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御花园的凉亭里，许辰清又一次“偶遇”了花君凝。

许辰清看见花君凝在凉亭休息。

“将军。”她提着食盒款款走来，裙摆拂过石阶，“辰清亲手做了些点心，不知合不合将军口味？”

花君凝头也不抬地擦拭佩剑：“臣不饿。”

许辰清笑容微僵，却仍柔声道：“那……将军可愿陪辰清赏梅？听说西苑的绿梅开了——”

“臣有军务在身。”花君凝收剑入鞘，起身行礼，“告退。” 她不想跟她再僵持下去了，真是烦人。

许辰清攥紧了食盒提手，指甲几乎掐进木纹里。

夜晚，许辰清回殿，几位宫女纷纷围上来嘘寒问暖，看见自家公主闷闷不乐，伸手去接她的食盒却被一把推开。

“滚，都滚！”

许辰清红了眼眶，把食盒重重放在桌上。一个人在房间了哭了很久。

那晚宫女们都传，二公主几个时辰后才出来，人像变了，脸上又是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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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戏码已上演了七日。

——晨起送汤药，午时赠香囊，傍晚邀赏花。

花君凝的拒绝一次比一次干脆，可许辰清却愈挫愈勇。

“殿下何必自取其辱？”贴身宫女小声劝道，“满朝文武谁不知花将军冷心冷情……”

“你懂什么？”许辰清冷笑着瞪了她一眼，“越是难啃的骨头，本宫越要啃下来。”

她望向兵部衙门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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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紫宸殿。

许辰清伏在皇帝膝头啜泣：“父皇！儿臣实在没法子了……她连正眼都不瞧儿臣……”

皇帝轻抚她的发顶，眸光幽深：“一个武将罢了，也配让我儿受委屈？”

“可儿臣就喜欢她！”许辰清抬起泪眼，“求父皇赐婚！”

殿内烛火噼啪一响，灯花炸开。

皇帝摩挲着玉扳指：“可她是女子！”

许辰清抱着皇帝的胳膊撒娇：“父皇，您帮帮辰清吧……辰清没办法了。”

皇帝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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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圣旨惊雷般炸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花氏君凝战功赫赫，特赐尚二公主许辰清，择日完婚！”

满朝哗然。

这自古哪有女子成婚的礼？也太过荒唐，为什么皇帝会下如此圣旨？

花陌坐着轮椅在人群中，阴沉着脸。花君凝，你胆子不小啊……

花君凝跪在殿中，指节捏得发白：“臣，恕难从命。”

她也没想到皇帝会突然提起这种事情，一定是许辰清和他说了。

皇帝眯起眼：“花卿要抗旨？”

“北境未平，臣不敢耽于儿女私情。”

“若朕非要你耽呢？”

二公主许辰清正偷偷站在柱子后面偷听，花君凝抬眸看了一眼她的方向，脸色难看。

殿内死寂，几位文臣窃窃私语，脸上冷汗直冒。这种荒唐婚礼皇帝不但支持竟然还逼婚。

想当年皇帝逼花君凝在四男选一时大伙也还能接受，可这女女之婚违背世道。

花君凝缓缓抬头，目光如刃：“那臣只好——”

……　　

退朝后，宫墙角闪过一抹红影。

姜夕颜蹲在树上啃苹果，眯眼望着远处被亲兵团团围住的花君凝。

“抗旨拒婚……将军好胆量。”她随手砸落果核，正中被押送的礼部侍郎后脑，“不过嘛——”

红袖翻飞间，她已消失不见，唯余笑声飘在风里：

“抢亲这种事，还是专业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