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棠躲在门外，手里的歌词本被捏得变形。她刚才送文件进来，正好撞见这一幕，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她看见唐世尧出门时，口袋里露出半截另一份合同，上面“综艺录制独家授权”几个字刺得她眼睛疼——那大概就是唐世尧瞒着张云雷，早就跟资方签好的“卖身契”。
傍晚的时候，张云雷叫她去办公室。他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那版《月照台》的草稿，指尖在“烟火气”三个字上摩挲着，声音听不出情绪：“下周一去录恋综，你也跟着去，现场要是有什么灵感，记下来。”
林小棠咬着唇，想问“您是不是被逼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那……歌词还改吗？”
“改。”他抬头看她，眼里的红血丝还没褪，却硬生生挤出点笑意，“越难的时候，越得有像样的东西拿出来。不然……真成了靠炒作混日子的了。”
林小棠点点头，转身要走，又被他叫住。
“小棠，”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要是，我是说要是，录节目时出了什么幺蛾子，你别跟着掺和，好好写你的词就行。”
她看着他眼底深藏的疲惫，忽然明白过来。
他不是妥协了，是把所有的刺都收了起来，只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自己扛着那些明枪暗箭。
走出办公室时，夕阳正透过窗户斜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林小棠握紧手里的歌词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得把《月照台》写得再好一点，好到能盖过那些乌七八糟的炒作，好到让所有人都知道，张云雷站在舞台上，从来都不是靠别的，只是因为他值得。
……
合同敲定的第二天，林小棠的微信就炸了。
最先跳出来的是后援会那个叫“小辫儿的琴弦”的管理，她在核心粉丝群里甩了个截图，是某个营销号的内部消息，标题赫然写着“张云雷或将加盟《良缘计划》，首次挑战恋爱综艺”。
“真的假的？！”有人秒回，紧跟着是一连串的问号和感叹号。
“我托人问了，说是工作室那边松口了，合同都拟好了。”“琴弦”发了个叹气的表情，“而且……消息是从唐哥那边漏出来的，他还跟人说，这是为了‘拓展国民度’。”
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有人觉得新鲜，说能看到不一样的张云雷也挺好；但更多人是抵触的——毕竟是从低谷里一路陪着走过来的，太清楚他有多不喜欢被镜头过度消费私生活。
“他不是最讨厌炒CP吗？”
“唐世尧又在搞什么？上次那个商演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干净！”
“是不是资方逼的啊？我不信辫儿哥自己会答应……”
林小棠盯着屏幕，指尖悬在输入框上，半天没敲下一个字。
她知道真相，知道那份被藏起来的阴阳合同，知道张云雷签字时眼底的红血丝，可这些话，她一个字都不能说。
工作室早就下了封口令，所有员工对外一律统一口径：“艺人自主决定，积极响应公益活动。”
她这个身份更敏感，一旦暴露自己在工作室，别说解释，恐怕只会被当成“内部人员洗白”，反而把事情搅得更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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