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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酿"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晃,温九正在柜台后擦拭一只青瓷酒盏。
门帘突然被掀起,带进一阵凉风。温九抬头,看见花君凝立在门口,玄色大氅上沾着夜露,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
"阿凝?"温九放下酒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案上那幅未完成的山水画,"这么晚了......"
"酒。"花君凝径直走到角落的矮桌旁坐下,"最烈的。"
温九沉默片刻,转身从木柜深处取出一坛陈年梨花白。坛口的泥封早已龟裂,显然珍藏多年。她斟满一杯推过去,轻声道:"欢玲姑娘的事,我听说了。"
花君凝一饮而尽,喉结滚动:"不必提她。"
"那提谁?"温九又斟一杯,"姜姑娘?"
酒盏重重搁在桌上。温九却笑了,眼角细纹在灯下格外温柔:"你从小就这样,心里越难受,脸上越冷。"她突然伸手拂去花君凝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八岁那年你练剑伤了手,也是这般跑到我家,硬说是我家门槛绊的你。"
花君凝盯着酒液里晃动的灯影。她记得那日温九用帕子给她包扎,帕角还熏了淡淡的香。如今那香气混在酒里,勾起更多往事——十五岁初上战场前夜,温九翻墙送来的壮行酒......
"阿凝。"温九突然按住她又要斟酒的手,"你可知姜姑娘为何总穿红衣?"
花君凝指尖一颤。
"北疆有种说法,将死之人穿红,魂魄不散。"温九抽走酒壶,"她族里女子若心许谁,便日日红衣,等对方亲手解下——"
酒坛突然被扫落在地,碎瓷四溅。花君凝站起来,大氅带翻了矮凳:"她没死。"
温九静静看着地上流淌的酒液:"那你去寻她啊。"她指向门外,"像当年我目送你出征那样,头也不回地走。"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出交错的影,像极了牢笼。花君凝突然想起姜夕颜腕上那条染血的丝巾——原来她扔掉的,是别人以命相托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