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房子比沈念想象中更温馨。浅蓝色的外墙爬满了牵牛花,院子里种着几棵椰子树,推开客厅的落地窗,就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沈砚特意把二楼的房间改成了画室,巨大的天窗正对着海面,阳光洒进来时,整个房间都亮堂堂的。
“喜欢吗?”沈砚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呼吸间带着海风的咸湿气息。
沈念靠在他怀里,看着窗外翻涌的浪花,笑着点头:“喜欢。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他们在这里住了一个月。每天清晨,沈念会被海浪声唤醒,看着沈砚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心里一片安宁;白天,他坐在画室里画画,沈砚就在旁边处理工作,偶尔抬头看看他,眼神温柔得像海风;傍晚,两人会沿着沙滩散步,看夕阳把海面染成金色,脚印在沙滩上留下一串长长的痕迹,又被浪花轻轻抹去。
这样的日子平静而美好,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沈念把在这里的时光画成了画册,每一页都有海、有阳光,还有沈砚的身影——他坐在沙滩上看文件的侧脸,他在厨房煮咖啡的背影,他牵着他的手在海边奔跑的样子。
“等回去后,把这些画做成明信片吧。”沈砚翻着画册,眼底满是笑意,“寄给张妈和林薇,让他们也看看我们的海边生活。”
“好啊。”沈念笑着说,“还要寄给老律师,谢谢他当年帮我们。”
离开海边的前一天,沈砚带他去了附近的渔村。渔民们正在码头收网,银闪闪的鱼在网里跳跃,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和海风混合的气息。一个老奶奶看到他们,笑着递过来两个刚烤好的鱿鱼:“尝尝,刚上岸的,鲜着呢。”
沈念接过鱿鱼,咬了一口,鲜美的滋味在舌尖散开。他看着沈砚和老奶奶聊天的样子,看着远处归航的渔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幸福感——这就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生活,平凡、自由,身边有爱的人。
回去的路上,沈念靠在沈砚的肩膀上,轻声说:“沈砚,我们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对我来说,有你就够了。”沈砚握紧他的手,声音低沉而温柔。
回到南城后,沈念的明信片受到了朋友们的喜欢,甚至有出版社找他合作,想把他的海边画册出版。沈念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这些画是写给我们自己的,不想被太多人打扰。”
沈砚支持他的决定:“你开心就好。”
转眼又是一年秋天,沈家别墅的蔷薇花墙虽然没有夏天茂盛,却依旧开得热烈。沈念坐在花墙下看书,沈砚在旁边修剪枝叶,阳光透过花瓣洒下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明年,我们去北方看雪吧?”沈念合上书,看着沈砚,“听说哈尔滨的冰雕很漂亮。”
“好。”沈砚放下剪刀,走到他身边坐下,“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他们的旅行计划最终因为沈砚公司的一个紧急项目搁置了,却没有影响彼此的心情。沈念知道,只要身边有彼此,无论在哪里,都是最好的时光。他把想去的地方都画成了地图,贴在书房的墙上,标注着“明年去”“夏天去”“等有空去”,像一个个充满期待的约定。
冬天的时候,张妈突然生病住院了。沈念和沈砚第一时间赶回老家,在医院陪了她半个月。张妈看着他们忙前忙后,眼眶红红的:“让你们受累了。”
“张妈你别这么说。”沈念给她削着苹果,“你是我们的亲人,照顾你是应该的。”
沈砚也在一旁说:“等你好了,跟我们回南城住,别墅里房间多,我们照顾你方便。”
张妈笑着摇了摇头:“不了,我在老家住惯了。等病好了,你们常回来看看我就行。”
从老家回来后,沈念突然想养一只猫。沈砚第二天就带回来一只橘猫,毛茸茸的,眼睛像琥珀一样亮。沈念给它取名叫“念念”,结果橘猫却更喜欢黏着沈砚,总是趴在他的腿上睡觉,气得沈念吃醋:“它肯定是认错主人了!”
沈砚笑着把橘猫抱起来,塞到沈念怀里:“你才是它的主人,也是我的主人。”
沈念被他逗笑了,抱着橘猫,心里暖暖的。
春天来临的时候,沈念的插画被选中,参加了全国美术展。开展那天,沈砚陪着他一起去了展厅。看着自己的画挂在墙上,被那么多人欣赏,沈念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我就知道你可以。”沈砚站在他身边,眼里满是骄傲,“我的念念,一直都很厉害。”
沈念看着他,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那是因为有你支持我。”
周围传来低低的笑声,沈念的脸颊有些发烫,却没有躲开。他知道,他们的爱情不再需要隐藏,不再需要害怕,它像墙上的画一样,光明正大,被人看见,被人祝福。
展览结束后,他们沿着护城河散步。河边的柳树抽出了新芽,嫩绿的枝条在风中摇曳。沈念看着水面上两人的倒影,突然说:“沈砚,我们结婚吧。”
沈砚愣了一下,随即眼底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他紧紧握住沈念的手,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念念,你说真的?”
“嗯。”沈念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点头,“虽然我们不能领证,但我想和你举行一个婚礼,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爱人,我是你的爱人。”
沈砚的眼眶瞬间红了,他一把将沈念拥入怀中,紧紧抱着他,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里:“好,我们结婚。下个月就办,邀请所有爱我们的人来见证。”
婚礼很简单,却温馨而隆重。张妈特意从老家赶来,看着穿着西装的两人,笑得合不拢嘴;老律师作为证婚人,在致辞时几度哽咽;林薇带着家人从国外飞来,给他们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沈砚看着身边的沈念,眼眶湿润:“念念,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放弃我,谢谢你爱我。”
沈念笑着握住他的手,声音温柔:“沈砚,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用余生来爱我,谢谢你让我相信,即使走过黑暗,也能迎来光明。”
阳光透过教堂的彩绘玻璃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神圣。他们交换了戒指——那是沈砚亲手设计的,两个戒指合在一起,正好组成一朵蔷薇花的形状,象征着他们在荆棘中绽放的爱情。
婚礼结束后,沈念靠在沈砚的怀里,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一片安宁。他知道,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未来的路上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只要身边有彼此,就无所畏惧。
岁月温柔,与你同行。这八个字,是他们爱情最好的注脚。从最初的囚禁与挣扎,到如今的相守与安宁,他们用十几年的时光证明,真正的爱不是占有,不是控制,而是尊重,是守护,是无论经历多少黑暗,都愿意相信彼此,走向光明的勇气。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洒满大地。沈念和沈砚手牵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他们的故事,在时光里沉淀,在岁月里温柔,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温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