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刚开始十分钟,江凛就察觉到了不对。
白兰地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喉咙干涩发烫,后颈腺体突突跳动,像被火燎过一般。她死死攥着操场边缘的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易感期提前了。
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猛。
"江凛?"体育老师皱眉看过来,"你脸色很差。"
"......我去趟厕所。"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沈知微站在跑道边缘,看着江凛踉跄的背影消失在教学楼拐角。
她本该继续完成这节无聊的体育课,或者干脆溜回教室看书——反正没人会管一个"被江大小姐特殊关照"的Omega去了哪里。
但她的脚却自己动了起来。
先绕回教室,从书包夹层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防狼喷雾,又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带上了那支备用的Alpha抑制剂,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买。
"......多管闲事。"
她低声骂了自己一句,却还是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
女alpha厕所最里面的隔间传来压抑的喘息。
沈知微推门的动作顿了顿。
她原本准备了一肚子尖刻的嘲讽,甚至想好了怎么用防狼喷雾给江凛一个"惊喜"——但眼前的景象让她僵在了原地。
江凛蜷缩在角落,校服外套胡乱扔在地上,衬衫被冷汗浸透,黏在瘦削的脊背上。她死死咬着右手手腕,鲜血顺着手臂蜿蜒而下,在瓷砖地面汇成一小滩刺目的红。
——她在用疼痛对抗易感期。
沈知微的指尖无意识蜷缩了一下。
防狼喷雾突然变得很可笑。
---
"......滚出去。"
江凛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白兰地的信息素疯狂翻涌,却又在触及沈知微的瞬间硬生生收住。Alpha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她,像是某种穷途末路的野兽。
沈知微没动。
她沉默地拧开抑制剂,却在靠近时被江凛一把攥住手腕。
"我说......滚!"
江凛的手烫得吓人,掌心全是黏腻的汗。沈知微垂眸看着两人相触的皮肤,突然轻声问:
"你平时......就是这么熬过去的?"
没有回答。
只有江凛越来越重的呼吸声,和空气中几乎凝成实质的白兰地气息。沈知微叹了口气,突然抬手——
冰冷的抑制剂针头扎进江凛后颈。
---
江凛在刺痛和眩晕中闻到玫瑰的香气。
她梦见前世易感期时,自己把沈知微锁在卧室三天三夜。Omega哭得嗓子都哑了,满眼全是恐惧。 (她内心的惭愧)
而现在——
"别乱动。"
沈知微的声音很近,又似乎很远。江凛感觉有人用校服外套裹住自己,布料摩擦间带起细微的疼痛。
"......为什么?"
她听见自己嘶哑的问句。
沈知微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防狼喷雾的金属罐被扔进垃圾桶,发出"咣当"一声响。
"谁知道呢。"
Omega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大概是因为......"
"看你这样,挺没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