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

阳光透过车窗斜洒进来，斑驳的光影轻轻覆盖在余晓的侧脸上。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像是一场无声的舞蹈。

李旭阳假装专注地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可余光却不受控制地往她那儿溜去。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小动作没人发现时，余晓的嘴角忽然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但她依然闭着眼睛，呼吸绵长，仿佛真的陷入了沉睡。

车子突然转过一个弯，惯性让她的脑袋轻轻歪向李旭阳的肩膀。

那一瞬间，李旭阳浑身僵住，连呼吸都变得极其轻微，生怕惊扰到她。

她的发丝不经意间蹭在他的颈侧，带着一股淡淡的柠檬蜜香气，柔软得像一片羽毛拂过他的皮肤。

他不敢挪动分毫，心里却七上八下——既怕她醒来发现自己靠得太近，又舍不得让她离开这个位置。

而余晓似乎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反而像是找到了一处舒适的依靠，脑袋微微蹭了蹭，继续安安稳稳地“睡”着。

李旭阳的心跳如擂鼓，几乎要冲出胸膛。

他悄悄低下头，目光落在她微翘的睫毛上，还有鼻尖那颗几乎难以察觉的小痣。

阳光穿透她的发丝，在两人之间织出一层朦胧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暧昧的气息。

车子到站时，余晓终于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像是刚从一场浅眠中苏醒。

她伸了个懒腰，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李旭阳的手背，随即迅速缩了回去。

“到站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与随意。

“嗯。”李旭阳点点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下车后，两人并肩走在树荫下，谁都没有提起刚才的那一幕。

余晓低头看着脚尖，步子迈得很轻；李旭阳则盯着路旁高大的槐树，好像那些枝叶间藏着什么稀世珍宝。

“你……”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你先说吧。”李旭阳挠了挠后颈，语气略显局促。

余晓抿了抿唇，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纸袋递给他：“这个给你。”

李旭阳接过纸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金属书签，顶端雕刻着一朵小巧的槐花，线条简约却充满细腻的美感。

“昨天做的。”她低声解释，“你不是说最近在看《小王子》吗？正好可以用。”

李旭阳愣住了，指尖不由自主地摩挲着书签上的纹理。

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只是在一次闲聊中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她竟然记在了心里。

一时间，胸口涌上一股暖流，让他有些恍惚。

“谢谢。”他说，声音压得很低，却掩不住其中的喜悦与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