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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谁说女子不能测潮?

海图上的胭脂印

暴雨初歇,晨光刺破云层,洒在禁军衙署的青石阶上。

旁白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救援,掀开了暗流涌动的序幕。

旁白禁军上下对苏九鸾的态度悄然生变。

那幅以胭脂绘就,借月华显影的九渊地形图虽已焚毁,可它曾真实存在过的证据,却刻进了每一个亲眼所见之人的心底。

旁白绞盘转动时的喘息、潮水咆哮中的决断、陈厉那一声“听她的!”至今仍在耳畔回响。

旁白一个小小文书,竟能在危急关头扭转乾坤,这本身便是对“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无声嘲讽。

可工部却震怒如雷。

主事周文渊手持焦边残布闯入衙署的那一幕,劈开了表面的平静。

他身后跟着两位郎中,气势汹汹,官威压人。

他们咬定苏九鸾NPC“贱籍出身,妄参海事”

更将她昨夜之举斥为NPC“妖术惑众,扰乱国制”

要求即刻革职查办,押送刑部问罪。

满堂寂静,众人心头压着巨石。

就在此时,玄袍曳地,萧景和缓步而来。

他眉眼慵懒,似昨夜冒雨督船、力挽狂澜的人不是他。

可当他接过那片残布,只一眼,便轻笑出声。

萧景和“就为这个?”

他指尖一松,碎布落入炭盆,火舌瞬间吞噬了那抹猩红,

萧景和“本将昨夜已经烧了。”

众人惊愕。

萧景和“一个文书誊抄笔误,画了几道红线,也值得闹到尚书台?”

他负手而立,语气漫不经心,却字字如钉,

萧景和“烧了,省得惹是非。”

周文渊气得脸色铁青,却无法反驳。毕竟,图已毁,人未伤,船已救。

若再纠缠,反倒显得工部小题大做、打压有功之人。

他只得咬牙退去,临走前狠狠瞪了苏九鸾一眼。

风波暂息,可苏九鸾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被“安排”进了禁军最偏僻的文书房,门窗紧闭,四壁萧然,美其名曰旁白“专心撰写《海难百案推演》”

实则是软禁。

萧景和那句萧景和“本将想看看,一个采珠女,能写出什么名堂”

听似轻佻,却成了她唯一的护身符。

夜深人静,油灯如豆。

苏九鸾伏案疾书,笔尖沙沙作响,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她表面上誊录历年海难卷宗,实则早已将多年积累的数据悄然整合。

她翻出随身携带的《星图海经》残页,对照钦天监公开档案中模糊的记录,一条条勾画推演、比对。

忽然,她指尖一顿。

旁白数十起“鬼风漩”事故,竟都发生在“太阴过井宿”之时!

而遇难船只的漂流轨迹,无一例外呈螺旋状。

她瞳孔微缩,这与《星图海经》中记载的“天倾九道”星流轨迹,竟惊人一致!

她取来胭脂,混入墨中,在海图上缓缓点出九个关键位置。

每一点落下,都像在天地间埋下一颗星子。

当九点连成虚线,一道环状锁链赫然成形,如星河垂落,扣住东海咽喉。

她低声呢喃苏九鸾:“星潮锁链……原来如此。”

次日小满送饭,偷偷瞥了一眼桌上的图,筷子一抖,饭粒洒落NPC“这……这图……像不像老陈头常说的‘海龙翻身’?”

苏九鸾心头一震。

老陈头,码头守夜人,年过六旬,半聋半瞎,却自称年轻时跟过钦天监的船。

旁白他常在酒后嘟囔什么“海眼开”“龙脊动”,众人只当疯话。

旁白可若他说的“海龙翻身”,正是“星潮锁链”引发的共振漩流呢?

就在这时,阿菱匆匆赶来,塞给她一封密信。周文渊已派人前往渔村,彻查她身世,欲以“冒籍欺官”治罪!

苏九鸾捏着信纸,指节发白。

渔村无契无籍,养父母早亡,她本就是个“黑户”。

若无旁证,百口莫辩。

旁白可老陈头……若他记得些什么呢?

翌日清晨,她借送卷宗之名,悄然赴码头。

天光未亮,海风刺骨,老陈头蜷在哨棚里烤火,烟斗明灭。

她走近,轻声唤苏九鸾:“老伯。”

老人抬眼,浑浊目光落在她脸上,忽地一滞。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久到苏九鸾几乎以为他没认出自己。

终于,他哑声开口:NPC“你眉眼……像极了那年出海的苏监正。”

苏九鸾呼吸一窒。

苏九鸾“他也爱画图,夜里不睡,就对着星子描描画画……说是要破‘海眼’。”

老人喃喃,眼神飘远,NPC“那船……叫祭天号……走的时候,天象异动,北斗倒悬……”

祭天号!

苏九鸾心头一震。

那是父亲最后一次出海所乘之船,官方记录早已封存,民间更无人知晓。

可这老人,竟一口道破!

她压下翻涌心绪,轻声问苏九鸾:“您可记得……那船是从哪个船厂出的海?”

老陈头摇头,却忽然抬手,指向远处工部船坞的方向:NPC“我记得……有个穿青袍的官儿,亲自监工……姓周?还是周?记不清了……”

苏九鸾瞳孔骤缩。

苏九鸾“是周文渊么?!”

她正欲再问,远处传来脚步声。

她匆匆藏好情绪,谢过老人,转身离去。

晨风拂面,她指尖冰凉,心中却燃起一团火。

她终于明白,父亲当年为何失踪,他触到了不该触的真相。

而她,已站在同一条路上。

文书房内,油灯未熄。

她将“星潮锁链”图小心卷起,藏入《星图海经》夹层。

窗外,乌云再度聚拢,风雨欲来。

她坐在案前,提笔续写《推演》,神色平静,仿佛不知一场更大的风暴,正从工部深处悄然逼近。

暴雨将至,乌云压城,禁军衙署的飞檐翘角在阴沉天色下如鹰隼敛翼。

文书房外脚步杂沓,铁甲铿锵,周文渊带着一队工部衙役破门而入,木门撞在墙上,震落梁上积尘。

周文渊“苏九鸾!”

他厉声喝道,手中高举一卷黄纸,

周文渊“渔村保甲册已查实——你养父母无籍无户,身死无证,你自称苏怀瑾之女,纯属捏造!冒认钦天监血脉,私入禁军机要,图谋窃取海图秘技,罪在不赦!”

众文书退避两旁,无人敢言。

小满躲在门后,手心沁汗,只盼萧景和能及时归来。

可中郎将府空寂无声,仿佛被这场风暴刻意抽离。

苏九鸾缓缓起身,青布裙裾拂过案角油灯,火光轻晃。

她眉心微蹙,却不慌乱,反问一句苏九鸾:“主事大人,仅凭一纸残册、几句村老口传,便定我欺君之罪?那——若有人亲眼见过我父遗物,又当如何?”

周文渊冷笑:周文渊“荒谬!苏监正出海即杳,何来遗物?”

NPC“有。”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众人侧目,只见老陈头拄着竹杖,颤巍巍走入,衣衫破旧,烟斗未熄。

他站定堂中,目光浑浊却坚定:NPC“二十年前,苏监正出海前夜,亲至码头,交我一铁匣,说:‘若我不归,便等我女儿来取。’匣上刻着‘海图’二字,以火漆封缄,至今未启。”

周文渊“胡言乱语!”

周文渊怒喝,挥手欲命衙役驱逐。

两名禁军却横刀而立,冷声道:NPC“中郎将有令——未经许可,不得擅动证人。”

堂内死寂。

周文渊脸色由红转青,袖中手指攥得发白。

他认得那夜监工之事,绝不能让这老朽再说下去!

就在此时,玄袍曳地,步履从容。

萧景和缓步而来,袍角沾雨,眉间却无半分狼狈。

他扫视全场,目光在苏九鸾脸上停留一瞬,随即拍案而起,声震屋瓦:

萧景和“既有遗物线索,何不查实?若真有铁匣为凭,岂能因一纸户籍便断人生路?”

萧景和“在真相出来前,我禁军的人,谁也不能动。”

他语气平缓,却字字如铁,砸在每个人心头。

周文渊张口欲辩,却被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盯得喉头发紧,终是咬牙退下,临走时狠狠剜了老陈头一眼。

当夜,观星台孤悬城北,高出诸楼。

风自海上来,卷云如浪。

苏九鸾拾级而上,裙裾翻飞,发丝微扬。

萧景和立于台顶,手中托着一方焦黑残帛,正是那夜被焚的胭脂图碎片。

萧景和“火只烧了边缘。”他递向她,萧景和“星纹未毁,脉络仍在。”

苏九鸾接过,指尖轻抚那残存的红线,似触到了父亲指尖的余温。

月光下,星点微闪,竟与她昨夜绘就的“星潮锁链”隐隐呼应。

萧景和“你父亲的图,和你的,是一脉。”萧景和凝视她,声音低沉,

萧景和“但你要想清楚,继续走下去,不只是查父踪,更是要掀翻整个工部的遮羞布。”

她不语,只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卷绢帛。

展开刹那,九道猩红等高线环环相扣,如血链锁海,星轨潮涌尽藏其间。

整幅图不见一字解释,却自有天地律动之威。

苏九鸾轻道:“我不是要掀翻谁,我是要让船,能真正出海。”

风起,灯燃。

旁白观星台顶端,那盏孤灯再度亮起,光晕如瞳,照破沉夜。

旁白而在城南船坞深处,一艘沉寂多年的画舫正悄然动工,工匠们不知为何,竟要在船顶筑台、悬镜、设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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