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君凝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下,不曾想是之前和姜夕颜同床共枕的那家。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时,花君凝的匕首已经抵上来人咽喉。
姜夕颜的脚尖还悬在窗沿,酒红色发梢被刀刃削断几根,轻飘飘落在砚台里。她眨了眨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锋利寒光,竟笑得比烛焰还明艳:"将军的待客之道......"
"谁派你来的?"花君凝的刀尖下压,一道血线立刻浮现在雪白的肌肤上,"北狄派来的?"
姜夕颜忽然抓住她持刀的手腕,拇指摩挲。花君凝心头莫名一颤,匕首"当啷"掉在案几上,砸翻了墨汁。
"真狠心啊......"姜夕颜就着这个姿势逼近,呼吸带着酒香气,"把我丢在这儿等死,现在连名字都忘了?"
花君凝后退时撞翻椅子,后腰磕在床柱上——正是去年同榻时姜夕颜靠过的位置。某些碎片般的画面突然闪回:黑暗中交缠的呼吸,发梢扫过锁骨的痒,还有谁在耳边说"将军好暖"......
"我们......"
"睡过。"姜夕颜拾起匕首,眸子里是讽刺和玩味。
烛火忽然剧烈摇晃。花君凝头痛欲裂......
"骗子。"她突然掐住姜夕颜的脖子按在榻上,"北狄细作都该——"
"杀我?"姜夕颜仰头露出咽喉,"要我帮你么?"
花君凝冷笑:“敌国派的奸细还是个疯子!”
姜夕颜不以为然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