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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子.

穿到抗日年代我救国救民

铁牛的死,像一块沉重的磨盘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但活着的人,还得在泥泞和血污里继续挣扎。悲伤被强行摁进忙碌的缝隙里,化作更沉默的清洗、更用力的捣药、更专注的包扎。帐篷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坚韧,连伤员的呻吟都似乎低沉了许多。

林小满将自己投入到了近乎疯狂的劳作中。她不再多言,只是用行动固执地推行着那套“穷讲究”的清洁流程。每一次换药,她都像第一次那样,认真清洗双手,仔细处理器械,轻柔地对待伤口。起初,张大姐还会在一旁不耐烦地咂嘴,或者低声抱怨“磨蹭”,但当她亲眼看到,几个严格按照这套流程处理的伤员,伤口红肿消退的速度明显快了些,化脓的迹象也减轻了时,那抱怨声便渐渐消失了。

她依旧会板着脸,动作也依旧粗鲁,但在林小满准备清洗时,她会默不作声地把烧好的开水推到离她更近的地方;会在林小满需要干净布条时,虽然嘴里嘟囔着“费布”,手上却利索地递过煮好晾干的;甚至有一次,林小满因为蹲得太久,眼前发黑险些栽倒时,是张大姐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她,嘴里骂着“逞能不要命”,却硬是按着她休息了半刻钟,塞给她半个温热的窝头。

这种转变是无声的,笨拙的,带着张大姐特有的、刀子嘴豆腐心的别扭劲儿,却像春风里悄然融化的冰凌,让林小满冰冷的心底,生出些许真实的暖意。她知道,这远非完全的信任,只是一种在残酷现实面前,对有效方法的朴素认可。

老孙头则将更多的精力投向了那个被毁的瓦罐。他不死心,将林小满收集起来的、沾染着霉绿痕迹的碎陶片,像对待什么稀世药材一样,一片片仔细查看,用小刀小心翼翼地刮下上面任何一点可疑的绿色附着物,收集在一个洗刷了无数遍、几乎能照出人影的小陶碗里。他不再追问林小满具体的“法子”,只是偶尔会拿着那小碗,凑在煤油灯下,皱着眉头反复端详,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不甘和一丝近乎执拗的希望。

“孙老…”林小满看着老人佝偻的背影,心中不忍,低声道,“那些…可能…没用了。”

老孙头的手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得像破旧的风箱:“总得…试试…万一呢…万一还有一点药性呢…”他枯瘦的手指摩挲着陶碗边缘,喃喃道,“以前在山里,郎中没啥好药,就是靠着刮树皮、挖草根,一点点试,一点点攒…有时候,一点点土方子,就能吊住一口气…”

他的话语里,浸透着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在绝境中与死亡抗争的、最原始也最坚韧的智慧。林小满默然。她知道,老孙头守护的,不仅仅是这点微不足道的霉菌残留,更是那份不肯向命运低头的、近乎固执的信念。

然而,现实的残酷,并不会因为任何人的信念而稍有缓和。

就在铁牛死后的第三天下午,帐篷里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几乎不似人声的惨叫!

“啊——我的腿!我的腿没了!痒死了!疼啊!”

是柱子!

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那条被炸断、已经包扎好的残肢末端!纱布被他粗暴地扯开,露出下面刚刚开始愈合、却又因为感染而红肿不堪、甚至渗出黄水的创面!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面孔因极度的痛苦和某种诡异的亢奋而扭曲,力气大得惊人,两个伤员都按不住他!

“柱子!柱子你冷静点!”张大姐吓得脸色煞白,冲上去想抱住他,却被柱子一把推开,踉跄着撞在土墙上。

“痒!里面有东西在爬!在咬我!”柱子嘶吼着,指甲在创面上抓出一道道血痕,脓血混着组织液淌下来,触目惊心。

“糟了!是‘创狂’!”老孙头脸色剧变,声音带着颤抖。他所说的“创狂”,林小满明白,是严重创伤后,由于感染、坏死组织刺激或神经系统受损引起的创面奇痒、剧痛和精神狂躁,在现代医学也极为棘手,需要强效镇静和抗感染治疗。

在这里,几乎无解。

“按住他!快按住他!别让他把伤口全抓烂了!”老孙头嘶哑地喊着,和另外两个伤势稍轻的战士一起扑上去,死死压住柱子疯狂挣扎的身体。

柱子力大无穷,几个人几乎都制不住他。他的嘶吼声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那是一种肉体与精神双重折磨下的彻底崩溃。

林小满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看着柱子那惨不忍睹的创面,看着他那双完全被痛苦吞噬、失去理智的眼睛,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再次攫住了她。她能做什么?清洗?消毒?那些常规手段在这种急性的、剧烈的神经和感染症状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没有镇静剂!没有抗生素!

“药…药…孙老…给我点止疼的药!求你了!杀了我吧!”柱子被死死按在床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泪水混着汗水血水横流。

老孙头急得满头大汗,翻找着他那个破旧的药箱,里面除了些草药膏和自制的、效果微乎其微的止痛散,再无他物。

绝望,如同冰冷的雾气,再次笼罩下来。

就在这时,林小满的目光,猛地落在了老孙头放在旁边小凳上的那个陶碗里——那里面,是老孙头这些天刮下来的、来自破碎瓦罐的霉绿色残留物!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她的脑海!

土法青霉素…虽然失败了,虽然纯度极低、杂质极多,甚至可能含有未知的有害菌种…但是…青霉菌的代澍产物中,是否还残留着极其微量的、具有抑菌活性的物质?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这无异于赌博!是拿柱子的命在赌!一旦引发更严重的感染或过敏反应,柱子可能立刻就会…

柱子的惨叫声如同利刃,一下下剐着她的心。老孙头绝望的眼神,张大姐惊恐的表情,周围伤员们不忍目睹的沉默…这一切都逼着她做出选择。

赌,还有一丝渺茫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希望;不赌,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柱子在极度的痛苦中耗尽最后一丝生命力。

没有时间犹豫了!

“孙老!”林小满猛地开口,声音因紧张而尖锐,“把…把您刮下来的那些…绿霉…给我!快!”

老孙头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丫头!你…你要干啥?那东西…那东西不干净!”

“没时间解释了!给我!”林小满几乎是吼出来的,一把夺过老孙头手里那个小陶碗。碗底只有薄薄一层、散发着怪异气味的、墨绿色的糊状物。

她冲到水盆边,舀起一点点温开水,滴入碗中,用一根干净的木棍飞快地、尽可能均匀地搅拌着,试图将其稀释成一种…勉强可以称之为“药液”的东西。她的动作快得近乎粗暴,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手却稳得可怕。

“按住他!把他的腿固定住!”林小满端着那碗浑浊不堪、颜色诡异的液体,冲到柱子床边。

张大姐和另外两个战士用尽全身力气,将柱子疯狂挣扎的残肢死死按住。

柱子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挣扎得更加厉害,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摒弃所有杂念。她用一把煮过的小毛刷,蘸着那稀稀拉拉的、墨绿色的“药液”,极其小心地、避开创面中央最严重的溃烂处,轻轻地、均匀地涂抹在柱子残肢末端红肿、瘙痒的皮肤边缘。

她的动作很轻,很慢,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每一笔落下,她的心都跟着悬起。她在观察,观察柱子的反应,观察创面有没有任何即时的、恶化的变化。

帐篷里死一般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地盯着柱子腿上的那抹诡异的绿色,盯着他脸上痛苦扭曲的表情。

一秒…两秒…三秒…

柱子身体的剧烈挣扎似乎…减弱了一丝?他喉咙里的嘶吼声,变成了断断续续的、痛苦的呜咽。

是错觉吗?还是…

林小满不敢有丝毫放松,继续小心翼翼地涂抹着。那刺鼻的霉味混合着创面的血腥脓臭,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几分钟过去了。柱子没有再出现更剧烈的反应。他依旧在痛苦地喘息,身体微微颤抖,但那种疯狂的、无法控制的抓挠冲动,似乎…真的平息了一些?!

老孙头凑近了,浑浊的眼睛几乎要贴到柱子的创面上,仔细地观察着。张大姐也紧张地看着。

“好像…好像没那么痒得撞墙了…”柱子喘着粗气,声音虚弱而沙哑,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茫然,“还是疼…但…但那股钻心的痒…好像…轻了点…”

这话如同一声惊雷,在寂静的帐篷里炸响!

有效?!这几乎不可能成功的、来自破碎瓦罐的、被所有人视为“腌臜”的霉绿残留物…竟然…似乎…起了一点作用?!虽然远谈不上治疗,但它竟然缓解了那让柱子生不如死的“创狂”奇痒!

老孙头猛地抬起头,看向林小满,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火山喷发般的灼热光芒!那里面充满了震惊、狂喜、以及一种近乎疯狂的求知欲!“丫头!这…这是…”

张大姐也惊呆了,看看柱子似乎平静了一些的脸,又看看林小满手中那个已经空了的陶碗,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神里充满了彻底的、颠覆认知的震撼。

周围的伤员们也面面相觑,低声议论起来,看向林小满的目光里,那层“天女娘娘”的神秘色彩似乎淡了些,却多了另一种更实在的、混杂着敬畏和期盼的东西。

林小满却丝毫不敢放松。她知道,这顶多算是暂时缓解了症状,而且风险极大。她立刻吩咐道:“快,用煮过的温盐水,把他腿上这些…药液…轻轻擦掉!注意观察,有任何不对劲,马上告诉我!”

她不敢让那些杂质过多的“药液”长时间停留在创面上。

张大姐这次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照做。

就在帐篷里因为这意外出现的、微弱却真实的转机而弥漫着一种复杂难言的气氛时,帐篷门帘被猛地掀开!

赵刚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显然已经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将帐篷里发生的一切,包括柱子突然的狂躁、林小满那疯狂的举动、以及之后那细微却关键的变化,全都看在了眼里。

他的目光,如同两把淬了冰的刮骨刀,先扫过脸上痛苦稍减、茫然喘息着的柱子,然后,死死地钉在了林小满手中那个还残留着墨绿色痕迹的空陶碗上,最后,落在了林小满因为紧张和疲惫而显得异常苍白的脸上。

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审视和怀疑,而是带上了一种极其锐利的、几乎要将她从里到外彻底剖开的冰冷锋芒!

“林小满同志,”赵刚的声音不高,却像冰碴子相互摩擦,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怒意和不容置疑的严厉,“请你立刻,跟我到团部去一趟!解释清楚,你刚才,对伤员使用了什么?!”

他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将林小满牢牢锁住。那刚刚因为一丝微小希望而稍稍松动的气氛,骤然冻结!

林小满端着空碗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碗壁上那点残留的墨绿色,此刻看起来,像是一道不详的诅咒。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而且,是以一种她最不希望看到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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