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站在码头的货仓前,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
自从他成为二当家,还带着弟兄在全沙都树立了威信,龙爷就一直让他接管码头的货物运输。
江风裹挟着潮气扑面而来。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耳垂,目光落在眼前这排漆黑的货箱上。箱体沉重,密封严密,周围站着几个持刀和持枪的守卫,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这些货,是什么?" 黎安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
他明显感觉到,这些箱子和平常运输的货物很不一样——最近几次的货箱都有重兵把守,之前可没这么大阵势。
负责押运的货头三炮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笑,但眼神闪烁。
"黎二当家,这些都是北方来的大生意,龙爷特意交代过,不能有半点闪失。"
黎安没有接话,目光在货箱上停留了片刻。他注意到箱体的角落有些许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抓过。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
"我能看看这些货吗?" 他问。
三炮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摇头。"黎二当家,这可不合规矩啊。龙爷说了,这批货不能碰,连我都不能开箱。"
黎安的目光在三炮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他转身走向货仓的另一侧,脚步沉稳,但耳朵却微微竖起,捕捉着身后的动静。
货仓的角落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呜咽声,像是被捂住嘴的女人在挣扎。黎安的脚步顿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耳垂。
他回头看向三炮,眼神平静。
"我能看看这些货吗?" 他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三炮的笑容僵了一下,脸上的肉像是被冻住了,随即摇头,脖子摆得像拨浪鼓。"黎二当家,这可不合规矩啊。龙爷说了,这批货不能碰,连我都不能开箱。"
黎安的目光在三炮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
他转身走向货仓的另一侧,脚步沉稳得像踩在自己的心跳上,但耳朵却微微竖起,像警觉的兽,捕捉着身后的动静。
货仓的角落里,离那排黑箱不远的地方,传来一阵细微的呜咽声,不是风声,也不是老鼠窜动,那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气音,像是被厚厚的布团捂住嘴的女人,在绝望里挣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含混不清的哼唧,细听之下,还能隐约辨出指甲刮擦木板的沙沙声,正从那排黑箱的方向传来。
黎安的脚步顿了一下,他回头看向三炮,眼神平静得像深潭,但底下藏着一丝探究的暗流。
"三炮,这批货里,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 他问。
三炮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挤出笑容。
"黎二当家,您多心了。就是些北方的特产,龙爷的生意,您还不放心吗?"
黎安没有接话,目光在货仓里扫了一圈。他的手指松开耳垂,轻轻握了握拳,随即转身离开。
夜幕降临,码头的灯光昏黄而稀疏。黎安站在货仓外的阴影中,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排货箱。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耳垂,呼吸微微急促。
"三炮到底在瞒什么?" 他低声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靠近货仓。守卫们已经换班,新来的几个人正靠在墙边打盹。黎安的脚步轻盈而无声,像一只潜伏的猎豹。
他靠近货箱,手指轻轻抚过箱体的边缘。那细微的抓痕依旧清晰,像是某种无声的求救。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耳垂被捏得发红。
"里面到底有什么?" 他低声喃喃,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交谈声。黎安的身体猛地僵住,迅速躲入阴影中。他的心跳加速,额头渗出冷汗,手指紧紧捏住耳垂。
三炮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谄媚。"您放心,货已到齐,计划如期进行。"
另一个声音冷冷回应,带着一丝威严。
"上面很重视,不容有失。"
黎安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月光下,一个穿军服的男人站在那里,腰间别着一枚圆形太阳的徽章,闪着冷光。
这是豸本军的军服,他认出来了。
在灵江城的时候,他从满是破败不堪的断墙里搬出姐姐尸体的时候,身边浑身杨梅疮的被击毙士兵的军服和这件一模一样。
"豸本军……" 黎安的心猛地一沉,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耳垂。他的喉咙发紧,呼吸变得急促。
三炮和军服男人匆匆离开,脚步声渐行渐远。黎安从藏身处走出,目光凝重。他看向那排货箱,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揭开你们的秘密。" 他低声喃喃,手指松开耳垂,轻轻握了握拳。
他转身离开货仓,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角。
黎安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耳垂。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三炮和军服男人的对话,以及那枚太阳徽章。
"龙爷,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低声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
他走到桌前,又拿起那张照片。
照片上是姐姐的笑脸,温柔而明亮。
"姐,我一定会为你报仇,还有娘" 他低声喃喃,声音低沉而坚定。
黎安再次用指腹抚过照片边缘,那里早就被摩挲得发毛。
他将照片放回桌上,转身走向窗边。窗外的夜色依旧深沉,远处的霓虹灯闪烁不停。黎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码头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搞清这一切。" 他低声喃喃,手指松开耳垂,轻轻握了握拳。
他将照片放回桌上,转身走向窗边。
窗外的夜色依旧深沉,远处的霓虹灯闪烁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