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在青溪古镇待了三天。
这三天里，他没提林雅，也没说城市里的糟心事，只是跟着苏悦拍素材——看她蹲在老茶馆拍掌柜沏茶，他就站在旁边帮她举反光板；见她对着竹编奶奶的手指特写发愁，他就递过手机："试试慢动作，竹条翻飞的弧度会更清楚。"
苏悦看着他笨拙却认真的样子，心里软得像古镇清晨的糯米粥。直到第四天早上，顾言的助理打来电话，语气急促："顾总，林雅那边发声明了，说您之前放出的'买水军证据'是伪造的，还说要起诉您诽谤..."
苏悦握着相机的手一顿。顾言看了她一眼，走到窗边接电话，声音听不出情绪："知道了，把她发的声明转发给我，另外，让法务部准备好所有证据，下午三点的合作签约会，我要亲自去。"
挂了电话，苏悦走过去："要回去了？"
"嗯。"顾言点头，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林雅这步棋是想逼我让步，我不能让她觉得我好欺负。"
"我跟你一起去。"苏悦脱口而出。
顾言愣了一下："不用，你在这里等我..."
"我要去。"苏悦看着他的眼睛，"之前的事，我总躲在你身后，这次我想站在你旁边。不管她耍什么花样，我们一起面对。"
顾言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里一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好。"
下午两点半，顾氏科技与林雅所在集团的合作签约会现场。
林雅穿着一身红色西装，坐在主位上，见顾言走进来，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她刚让公关团队发了"顾言捏造证据打压前女友"的通稿，网上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同情她，只要今天顾言在签约会上服软，她就能顺势挽回局面，甚至可能让顾言重新考虑和她的关系。
可当她看到顾言身后跟着的苏悦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苏悦今天穿了件米白色连衣裙，头发梳得整齐，手里拿着个文件夹，站在顾言身边，没有丝毫怯场。林雅嗤笑一声："顾言，你还真把她带来了？是想让她现场给大家表演玩梗吗？"
苏悦没理她，只是对顾言轻轻点头。顾言走到发言台，示意主持人暂停流程，目光扫过在场的媒体和嘉宾："在签约之前，我有几件事要澄清。"
林雅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言拿出手机，连接现场的大屏幕："首先，林雅女士说我伪造'买水军证据'，那我们就来看看这些——"
屏幕上跳出一连串聊天记录截图，是林雅的助理与水军公司的转账记录，还有她亲自发的指令："把苏悦的黑料往死里炒""找几个大V转发，就说她抄袭""给顾言发匿名短信，逼他和苏悦分手"。
全场一片哗然。林雅的脸瞬间白了："你...你怎么会有这些？"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顾言语气平淡，"你买通的那个网红，良心不安，把你威胁她的录音发给了我。"
他按下播放键，林雅尖利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让你在这个圈子彻底混不下去！"
林雅浑身发抖，指着顾言："你...你算计我！"
"我只是在拿回公道。"顾言看向她，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失望，"林雅，我们曾经是朋友，我没想到你会为了报复，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他顿了顿，转向苏悦，伸手握住她的手："苏悦是我的女朋友，她光明磊落，从来没抄过任何人的内容，也没拿过我一分不该拿的资源。之前网上的谣言，全是林雅女士一手策划。"
苏悦回握住他的手，心里踏实得很。她看着台下震惊的媒体，突然想起顾言教她的"贴地飞行"，轻声说："我知道我之前玩梗可能不够成熟，但我始终相信，有趣的前提是真诚。林雅女士，你用谎言攻击我，或许能赢一时，但赢不了人心。"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在场的嘉宾开始窃窃私语，媒体的相机对准了脸色惨白的林雅。
林雅知道自己彻底输了。她猛地站起来，掀翻了面前的桌子，文件散落一地："顾言，你会后悔的！"
说完，她捂着脸跑出了会场。
签约会自然是没法继续了。顾言对在场的嘉宾和媒体致歉："抱歉让大家见笑了，合作取消，后续顾氏会发布正式声明。"
走出会场时，苏悦看着顾言："合作黄了，会不会影响公司？"
"不会。"顾言笑了笑，"早就找好替代的合作方了，比林雅的集团更有实力。"
苏悦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早就计划好了？"
"嗯。"顾言捏了捏她的手，"不光计划好了这个，还计划好了这个——"
他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枚设计简单的戒指，戒托上镶着颗小小的珍珠，像极了他们第一次在网红市集拆到的小瓷人。
"之前在古镇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顾言单膝跪下，抬头看着她，眼里有光，"苏悦，我知道我以前不懂梗，也不懂浪漫，但我在学。你愿意...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学怎么爱你吗？"
苏悦看着他，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却笑着点头："我愿意。"
顾言把戒指戴在她手上，站起来抱住她。阳光透过玻璃幕墙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温暖得像青溪古镇的春天。
远处，媒体还在对着他们拍照，但苏悦一点都不慌了。她知道，从今往后，不管有多少风雨，身边这个人都会牵着她的手，一起往前走。而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终将成为过去——因为爱和真诚，永远比谎言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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