有“如何变完美”的收藏,搜了个新词条:“木匠培训班在哪报名”。
毕竟,梦里的疯批教会我最要紧的事——醒着,更要颠得尽兴。 出院那天,我没回出租屋,揣着仅剩的积蓄直奔城郊的木匠工坊。老板是个留着络腮胡的大叔,看见我背着包闯进来,手里的刨子都没停:“学木匠?小姑娘家不怕磨出茧子?”
我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歪脖子木椅——椅腿一长一短,靠背还刻着个咧嘴笑的鬼脸,透着股不管不顾的疯劲:“就想学这个,怎么把木头弄成自己喜欢的样子,不用管规矩。”
大叔突然笑了,扔过来一把砂纸:“巧了,我这工坊就叫‘没规矩’。前阵子有个穿西装的来订椅子,非说扶手必须对称,被我赶出去了。”
磨木头的日子比梦里打联盟战舰还实在。木屑粘在头发上,掌心的茧子厚得像铠甲,可每当一块粗糙的木头在手里变成歪歪扭扭却独一无二的小玩意时,心里的雀跃比系统提示音还响。
半个月后,《完美人生》节目组真的停播了。导演发来条信息:“最后一期拍了菜市场和工地,收视率居然比以前高。观众说,终于看见人样了。”
我回了张照片——是刚做好的木牌,上面刻着“都颠吧”三个字,笔画张牙舞爪,还故意留了几个毛刺。
工坊的门被推开时,阳光正好斜斜地照进来。一个扎马尾的姑娘站在门口,手里捏着张揉皱的简历:“我……我想退学学打铁,我妈说我疯了,可我看见你这牌子,觉得疯着也挺好。”
我把刚磨好的木簪递给她,簪子头上刻着个小小的狼头,像阿灰的迷你版:“疯才好呢,总比憋着强。”
她接过木簪时,指尖在狼头的尖牙上顿了顿,突然笑了,眼里的光和我第一次在梦里看见鳞片时一样亮。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大叔在哼跑调的歌,刨子刨过木头的声音像在打节拍。我摸出手机,给导演回了条消息:“不用拍别人了,我们自己就是故事。”
原来最好的后续,不是颠覆多少世界,是在醒着的日子里,把每个平凡的瞬间都过成疯批的模样——让木头按我的想法生长,让人生按我的节奏颠着,管它什么规矩,开心就好。 木匠工坊的“没规矩”木牌挂出去一个月,门口的台阶快被踏平了。有背着吉他来刻琴身的流浪歌手,说要在共鸣箱里凿个“反主流”的窟窿;有开面包店的大姐,捧着面团来求刻模具,要求是“烤出来的面包必须歪七扭八,像刚从梦里滚出来的”;最绝的是个小学生,偷偷揣着零花钱来订木剑,剑鞘上得刻“打倒补习班”五个字,还得涂成荧光绿。
络腮胡老板把我拉到一边,手里捏着把刚磨好的刻刀:“丫头,这工坊快成‘疯批根据地’了。昨天有个穿校服的娃,非让我在他的木尺上刻‘规则是用来打破的’,他妈追过来时,手里还攥着奥数卷子呢。”
我正给那把荧光绿木剑抛光,闻言乐了:“这不挺好?总比逼着娃把‘标准答案’刻进骨头里强。”说话间,门口风铃响了——是《完美人生》的导演,手里捧着个相框,里面是他们停播那期的海报,照片上的菜市场大妈正举着茄子和摊主讨价还价,笑得眼角堆起褶子。
“节目组散伙了,器材捐给社区了。”他把相框往墙上一挂,正好在“没规矩”木牌旁边,“我来学做木凳,想给菜市场摆摊的张叔送一个,他那板凳腿快断了,总说‘凑合用’,我看他是被‘将就’俩字捆太久了。”
我扔给他一把锯子:“先学锯木头,规矩是锯子要直,但凳腿可以歪——就像张叔的日子,不用端着,舒服就行。”
傍晚收工时,夕阳把工坊染成金红色。那个订木剑的小学生又来了,这次带着作业本,上面画满了我们做的木头玩意儿,旁边歪歪扭扭写着:“老师说我画得不像,可我觉得这才是它们该有的样子。”
我摸出把小刻刀塞给他:“不像才好,像了就成复制品了。”他攥着刻刀跑远时,书包上的挂件晃了晃——是个我随手刻的小狼头,和梦里阿灰的样子有七分像。
老板突然指着窗外笑:“你看。”只见那个开面包店的大姐,正把烤歪的面包摆上摊,每个面包上都插着小木牌,写着“今天的疯批款,不圆但甜”,排队的人绕了半条街。
晚风卷着面包香飘进来,混着木屑的味道,像把梦里的疯劲揉进了现实。我拿起那把刻着“打倒补习班”的木剑,在余晖里挥了挥,剑鞘上的荧光绿闪得像星星。
原来疯批的后续,不是惊天动地的颠覆,是把每个“不该”变成“活该”——木头活该按我的想法生长,面包活该烤得歪歪扭扭,孩子活该在木头上刻下自己的脾气,成年人活该扔掉“将就”,坐在歪腿凳上啃口甜面包。
老板突然喊:“丫头,来帮我扶一下这根横梁!”我跑过去时,看见他正把一根弯得离谱的木头往房梁上安,“这木头说它不想当直梁,想弯着活,我觉得它说得对。”
夕阳穿过横梁的弯度,在地上投下道扭曲的光,像条正在跳舞的蛇。我扶着木头,突然想起梦里跨世界疯批联盟的口号,忍不住哼出声:“都颠吧,谁规定梁必须直,人必须乖?”
远处的菜市场传来张叔的吆喝声,面包店的风铃叮叮当当,小学生的笑声混着刻刀划木头的轻响,在晚风里凑成支没规矩的歌。
这大概就是最好的后续——醒着,疯着,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自己刻出来的模样。 木匠工坊的“疯批根据地”名号传开后,竟引来个意想不到的访客——本地电视台的访谈节目主持人,扛着摄像机堵在门口,话筒上还贴着“正经提问”的标签。
“朱冉女士,我们收到很多观众来信,说您这工坊是‘规矩粉碎机’,今天想跟您做场‘你问我答’,让大家看看‘疯批’的真面目。”主持人推了推眼镜,身后的编导举着题板,上面列着密密麻麻的问题,字里行间透着“想把你问住”的架势。
我把手里的刨子往木桌上一放,木屑飞起来,正好落在题板上:“问吧,但别拿‘你这样会不会影响别人’这种废话凑数,我这人没耐心陪伪善者聊天。”
主持人清了清嗓子,翻开笔记本:“第一个问题,您从参加《完美人生》到开木匠工坊,很多人说您‘从想变完美变成了自甘堕落’,您怎么看?”
“堕落?”我笑出声,拿起旁边一把歪柄木勺,勺柄上刻着“舒服比好看重要”,“你们定义的‘完美’,是让姑娘瘦成筷子、让小伙装成精英、让每个人都活成橱窗里的假人。我这叫清醒——知道自己手里的刨子比别人的眼光重要,木头的纹路比所谓的‘前途’实在。上次有个白领来订木梳,说每天对着镜子练微笑脸,脸都僵了,现在梳着这把歪梳,反而觉得‘原来不端着这么舒服’。你说,这叫堕落还是救赎?”
摄像机后面的编导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第二个问题,”主持人翻到下一页,语气严肃了些,“有家长反映,您教孩子在木头上刻‘打倒补习班’,是在教唆他们反抗权威,这会不会让孩子变得无法无天?”
我从抽屉里拿出那个小学生的木剑,剑鞘上的荧光绿在阳光下发亮:“无法无天?你们把‘权威’捧得太高了。补习班把孩子的周末填成蜂窝煤,老师把‘标准答案’刻进作业本,家长把‘考不上好学校就完了’挂在嘴边,这叫‘为你好’?我教孩子刻字,是告诉他‘你有权讨厌不喜欢的事,有权说“我不想”’。昨天那孩子妈来接他,手里攥着退班申请,红着眼圈说‘原来我儿子不是叛逆,是被我逼得不敢喘气’。你说,让孩子喘气,算教唆吗?”
主持人的笔顿了顿,没接话。
“第三个问题,”他换了个角度,“您的工坊收留了很多‘不合群’的人——退学学打铁的姑娘、拒绝考公的硕士、摆摊卖歪面包的大姐,有人说您这是在‘聚集社会不稳定因素’,您担心吗?”
我指了指墙上的合影,照片里的人笑得东倒西歪:打铁的姑娘举着刚出炉的马蹄铁,硕士在给木凳刻花纹,面包店大姐把歪面包堆成小山。“不稳定?他们以前才叫‘不稳定’——白天装着笑脸上班,晚上躲在被窝里哭,连喜欢什么都不敢说。现在呢?姑娘的马蹄铁供不应求,硕士的木凳成了网红款,大姐的面包摊前排长队。他们只是不想再装了,这叫‘稳定地做自己’。倒是你们,总把‘不一样’当成威胁,才真该担心担心自己的狭隘。”
编导突然举着题板跑过来,上面添了行新字:“观众想问,您觉得‘疯批’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我愣了愣,低头看见掌心的茧子,突然想起梦里的鳞片、鞭子和能量晶核。我拿起刻刀,在一块新木头上划下“都颠吧”三个字,笔画比之前更张扬:“终极目标?不是颠覆世界,是让每个普通人都敢说‘我就这样’——胖姑娘敢穿紧身衣,社恐的人敢拒绝无效社交,加班到半夜的人敢对老板说‘我要睡觉’。就像这木头,不用非得长成栋梁,当块垫脚的木墩子,只要自己舒服,就比什么都强。”
访谈结束时,夕阳正斜斜地照进工坊。主持人收起笔记本,突然说:“其实我也想订把木椅,要那种坐上去能随便跷二郎腿的,不用考虑‘得体’。”
我笑着指了指墙角的半成品:“早给你备着呢,椅腿一高一低,保证你跷腿时没人敢说‘没规矩’。”
摄像机还在转,拍到那个打铁的姑娘抡着锤子,火星溅在“没规矩”木牌上;拍到硕士在木凳上刻下“反抗无聊”;拍到面包店大姐送来刚烤的歪面包,上面插着小木牌:“今天的疯批款,甜得很嚣张”。
原来“你问我答”的尽头,不是说服谁,是让每个提问的人突然明白——疯批不是异类,是先一步敢活成自己的人。而这世界最该颠的,从来不是规则,是那些把“不一样”当成错的眼光。
我拿起刨子,继续打磨那块刻着“都颠吧”的木头。木屑纷飞里,仿佛又听见梦里的嚎叫、鞭子声和笑声,混着现实里的锤击声、面包香,凑成支热热闹闹的歌——唱给所有敢疯、敢不一样、敢把人生刨成自己喜欢的模样的人。 电视台的访谈播出后,工坊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来的人形形色色,有带着祖传手艺想找个“没规矩”地方扎根的老匠人,也有刚毕业就想摆脱格子间束缚的大学生。我忙着教他们刻木头、磨榫卯,还得应付各路媒体的采访,日子过得比梦里在星际开战舰还热闹。
这天,工坊里来了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怀里抱着个文件夹,一进门就自我介绍:“朱姐,我叫陈宇,是个社会学研究生,想研究您这‘疯批现象’,能跟您做个深度访谈吗?”我放下手里的刻刀,指了指角落里的歪木凳:“坐吧,访谈可以,但别拿那些学术名词糊弄我,我这人就爱听实话。”
陈宇翻开文件夹,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问题:“第一个问题,您觉得您的‘疯批’理念,对社会秩序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很多人担心,您在鼓励大家打破规则,会导致社会混乱。”我笑了笑,拿起旁边一块刻坏的木头,在手里抛着玩:“社会秩序?以前大家觉得996是正常秩序,加班加到猝死是‘为了生活’;觉得女生30岁不结婚就是‘剩女’,必须被催婚;觉得孩子必须按成绩排名,剩女比快乐重要。这些所谓的‘秩序’,把人捆得死死的。我鼓励打破的,是不合理的规矩,不是让大家去违法犯罪。就像这木头,我把它刻歪了,它就不能当凳子用了吗?恰恰相反,它成了独一无二的艺术品,还能提醒大家,生活不只有一种样子。”
陈宇飞快地记录着,接着问:“那您如何看待规则存在的意义呢?毕竟规则在很多时候,也是保障社会正常运转的必要条件。”我站起身,走到墙上挂着的“没规矩”木牌前,轻轻摸了摸上面的刻痕:“规则不是不能有,但得是活的,能跟着时代和人的需求变。以前马车时代,交通规则很简单;现在汽车满街跑,规则就得与时俱进。可有些规则,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都不变,还打着‘传统’‘稳定’的旗号,把人框在里面。我不反对规则,我反对的是僵化的规则。就像工坊里的这些作品,没有一个是完全一样的,因为每个创作者都有自己的想法,规则得给想法让路。”
“下一个问题,”陈宇推了推眼镜,“您的工坊吸引了很多年轻人,其中不乏一些在学业、事业上遇到挫折的人,您觉得您给他们提供了什么?”我指了指正在角落里打磨木剑的大学生:“他本来是学金融的,每天对着数字报表,快憋出病了。来我这儿后,他发现原来木头也能说话,刻刀也能表达情绪。我给他们提供的,是一个喘息的空间,一个能说‘我不想再按别人的剧本活’的地方。在这里,失败不可怕,与众不同不可耻,重要的是找到自己喜欢的事,哪怕这件事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
访谈进行了整整一下午,窗外的夕阳把工坊染成了暖橙色。陈宇合上文件夹,长舒了一口气:“朱姐,谢谢您,这是我做过最‘疯狂’的访谈,也是最有收获的一次。”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谢我,谢你自己吧,敢来这个‘疯批根据地’找答案,就说明你心里也有团火,想烧一烧那些不合理的东西。”
陈宇走后,我继续打磨手里的木头,脑海里却不断回想着刚才的问题。其实“疯批”不是真的疯,是对生活还有期待,对自由还有渴望,不甘心被那些陈旧的规则磨平棱角。就像工坊里的这些木头,本可以规规矩矩地躺在仓库里,可它们偏要在刻刀下变成独一无二的模样,哪怕过程很疼,哪怕最后被人说“奇形怪状”。
晚上,我躺在工坊的简易床上,透过天窗看着星星,突然想起梦里的阿灰、红煞、七皇子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过得怎么样。正想着,手机屏幕亮了,是导演发来的消息:“今天看了你的访谈,突然辞职了,准备去开一家‘没规矩’的影视工作室,拍那些被人忽略的真实故事。”我回了个笑脸,又加了句:“都颠吧,这世界需要更多敢把规则踩在脚下的人。”
关掉手机,我闭上眼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原来醒着的日子,也能像梦里一样疯,只要心里有光,手里有刻刀,就能把平凡的生活,刻成属于自己的传奇。 电视台的访谈播出后,“没规矩”木匠工坊彻底火了。每天天不亮,门口就排起长队,有扛着木料来求定制的,有揣着心事来讨“疯批语录”的,甚至还有退休大爷拎着鸟笼来蹲点,说“就爱看你们这群年轻人折腾,比公园下棋有意思”。
我把工坊隔出个小隔间,挂了块“你问我答”的木牌,每天下午留出两小时,谁有疑问都能进来聊。这天刚坐下,就见一个穿校服的女生捏着衣角进来,眼圈红红的:“朱姐,我妈说我画画是浪费时间,逼我把画笔扔了,说‘女孩子就得学会计,稳定’。您说,稳定真的比喜欢重要吗?”
我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木雕——那是个歪脑袋的小女孩,手里举着画笔,颜料泼得满身都是,是之前那个订木剑的小学生刻的。“你看这木雕,”我说,“它歪不歪?但你能说它不好看吗?稳定就像标准件,工厂里能批量生产,可人生不是零件,总得有点自己的纹路。我认识个大姐,以前在银行坐柜台,稳定得像块石头,可她每天下班就躲在厨房烤面包,烤得歪歪扭扭却笑得像个孩子。后来她辞了职开面包店,现在每天收摊时,面包渣都能扫出一簸箕,可她说‘这才是活着的动静’。”
女生盯着木雕看了半天,突然掏出藏在书包里的画本,上面画着工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