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苏清沅和林景澄并肩走着，谁都没先开口，可空气里弥漫的清甜，比春日繁花更动人，轻轻挠着两人的心。

“那个……” 苏清沅率先打破沉默，声音细得像蚊呐，手指不自觉绞着校服下摆，“下午的物理小测，你…… 准备得怎么样了？” 话出口，她就后悔，觉得这话题又笨又无聊，可紧张得大脑空白，实在想不出别的。

林景澄侧过头看她，阳光落在睫毛上，像镀了层金，让他整个人都温柔得发光：“还好，你呢？” 他盯着苏清沅的眼睛，想从那汪清泉里，捞出点她的小忐忑、小期待。

“我…… 我有点担心电路那部分。” 苏清沅抿了抿唇，睫毛不安地轻颤，眼神里的忐忑，像小兽在乱撞。那些复杂的电路图，像缠人的藤蔓，把她的信心都绞成了麻花。

林景澄瞬间停下脚步，书包带随着动作轻晃，他从里面掏出物理笔记本，封面都被摩挲得有些软，“我给你再讲一遍重点？” 说这话时，他声音里的认真与期待，像藏了整个春天的温柔。

“好啊！” 苏清沅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像盛满了星光，刚才的忐忑瞬间被喜悦冲散。能和他单独讲题，听他温柔的声音，这可比物理小测通关珍贵多了。

不远处，沈薇薇拽着江砚禾的胳膊，整个人贴在墙角，像只偷看热闹的小松鼠，兴奋得压低声音：“你看你看，我就说他们俩有情况吧！” 江砚禾嘴里嚼着口香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语气带着点“早看透一切”的欠揍：“早看出来了，就你后知后觉。” 沈薇薇不满地拍他一下，小拳头砸在他胳膊上像挠痒痒：“去你的，那你说，我们要不要过去‘打扰’一下？” 江砚禾眼睛一转，坏笑在嘴角漾开：“必须的，得给他们创造点机会。” 这俩“助攻小能手”，瞬间达成“搞事情”共识。

两人找了个安静角落，林景澄耐心讲解着，手指在笔记本上轻点，声音温柔清晰得像春日溪水，每个知识点都拆解得透彻易懂。苏清沅听得格外认真，眼睛一眨不眨，偶尔抬头，就能看到他专注的侧脸。阳光像温柔的画笔，勾勒出他好看的轮廓，硬朗的下颌线、卷翘的睫毛，让她的心，又开始“咚咚” 跳得没了章法，像只挣脱牢笼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这里，电流的方向要注意，和电子移动方向相反。” 林景澄的指尖快要碰到苏清沅的笔记本，带着些微的热，像要钻进她心里。苏清沅呼吸猛地一滞，忙不迭点头，声音都带着颤：“嗯，我记住了。” 她的心跳声大得离谱，差点盖过林景澄的讲解，满心都是“他指尖好近”的慌乱与甜蜜。

就在这时，江砚禾和沈薇薇“恰好”路过，江砚禾还故意拔高了声音，那股子欠揍的调侃味儿都要溢出走廊：“哎哟，这不是我们班的神仙学霸组合嘛，讲题呢？” 沈薇薇立刻笑着接话，眼睛弯成月牙，“清沅，物理这么难，你可得让林景澄好好教教你。” 这一唱一和，像丢进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圈圈涟漪。

苏清沅的脸瞬间红透，像熟透的樱桃，连耳尖都在发烫。林景澄也有些不自然地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刚才的温度，他轻咳一声，试图稳住乱了节奏的心跳：“没什么，就随便讲讲。” 可那耳尖的微红，出卖了他的慌乱。

江砚禾挤眉弄眼地凑过来，像只讨趣的小猴子，“随便讲讲？我看是‘重点’讲讲吧。” 沈薇薇在一旁偷笑，用胳膊肘碰了碰江砚禾，力道带着点“适可而止”的暗示：“行了，别打趣他们了，我们就是路过。” 嘴上说路过，可两人离开时，那副“奸计得逞”的笑，都快把走廊的阳光染成粉色。

林景澄重新翻开笔记本，继续讲解，可刚才被打断的心跳，再也没能完全平复。苏清沅听得更认真了，却也更紧张了，偶尔对视的瞬间，两人都会别过脸，让那些没说出口的喜欢，在空气里慢慢发酵，酿成青春最甜的酒。

讲完题，离物理小测还有段时间，走廊里的阳光愈发柔和，给两人周身裹上层暖纱。林景澄望着苏清沅，睫毛在眼睑投下小片阴影，犹豫几秒后开口：“周末有什么安排吗？” 声音轻轻的，像怕惊落枝头的小鸟。

苏清沅歪头想了想，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校服衣角：“没什么特别的，可能在家看看书，或者和薇薇出去逛逛。” 说这话时，她偷偷瞥向林景澄，期待从他嘴里听到点不一样的邀约。

林景澄停顿一瞬，书包带随着他的动作轻晃，从里面掏出物理笔记本时，连呼吸都放轻了些：“那…… 如果有时间，一起去图书馆吧？我想找几本物理竞赛的书。” 这话像鼓起勇气射出的箭，直直戳向苏清沅的心，让她心跳瞬间紊乱。

“好啊！” 苏清沅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像藏了整片星空，喜悦从眼角眉梢往外溢，把刚才的小紧张冲得干干净净。

“图书馆？我也去我也去，正好找几本篮球杂志！” 江砚禾像颗炮弹突然炸响，从拐角窜出来，口香糖嚼得 “咯吱” 响。沈薇薇也举着手，笑眼弯弯：“我也去，清沅去哪我去哪！” 这俩 “跟屁虫” 瞬间打破两人间的微妙氛围，把独处的小美好，搅和成了热闹的 “四人局”。

苏清沅和林景澄对视一眼，无奈与想笑在眼底打转，像藏了两颗小糖果。林景澄无奈叹笑：“行，一起吧。” 那语气里的纵容，让沈薇薇和江砚禾相视一笑，知道这 “助攻”，又成功了一半。

物理小测铃声响起，四人走进教室。考试时，苏清沅遇到道难题，电路图像团乱麻，绞得她眉头紧蹙。正发愁时，瞥见林景澄也在看这题，笔尖微动，似乎已有思路。那专注的侧影，像给她注入强心针，苏清沅深吸气，努力回忆他讲过的知识点，电流方向、电阻规律…… 慢慢地理清头绪，把答案 “唰唰” 写在卷上，心跳也从慌乱归了平静。

小测结束，四人走出教室。江砚禾伸着懒腰，像只刚睡醒的大猫：“走，去打球，放松一下！” 声音里的雀跃，要把走廊震出回音。

林景澄望向苏清沅，眼神里藏着期待：“你要一起去吗？” 苏清沅摇摇头，指尖揪着书包带：“不了，我想先回家。” 家里的习题册、未整理的笔记，成了她 “逃遁” 的借口，可心里，又盼着能和他多待一会儿，这矛盾的小情绪，把她弄成了纠结的 “小麻花”。

“那好吧，路上小心。” 林景澄点点头，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落在苏清沅心上，烫出个小坑。

“嗯，你们玩得开心。” 苏清沅告别后转身，脚步像被施了魔法，慢腾腾往家挪。

江砚禾和沈薇薇躲在不远处的转角，像两只偷看热闹的小狐狸。沈薇薇用手肘轻轻撞撞江砚禾，眼睛亮得像揣了星星：“你看，我就说林景澄肯定会送苏清沅的！”

江砚禾得意地扬起下巴，口香糖嚼得“咯吱”响，那欠揍的语气里，藏着“我早看透一切”的傲娇：“那必须的，这都看不出来，还怎么当‘僚机天团’的扛把子！”

沈薇薇笑骂着拍他胳膊，小拳头落在他身上像挠痒痒：“就你能！快走快走，别让他们发现我们在偷看，要是被逮到，下次‘助攻’可就没我们份儿啦！”

两人嬉笑着跑开，脚步声在走廊里蹦跳，转眼消失在拐角，奔赴球场和其他同学会合，把青春的热闹，又续上了一长串。

林景澄和苏清沅并肩走着，影子在夕阳下拉长又缩短。快到公交站时，林景澄停下脚步，裤脚沾着些微尘土，像刚从阳光里跑出来的少年：“那我就送到这里了。” 声音轻轻的，带着点不舍，又藏着期待。

“嗯，谢谢你。” 苏清沅望着他，眸子里盛着温柔的光，心里暖烘烘的，像揣了个小太阳。那些独处的时光，他的讲解、他的陪伴，把这普通的下午，烫成了记忆里的金。

林景澄望着她，眼神认真得能烫化坚冰：“周末图书馆，不见不散。” 每个字都像小锤子，轻轻砸在苏清沅心上，把期待“咚咚” 刻进心底。

“不见不散。” 苏清沅笑着回应，眼尾都泛着甜。看着林景澄转身跑向球场的背影，夕阳给那身白色校服镀了层金，她的嘴角一直上扬，连眉梢都浸着蜜。这个下午，因为林景澄的陪伴，沈薇薇和江砚禾这对活宝的“神助攻”，变得格外美好，像块裹了糖衣的巧克力，甜得人心都化了。她望着公交站的方向，心里盼着周末快点来，盼着能和他在图书馆的时光，能把这份暗恋，酿成更甜的酒，把相处的每分每秒，都熬成青春里最珍贵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