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漫过脚踝时，叶夕岚下意识蜷了蜷脚趾
沙粒被浪头卷着蹭过脚心，痒意顺着骨头缝往上爬，他没忍住，“嗤”地笑出声来
身上穿的是件月白色的上衣蓝色的短裤，外头罩着件浅蓝的长款防晒开衫——衣摆堪堪盖过膝头，被海风一吹，像有细碎浪花在襟前轻轻晃
这是叶缙云找设计师定制的，里层泳衣用高弹莫代尔，领口、袖口做了加宽荷叶边，护住颈窝和手腕；外层防晒开衫是微弹冰丝，轻薄如雾，却能挡住正午烈阳
长发用同色系布艺发圈松松束起，几缕碎发贴在颈侧，被阳光镀得泛金
叶霁青凉不凉？
叶霁青牵着他的手松了松，掌心的温度却没移开
今早他特意把两件衣服用温水浸过，确认没硬边角才给叶夕岚换，怕磨着细嫩皮肤。
海水在他们脚边碎成白花花的泡沫，又退下去，留下湿漉漉的深色印记，像谁在沙滩上敲了串省略号
叶夕岚摇摇头，另一只手被叶辰砂牵着，大哥的手掌总是带着点常年握笔的薄茧，却稳得让人安心
他看不见海，却能听见浪声一层叠一层，像小时候叶辰砂给他读故事时翻过的书页声；能闻见咸腥的风里裹着叶栾华身上的防晒霜味，还有叶绿染偷偷塞给他的柠檬糖的清甜味
叶夕岚（忽然说）三哥又在欺负小七了
果然，不远处传来叶槿紫的尖叫
叶槿紫三哥！你赔我贝壳！那是我要画下来的！
接着是叶栾华粗笑
叶栾华多大点事，再捡一个！我们的小画家记忆力不是挺好的吗？
叶栾华初见这套装束，本皱眉骂“花里胡哨”，被叶缙云眼刀剜回去后，乖乖拎来浅灰蓝长款防晒披肩——边缘绣银细浪纹，展开能裹住人
叶缙云温劝
叶缙云三弟，别闹槿紫。他贝壳有小海星，难得。
叶夕岚听得有趣，脚尖踢水，溅湿叶辰砂裤腿
大哥没动，低头问
叶辰砂过去看看？
叶夕岚嗯
他点头，盲瞳泛浅雾，却比往日亮
这十天被家里人圈在怀里惯着，药按时吃，话也渐渐多了，连医生都说，眼里的“死气”散了点。
叶霁青搀他往沙滩走，刚踏干沙，就听叶绿染“嘶”声——墨镜滑了，他手忙脚乱扶，嘴上不饶人
叶绿染三哥你能不能小声点？吓我一跳！
叶栾华我哪出声了？
叶栾华不服
叶栾华你自己吓自己，明星架子摆太多！
叶绿染你懂个屁！
叶绿染拔高声，没真生气
叶绿染怕被认出来，围着小六叽叽喳喳烦不烦？
叶夕岚被他们吵得嘴角弯起来，忽然摸到旁边水桶的提手——方才叶槿紫打水洗手用的，还没倒空
他指尖一勾，凭着方才听声辨位的记忆，胳膊一扬就把水泼了出去
动作太快，所有人没反应
水花落沙地，离叶栾华半米，倒溅湿自己裤脚
长款开衫下摆沾上海水，贴在腿上，勾出细瘦轮廓
空气静两秒
叶栾华贝壳“啪嗒”掉地，张嘴像被浪打懵的鱼；叶缙云弯腰捡贝壳的手停半空，端庄眉眼难得错愕，下秒转身拿防晒披肩
叶缙云风大了，披上
叶绿染忘了扶墨镜，盯着叶夕岚湿发梢，喉结轻动
叶夕岚也愣，握空水桶的手微颤——不是怕，是心底被海浪拍醒的种子，正悄悄冒头
叶槿紫六哥……
叶槿紫声音软软的
叶槿紫你泼三哥呀？
叶夕岚被他一怂恿，那点调皮劲彻底压不住了
他摸索着再去舀水，手腕却被叶霁青轻轻按住
五哥的声音带着笑，贴在他耳边说
叶霁青往左边点，三哥在那儿跺脚呢
听话偏身，水花结结实实泼中叶栾华胳膊
叶栾华像被点炮仗，没炸，大步凑来，故意把胳膊递上前
叶栾华没劲儿！再泼重点！
叶夕岚被逗得直笑
接连泼水，有次偏得离谱，溅叶辰砂裤腿
叶辰砂弯腰扶稳水桶，轻声
叶辰砂慢点，别累着
其实叶夕岚想反驳的，但发现自己真的开始累了，就没说话
叶缙云已把防晒披肩裹他肩上，指尖碰胳膊微顿——果然凉了
但看他笑出虎牙，话变
叶缙云慢点泼，别摔了
叶缙云（转头瞪叶栾华）三弟，别愣着，拿一下毛巾
叶缙云不知何时备了干净布，等他玩够擦手；叶绿染骂“疯了吧”，却把防晒袖套摘了，往叶夕岚手腕缠
叶槿紫蹲脚边，捡最大贝壳递来
叶槿紫六哥，用这个舀水，比桶好玩。
海浪漫涌又退，脚印被冲模糊
叶夕岚笑声混浪声，脆得像风铃
叶栾华突别过脸，用手背蹭眼——大概海风迷了眼
叶霁青扶他的手顿了顿，喉结滚了滚，没说话
玩累了，叶夕岚就靠叶辰砂怀里喘气
觉出周围安静，像潮水退去后沙滩的温柔静
叶夕岚（小声问）怎么了？泼到你们了？
叶缙云没有
叶缙云先答，声比平时沉
叶缙云小六玩得开心就好
叶槿紫（扑来抱他腿）六哥好久没这么笑，比我得金奖还高兴！
叶夕岚心被轻轻撞，暖得发烫
摸叶槿紫头，摸叶栾华凑来的胳膊，最后被叶霁青握住手——五哥手心微湿，不知是海水还是别的
叶辰砂玩够了？
叶辰砂去遮阳棚歇会？风大了
叶夕岚点头，整个人挂在自家大哥身上，好奇的捏了捏叶辰砂的肌肉
叶辰砂的顿了顿，耳朵微红，脚步没停
叶夕岚的身子轻轻伏在他身上，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叶辰砂的耳畔。他调皮地嘟起嘴，朝叶辰砂的耳朵里轻轻吹了口气，惹得他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叶辰砂捏了捏他的腰
叶辰砂嗯？
叶夕岚被安置在遮阳棚下的沙滩椅里，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椅面中，刚才被风吹得有些发凉的身体渐渐回暖
没等片刻，身上便覆上了一层带着阳光温度的薄毯。
叶缙云的动作很轻，将毯子边缘在他腰侧掖了掖，低声道
叶缙云刚从包里拿出来的，不凉
叶夕岚微微抬眼，往椅背上缩了缩，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些，闷声应了句
叶夕岚嗯
海风卷着细沙掠过棚子边缘，薄毯却稳稳地护着他，隔绝了大半凉意
——————————————————————————————————————————
叶夕岚上次踏出家门槛，是十二天前，那天他们出门在小院里摘了桂花
那日后的第二天阳光晦昧，他坐窗边听了一上午雨，手指绞得窗帘褶皱深深
楼下叶槿紫哭声断续，像被雨泡烂的纸巾，让他有些喘不上气
他没动，直到叶霁青推门进来，浑身沾着外头湿气
叶霁青蹲在飘窗，握住他冰凉的手
叶霁青小七哭呢，想让你陪去海边比赛
叶夕岚睫毛颤了颤
他知道叶槿紫要参赛——那孩子趴在画室，铅笔屑落满身，画纸上的人愈发像“从前的他”：笑时眼弯成月牙，浑身裹着光
叶夕岚不去…
他声很轻，像怕惊碎什么
外头世界太亮、人太多，目光如针，扎得浑身疼
叶霁青我知道你怕吵
叶霁青没逼他，摸出张纸铺膝头毯子上，指尖点图
叶霁青这是比赛场地平面图。小七跟组委会要了最偏角落，周围挡板围死，除咱们没人靠近。离海最近，能听浪声，没车鸣。而且……
叶霁青大哥跟单位申请了临时安保，同事会巡逻，保准没人扰你。
叶夕岚指尖碰纸张糙边
他知大哥是打拐办主任，忙得脚不沾地，却为这点事麻烦单位
叶霁青二哥也去
叶霁青二哥查过天气预报，阴天，不晒。四哥推了那两天的通告，三哥直接给全公司放了假
叶霁青海边有你以前爱吃的椰子冻，早跟店家订好了
窗外雨停，阳光从云缝漏下，投在地板亮斑
叶夕岚沉默很久，久到叶霁青以为他拒了，才听极小声的问
叶夕岚……小七的画，真需要我去吗？
叶槿紫需要
门口传来叶槿紫声音，带着哭腔，眼睛红红，攥着支画笔——笔杆沾着蓝绿颜料，像打翻的海
叶槿紫六哥，我画了好多张你，评委说最好的那张，缺了点光。我想……想让你站在海边，让我看看‘有光的样子’
叶夕岚听着他的话，忽想起很久以前：叶槿紫还是小不点，拿蜡笔在他手背上画太阳，说“六哥是小太阳，要一直亮着”
那日午后，他点了头
接下来十天，家里像过年
叶缙云变着花样做清淡饭菜，说要养得他有力气走路；叶绿染翻遍他衣柜，摸遍每件布料，说海边风大，必须穿最软的；叶霁青下载海浪白噪音，每晚放给他听，让他先习惯海声；叶栾华在家的时间少了些，天天在公司忙碌
他话仍少，笑却多了
出发那日清晨，叶缙云给他穿了件浅蓝色衬衫，料子软得像云
叶辰砂帮他把药分装小盒里，叮嘱了一遍又一遍
“不舒服就说，别憋着”
叶夕岚坐车里，听窗外声音从熟稔街景，变成陌生风声
叶霁青握他的手，在耳边轻声报路边风景：“有棵树歪扭……前头有只小狗，跟着主人跑，尾巴摇得像小七的画笔……”
他忽觉，外头世界好像没那么可怕了
————————————————————————————————————
下午四点半，遮阳棚里静悄悄的
叶夕岚靠在软垫上，捏着叶槿紫给的贝壳，能听见海浪拍礁石，规律得像心跳
叶缙云快开始了
叶缙云看了眼表，递来杯温水
叶缙云小七在调颜料
叶夕岚捧着杯子，小口抿着水，听见叶槿紫窸窣动静
那孩子把画架支在他身旁，离得极近，近到能闻松节油味、听画笔划画布的沙沙声
叶夕岚，把贝壳放腿上，指尖摩挲纹路，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5点钟，比赛铃正式响起
周围忽地静极，没有人出声——怕吵到叶槿紫
叶霁青坐旁边，时不时帮他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叶绿染靠挡板上，低头看手机，屏幕光映着脸，没发出半点声
叶槿紫六哥，你笑一下好不好？
叶槿紫忽说，画笔顿了顿，转过头来
叶槿紫就像刚才玩水时那样笑
叶夕岚愣了愣，想起方才在海里的快乐，嘴角不自觉弯起来
他能感觉到，叶槿紫的画笔动得更快了，沙沙声里带着雀跃
叶辰砂风好像大了点
叶辰砂轻声说，伸手把他耳边碎发别到耳后
叶辰砂冷不冷？
叶夕岚不冷，大哥，你看小七画得认真吗
叶辰砂很认真，比上次考数学时认真多了
叶夕岚也笑了
他想象着叶槿紫的模样：定是皱着眉，鼻尖沾着颜料，像只专注的小松鼠
时间慢慢走，海浪声里混进远处人声——大抵其他参赛者开始交画了
叶夕岚屏住呼吸，听那沙沙声愈发急促，最后“啪”地一响，画笔放下了
叶槿紫好了！
叶槿紫六哥，你摸摸（拉他的手，放在画布边缘）这画框是二哥特意找的，木头最光滑
叶夕岚指尖抚过冰凉木头，往前探，碰到了画布。画布上凹凸不平，是颜料堆积的痕迹
叶槿紫这里是海浪（牵他的手，在画布下方划过）我用了好多蓝色，还有白色，像泡沫。
叶槿紫（手指往上移）这里是沙滩，有点糙，我加了点沙子进去，六哥你感觉到了吗？
叶夕岚点头，指尖触到细小颗粒。
叶槿紫这里是三哥（手指点在颜料厚重处）他站在水里，裤子湿了一半，还傻笑着让你泼水
叶栾华“啧”了一声，没反驳。
叶槿紫（手指继续往上）这里是五哥，他牵着你的手，在帮你调整方向
叶槿紫（然后，手指停在画布中央最光滑的地方）这里是你。你摸这衣摆——我特意画了被浪打湿的褶皱，长款开衫贴着腿，像把碎银撒在蓝布上
叶夕岚指尖顿住。颜料很薄，却亮得像有光从画布底下透出来。他触到线条的柔，是笑时的弧度；摸到长款防晒开衫被风吹起的垂坠感——那是叶缙云定制的、被海浪打湿后贴在身上的模样
叶槿紫大概是特意留意了这点——他用的颜料干得快，又或是特意控制了下笔的厚薄，那些需要让叶夕岚触碰的地方，颜料早已半干，只留一层薄薄的、带着肌理感的膜，轻触不会蹭花；而色彩堆叠厚重的部分，他都细心地避开了，只牵叶夕岚摸那些安全的边角和早一步干透的区域
叶槿紫放心摸（声音里带着点小得意）知道你想碰，特意等了会儿，这些地方早干啦
叶槿紫我把今天的光都画进去了（声音软软的，带着点骄傲）评委说我以前的画里，六哥总是有点暗，这次不会了，这次六哥是亮的
叶夕岚眼眶忽地发热。他看不见画，却能想象出画面：阳光下的自己，被家人围在中间，在海里笑，像真正的小太阳。
叶槿紫好看吗？（期待地问）
叶夕岚好看（声音哽咽，却清晰）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画
周围又静了。这静里，像有什么在悄悄流淌。叶栾华突地咳嗽一声，声有点哑；叶绿染转身靠挡板上，肩膀轻轻动了动；叶缙云无声叹了口气，像把心口大石放下了
叶霁青握紧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说
叶霁青小六，我们以后常来海边好不好？
叶夕岚点头，迎着海风，又笑了。这次，他知道自己的笑容一定很亮——因为心底那片灰暗的地方，终于被光填满了。
远处传来收画的铃声，叶槿紫蹦蹦跳跳地去交画了。叶夕岚靠在叶霁青怀里，听着家人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听着海浪一遍遍亲吻沙滩
————————————————————————————————————————————
一些小事
一、关于哥哥
叶辰砂把遮阳伞又往叶夕岚身边挪了挪，挡住渐斜的阳光；叶缙云掏出备好的热茶，暖手又暖心；叶栾华跑去买了串糖葫芦，裹着糯米纸递到叶夕岚嘴边
二、拉票
叶绿染整个人全副武装靠在挡板上，看似无常，实际却偷偷用手机查“如何用明星身份帮弟弟拉票”，嘴硬道“要是小七拿不了第一，老子发微博骂评委”
三、嘴硬心软这块
作画时，不少观众认出叶绿染，想凑上来合影，都被他黑着脸赶走：“没看见我弟在比赛？滚去后排！” 却又悄悄走到后排跟她们拍了照
四、看
叶辰砂守在人群外围，像座山，隔开喧闹与温柔；叶缙云给叶夕岚描述画纸的动态：“小七下笔可快了，海浪的蓝里掺了点紫，像你头发的颜色……” 叶霁青握着叶夕岚的手，轻轻晃：“等画完，咱们把画拓成盲文，小六‘看’ 得见。”
五、庆功
叶辰砂支起便携烤架，说要给“小画家”烤庆功串，炭火噼啪，把暮色都烘得暖烘烘。叶栾华抱来吉他，弹起跑调却热闹的曲子，弦音混着海浪，像给夕阳填了词。叶夕岚躺在沙滩椅上，海浪温柔拍岸，像无数双手在鼓掌。叶夕岚仰头，让带着海盐味的风拂过脸，唇角的笑从黄昏绽到星亮。
六、“海景” 错位
叶栾华豪情万丈要堆 “世界第一海景沙堡”，挖沙时铲子 “哐当” 磕到硬东西，扒开一看是叶缙云给叶夕岚备的便携烤架。
他眼珠一转，把烤架倒扣当沙堡底座，描龙画凤堆出 “巍峨城楼”，还插片海带当旗帜。
叶缙云来找烤架，看到沙堡当场沉默，叶栾华忙赔笑：“二哥，这是给小六的 ‘海景瞭望台’，等会看日落，坐这最高！
正说着，叶栾华脚滑踩塌沙堡，烤架 “咣当” 翻进沙坑，露出张被烤糊的小纸条 —— 是叶霁青写的 “给六哥烤棉花糖时间表”，叶缙云捡纸条时，叶栾华光速把烤架藏进沙堆，只剩海带旗在风里尴尬飘着。
七、tx哥哥这块
在海边，风卷着长发糊叶夕岚脸，叶夕岚也不躲，就等叶霁青来理。叶霁青指尖刚要碰他脸颊，他忽地支起身子，往叶霁青身前一倾。长发借着动作惯性，如墨瀑倾泻，缠住叶霁青手指，带得人往前踉跄半步。
叶夕岚因用力，咳喘声碎在风里，却仍笑着，呼吸拂过叶霁青颈侧：“五哥，头发…… 缠住了。” 叶霁青耳尖发烫，手悬在半空，心跳快得要冲破肋骨。
他喘息稍定，又退回去倚着沙滩椅，眼尾泛着因咳而染的潮红，笑出声：“骗你的呀。”
叶霁青望着他染着潮红的眼尾、带笑的唇，耳尖发烫的热意直蹿上头脑，气这小坏蛋总拿病弱钓人，又忍不住心疼他咳得发颤的模样，鬼使神差地，低头亲了亲他泛红的眼尾。
叶夕岚猛地僵住，睫毛剧烈颤动，长发都忘了要缠人。叶霁青瞬间清醒，后退半步想解释，叶夕岚却伸手拽住他衣角，带着咳喘的气音混着海风：“五哥…… 心跳好快。”
八、装睡
叶缙云抱他回房，他闭眼装睡，任长发散在二哥臂弯。叶缙云轻放他到床，要抽手时，他睫毛颤颤，长发缠住二哥手腕。叶缙云呼吸一滞，他却 “梦呓”：“二哥别走……” 叶缙云红着耳，拿梳子给他顺长发，他偷着笑，把脸埋进枕头—— 把严谨二哥折腾得心跳乱了节奏。
九、海边泼水大作战
夏日的海边，阳光热烈，沙滩上像是铺上了一层碎金。叶家人齐聚于此，原本是陪着叶槿紫来参加绘画比赛，可在比赛结束后，这热闹的氛围让一场泼水大战悄然拉开了帷幕。
叶栾华把袖子往上一挽，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喊道：“今天我们三兄弟（叶辰砂、叶缙云、叶栾华）就是最强战队，你们几个小的，就等着被水泼成落汤鸡吧！” 叶槿紫不甘示弱，捡起一个贝壳舀了点海水，朝着叶栾华的方向虚晃一下：“三哥，你可别吹牛，到时候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叶绿染则在一旁戴上了墨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哼，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们这边的厉害。” 叶夕岚虽看不见，但也被这热闹的氛围感染，嘴角微微上扬，叶霁青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局势，他笑着点点头，手指摩挲着手里的小水桶，像是在做着准备。
随着叶槿紫的一声“开战”，泼水大战正式打响。弟弟组这边，叶槿紫动作最为迅速，他猫着腰，快速地从海边舀起一桶水，朝着叶栾华冲去。叶栾华见状，急忙转身躲避，嘴里还不忘喊着：“二哥，帮我挡一下！” 叶缙云无奈地摇摇头，却也顺手舀了一勺水泼向叶槿紫，可惜被叶槿紫灵活地躲开了。
叶绿染则趁着叶辰砂分心看叶栾华的空档，偷偷绕到他身后，猛地把一桶水浇了下去。叶辰砂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了个正着，身上瞬间湿透。他不慌不忙地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转头看向叶绿染，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报复”的意味。
哥哥组迅速调整战术，叶辰砂和叶缙云对视一眼，开始采取包抄的策略。叶缙云吸引着弟弟组的注意力，假装进攻叶槿紫，实则在为叶辰砂创造机会。叶辰砂则悄悄地从侧面迂回，朝着叶霁青靠近。
叶霁青察觉到了叶辰砂的意图，连忙拉着叶夕岚转移阵地。叶夕岚虽然看不见，但他根据周围的声音和叶霁青的引导，精准地把水泼向了靠近的叶栾华。叶栾华被泼了一脸水，气得哇哇大叫：“小六，你偷袭！” 叶夕岚笑着回答：“三哥，兵不厌诈嘛。”
弟弟组这边，叶槿紫和叶绿染配合默契，她们一人吸引火力，一人负责泼水攻击。叶槿紫蹦蹦跳跳地在沙滩上穿梭，嘴里还喊着口号，让哥哥组难以捉摸他的行动。叶绿染则瞅准时机，不断地给哥哥组制造“麻烦”。
就在哥哥组有些手忙脚乱的时候，叶霁青带着叶夕岚绕到了他们身后。叶霁青舀起一大桶水，朝着叶缙云泼去，叶夕岚也跟着把水泼向叶辰砂。哥哥组顿时陷入了被动，身上都被浇了个透湿。
随着夕阳渐渐西沉，这场激烈的泼水大战也接近了尾声。大家都累得气喘吁吁，身上湿漉漉的，可脸上却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叶栾华一屁股坐在沙滩上，喘着粗气说道：“不行了不行了，我认输，你们太厉害了。” 叶槿紫欢呼一声，跑过去抱住叶栾华的脖子：“三哥，你承认啦！” 叶辰砂看着大家，笑着说：“今天这场泼水大战，输赢不重要，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