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站在顾氏科技的虚拟直播舱前，盯着眼前悬浮的全息屏幕直咽口水。屏幕里模拟出热闹的直播间场景，弹幕像瀑布似的往下滚，"苏苏今天玩什么梗" "套餐什么时候上链接"的字样闪得她眼晕。
"别愣着。"顾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手里拿着平板，"开始试播，就按你改好的台本走。"
苏悦深吸一口气，戴上无线耳麦。直播舱的灯光亮起，她对着虚拟镜头扬起笑："宝宝们下午好呀，今天带大家看个好东西——"话刚出口，就见屏幕上飘过一条弹幕："苏苏今天怎么不扯秦始皇了？"
她下意识想接"秦始皇忙着骑北极熊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想起顾言的"贴地飞行"理论，改口笑道："秦始皇最近在忙别的，今天咱们说点更实在的——你们有没有发现，夏天最幸福的事，就是空调房里吃炸鸡配冰饮？"
弹幕瞬间热闹起来："有！+10086" "我昨天刚这么干"。苏悦心里一松，顺着话头拿起虚拟的炸鸡桶："所以今天这四个品牌凑一起搞联名，简直是懂我们的！肯德炸鸡的外皮脆得掉渣，配瑞幸的冰美式，解腻又提神——"
正说得顺，顾言突然按下暂停键。直播舱的灯光暗下来，他走过来，平板上是她刚才的回放："这里停顿太久了，提到瑞幸的时候，应该顺势说'而且现在买套餐送的优惠券，够喝一周冰美式'，把福利点出来。"
苏悦凑过去看回放，果然见自己说到炸鸡时愣了半秒，赶紧记在台本上："知道了，下次注意。"
"还有这里。"顾言又点开一段，"你说'优衣库的T恤适合出门逛吃'，太普通了。可以说'穿这件T恤去买炸鸡，店员说不定以为你是品牌特派试吃员，多给你块鸡柳'——用你擅长的玩笑带产品，不生硬。"
苏悦眼睛一亮："这个好！比我想的有梗多了！"她赶紧在台本上画重点，抬头时正好撞上顾言的目光，他眼里没了平时的冷意，反而带着点"就这还需要想"的无奈。
试播到第五遍时，苏悦终于能脱开台本自如发挥。她拿着虚拟的汉堡调侃："你们看这汉堡的尺寸，够我这种'干饭小能手'吃两顿——当然，第二顿得配优衣库的宽松裤，不然撑得系不上扣子。"
虚拟弹幕里刷起"哈哈哈哈"，顾言在旁边点头，平板上记着"福利口播自然""产品关联流畅"，笔尖顿了顿，又添了句"比第一次直播顺眼"。
试播结束时已近傍晚，苏悦抱着台本往外走，路过技术部时被总监拦住："苏姐，顾总让我给你的账号开个数据分析权限，能看粉丝画像和互动热点，对你做内容有帮助。"
"顾总让的？"苏悦愣住。
"对啊，"总监笑着递过权限码，"顾总还问我们，怎么用热梗做有质感的内容，说你总被粉丝催梗，得帮你找平衡。"
苏悦心里暖烘烘的，走到电梯口时正好遇到顾言，他手里拿着个纸袋，见她过来就递过去："楼下买的，没放香菜。"
纸袋里是她昨天试播时提过爱吃的馄饨，还热乎着。苏悦接过纸袋，小声说："顾总，谢谢你啊。不光是试播和馄饨，还有...帮我想内容。"
顾言按了电梯键，没看她："只是为了补直播效果。品牌方满意了，我们才好交差。"
电梯门开了，两人进去站定。苏悦低头搅着馄饨汤，突然想起件事："对了顾总，我下周要接个文旅推广的活，去古镇拍视频，主办方让我把古镇历史和现代玩法结合起来，我正愁怎么弄呢..."
"古镇？"顾言抬眼，"哪个古镇？"
"青溪古镇，听说有千年历史，还有很多老手艺。"苏悦叹气，"我试写了几个脚本，不是太严肃就是太玩梗，都不对味。"
顾言沉默了几秒，说："把资料发我。"
"啊？"
"我看看。"他言简意赅，"明天给你思路。"
电梯到一楼，苏悦还没反应过来，顾言已经走出电梯，只留个背影："馄饨凉了不好吃。"
苏悦捧着温热的馄饨，突然觉得这个高冷CEO好像藏着很多面——会认真学梗却用不对地方，会默默记下她爱吃的东西，还会主动帮她想工作思路。
第二天一早，苏悦果然收到顾言的消息，附了个文档。她点开一看，里面是青溪古镇的资料分析，标注着哪些老手艺适合"玩梗"，哪些历史故事适合"写实"：
"竹编手艺可以说'古人编竹篮是为了装东西，现在编竹篮是为了拍打卡照——但手艺没变，都是巧思'；
古镇晨钟可以关联'古人听钟起床干活，现在听钟打卡上班——原来打工人的宿命自古有之'；
老茶馆的茶可以说'这茶比奶茶健康，就是喝了容易犯困——建议配瑞幸，古今续命套餐'..."
苏悦越看越惊喜，这些思路既有她熟悉的幽默，又没丢古镇的底蕴，比她瞎琢磨的靠谱多了。她赶紧给顾言发消息："顾总，你太厉害了！这思路绝绝子！"
过了会儿，顾言回复："别用这个词。技术部总监说听着别扭。"
苏悦笑出声，又发："那我叫你'顾军师'吧！以后我的内容都靠你指点了！"
这次顾言没反驳，只回了个"嗯"。
苏悦抱着手机乐了半天，助理凑过来："苏姐，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我找到个军师。"苏悦晃了晃手机，眼里闪着光，"还是个懂品牌又能陪我玩梗的军师。"
她点开青溪古镇的资料，按顾言的思路改脚本，写着写着突然想起什么——顾言明明是科技公司CEO，怎么会懂文旅推广？她去搜青溪古镇的资料，发现顾氏科技去年投资过古镇的数字化改造项目。
苏悦看着屏幕上"顾氏科技"的名字，突然笑了。原来他不是随口帮忙，是早就做过功课。
她拿起手机，给顾言发了张自己画的简笔画——一个戴眼镜的小人拿着"军师"令牌，旁边写着："谢谢顾军师，下次请你喝古镇的茶（不加瑞幸）。"
顾氏科技的办公室里，顾言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简笔画，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把图片设成了聊天背景。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他嘴角，漾开一点极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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