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胡铄盯着沈薇薇手里的画本，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到肩膀都在抖：“画下来贴公告栏？你以为我怕这个？”他往前凑了凑，眼神里的嚣张更盛，“我家在这一片什么背景，你打听打听去！就算真把事闹大，进去了我爸也能把我捞出来，你能奈我何？”

他的话像块石头砸进胡同，空气瞬间沉了下来。没等沈薇薇再开口，胡铄突然变脸，狠狠一挥手：“给我上！把他们的破画本撕了，让他们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

那几个黄毛男生立刻冲上来，拳头挥得虎虎生风。林景澄和江砚禾早有准备，两人背靠背错开步子，林景澄侧身躲开迎面而来的拳头，反手扣住对方手腕，借着力道往旁边一甩，那男生踉跄着撞在墙上；江砚禾也不含糊，之前练散打的底子还在，一个侧踢挡住另一个人的攻击，膝盖顶在对方肚子上，疼得那人直咧嘴。

沈薇薇和苏清沅退到墙边，沈薇薇紧紧抱着画本，看着江砚禾挥拳的样子，心跳得飞快——她第一次见平时爱开玩笑的江砚禾，眼神这么冷。苏清沅则攥紧了书包带，目光死死盯着战局，生怕林景澄受伤。

双方打得势均力敌，胡同里满是拳头撞在身上的闷响和叫骂声。胡铄在一旁看得不耐烦，眼睛扫来扫去，突然盯上了角落里的沈薇薇。他悄悄绕到沈薇薇身后，趁她盯着江砚禾的空档，猛地伸出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把弹簧刀，“咔嗒”一声弹开，冰凉的刀刃瞬间贴在了沈薇薇的脖子上。

“都别动！谁再动一下，我就让这小丫头见红！”胡铄的声音带着狠劲，刀刃压得更紧，沈薇薇的脖子上立刻泛起一道红痕。

江砚禾刚把一个男生按在墙上，听见声音回头，看见沈薇薇被刀抵着，眼睛瞬间红了，拳头攥得咯咯响，就要冲过去：“胡铄你放开她！有本事冲我来！”

“别冲动！”林景澄一把拉住江砚禾的胳膊，声音压得极低，“他现在红了眼，你越冲动，薇薇越危险。”

就在这时，苏清沅突然往前迈了一步，声音清亮又坚定：“胡铄，你的目标是我，对不对？”她抬着头，眼神没半点惧色，“你气不过我抢了你的副会长位置，那我跟沈薇薇换，你放了她，我让你随意处置。”

这话一出，江砚禾、林景澄和沈薇薇都愣住了，齐刷刷看向苏清沅。沈薇薇急得摇头：“清沅你别傻了，他就是个疯子！”

苏清沅却没回头，只是盯着胡铄，慢慢往前走：“你要的是出气，是证明你比我厉害，抓着她没用，放了她，我跟你走。”

胡铄眯起眼睛，打量着苏清沅，又看了看手里的沈薇薇，心里盘算了几秒，突然笑了：“行啊，既然你这么主动，那我就成全你。”他猛地推开沈薇薇，沈薇薇踉跄着扑进江砚禾怀里，江砚禾赶紧扶住她，摸了摸她的脖子，声音里满是后怕：“没事吧？没伤着吧？”

沈薇薇摇摇头，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盯着被胡铄拽住的苏清沅，说不出话。

胡铄把刀又抵在了苏清沅脖子上，手指不安分地蹭了蹭她的肩膀，眼神猥琐：“哟，没想到还是个有骨气的小美人。”他凑近苏清沅耳边，声音油腻，“从了我，我就把副会长的位置还给你，怎么样？保准你在学校没人敢惹。”

苏清沅的身体僵了僵，却没躲，只是悄悄抬眼，飞快地给林景澄递了个眼神——那眼神里藏着“别冲动”的示意。林景澄看在眼里，牙齿咬得生疼，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胡铄，你到底想怎么样？放了清沅，我们既往不咎。”

胡铄抬头看向林景澄，嘴角勾起一抹恐怖的笑，手里的刀又紧了紧：“既往不咎？晚了！”他扫了眼苏清沅，又看向林景澄，“你说，我是劫色，还是劫财？这小美人长得这么俊，劫色好像更划算。”

苏清沅的后背已经冒出一层冷汗，却还是强装镇定，盯着胡铄的眼睛：“我已经跟你换了，你不应该放了他们吗？做人得信守承诺。”

胡铄低头，看着苏清沅故作镇定的脸，嗤笑一声：“小美人，你家长没教过你？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承诺，尤其是我这种人。”他说着，刀又往苏清沅脖子上压了压。

就在这一瞬间，苏清沅突然飞快地眨了眨眼，眼神往胡铄的手腕处瞟了瞟——那是给林景澄的信号！林景澄心领神会，身体瞬间绷紧，像蓄势待发的猎豹，趁着胡铄注意力在苏清沅身上，猛地冲了过去，一脚踹在胡铄握刀的手腕上。

“啊！”胡铄吃痛，手里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林景澄没给她反应的机会，一拳砸在他脸上，胡铄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鼻血瞬间流了下来。

另一边，江砚禾也趁机发力，沈薇薇捡起地上的树枝，往离她最近的黄毛男生背上抽了一下，那男生疼得叫了一声，江砚禾趁机一拳把他打倒。剩下的几个男生见胡铄吃了亏，又被江砚禾和沈薇薇的默契配合震慑住，纷纷躲到了胡铄身后，不敢再上前。

胡铄抹了把鼻血，看着地上的刀，眼睛红得像要吃人。他弯腰捡起刀，不管不顾地朝着林景澄和苏清沅冲过来，刀刃直刺过去。“我跟你们拼了！”

林景澄眼疾手快，一把揽住苏清沅的腰，往旁边猛地一躲，刀刃擦着苏清沅的衣角划了过去。紧接着，林景澄抬腿，狠狠一脚踹在胡铄胸口，胡铄像个破布娃娃似的倒在地上。

可就在躲闪的瞬间，胡铄手里的刀还是划到了林景澄的小臂，一道血痕立刻渗了出来，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林景澄！”苏清沅惊呼一声，伸手想去碰他的伤口，却被林景澄按住。

胡铄趴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看着林景澄流血的胳膊，又看了看旁边虎视眈眈的江砚禾，知道自己讨不到好。他狠狠瞪了四人一眼，骂了句“一群废物”，又撂下一句“你们给我等着，这事没完”，就领着那群黄毛男生，跌跌撞撞地想要跑出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