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杉街。
温九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花君凝牵着战马缓缓走来,玄铁铠甲上覆着厚厚的灰尘,腰间佩剑的剑穗只剩半截。温九手中的酒坛"砰"地砸在地上,梨花白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阿凝!"她几乎是扑过去,手指刚要碰到对方的臂甲——
"唰!"
照霜剑出鞘三寸,寒光抵在温九喉前。
"你是何人?"花君凝的声音比剑锋还冷。
温九的手僵在半空。她仔细端详眼前人——那双总是含着北境风霜的眼睛,此刻竟空洞得像口枯井。
"你......"温九的指尖开始发抖,"不认得我了?"
花君凝皱眉收剑:"本将该认得你?"
晨雾中有麻雀飞过,翅膀扑棱的声音格外刺耳。温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撩开护臂——那道月牙形的旧疤还在,是十四岁练剑时自己给她包扎留下的。
"这是景安七年,你为我挡下刺客的伤。"温九声音发颤。
花君凝猛地抽回手:"本将没空听你胡言。"
战马不安地踏着蹄子,扬起的灰尘迷了温九的眼。等她擦净眼泪,花君凝已经走出十丈远,背影笔直得像杆枪。
"等等!"温九追上去,"姜夕颜呢?你还记得吗?"
花君凝的脚步顿住了。
"姜......夕颜?"她慢慢转身,眉头紧锁,"这是谁?"
温九手里的帕子飘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