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生活没有轰轰烈烈的仪式感，却藏着细水长流的温暖。沈念把画室重新布置了一番，墙上挂着他们的婚礼照片，画架旁摆着沈砚送的永生花，橘猫“念念”总喜欢趴在窗台晒太阳，看着窗外的蔷薇花发呆。沈砚则把书房搬到了画室隔壁，这样工作累了，转头就能看到沈念画画的身影。
每天清晨，沈砚都会比沈念早起半小时，在厨房准备早餐。煎蛋要煎成心形，牛奶要温到刚好的温度，吐司上抹的果酱要均匀得看不见面包底色——这些曾经被偏执裹挟的细节，如今都化作了温柔的习惯。沈念醒来时，总能闻到食物的香气，看到餐桌上冒着热气的早餐，心里就像被暖阳裹住，软乎乎的。
“今天要去出版社交稿，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沈念咬着煎蛋，含糊地说。
沈砚递给他一张卡：“带好手机和钥匙，路上注意安全。如果太晚，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知道啦，沈管家。”沈念笑着接过卡，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走啦。”
看着沈念跑出门的背影，沈砚无奈地摇摇头，眼底却满是笑意。他早已不是那个需要用控制来确认安全感的人，学会了放手，也懂得了等待。爱不是把对方锁在身边，而是给对方飞翔的翅膀，同时做好随时拥抱他的准备。
出版社的编辑对沈念的新画集赞不绝口：“沈老师，你这次的画风比以前更温暖了，看得出来生活很幸福啊。”
沈念看着画集里阳光下的海边、花墙下的猫、厨房忙碌的身影，笑着点头：“嗯，确实很幸福。”
幸福是藏不住的，它会悄悄钻进画笔里，落在色彩上，让每一笔都带着温度。
下午交完稿，沈念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城南的旧书市场。他记得沈砚说过，小时候最喜欢在这里淘旧书，只是后来忙着公司的事，再也没来过。市场里人来人往，旧书的油墨味混着阳光的气息，让人觉得踏实。沈念蹲在一个摊位前，翻到一本泛黄的《小王子》，扉页上有一行稚嫩的字迹：“送给念念，愿你永远有星星可寻。”
是沈砚的字迹。他心里一暖，小心翼翼地买下这本书，想象着少年沈砚在这里挑书时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
回家时，沈砚正在院子里给蔷薇花浇水。夕阳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橘猫跟在他脚边打转，画面温馨得像一幅画。“回来啦？”沈砚转过身，接过他手里的书，“买了什么好东西？”
“秘密。”沈念笑着把书藏在身后，“晚上再告诉你。”
晚饭时，沈念把《小王子》拿出来，推到沈砚面前。沈砚看到扉页上的字迹，愣了一下，随即眼底涌上复杂的情绪：“这是……我初中时买的，后来找不到了，没想到被你找到了。”
“原来你那时候就这么肉麻。”沈念笑着说，“还‘永远有星星可寻’，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怕黑的人。”
沈砚的脸颊有些发烫，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那时候总觉得，你就像星星一样，亮闪闪的，却离我很远。”
“现在不远了。”沈念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你看，就在这里，很近很近。”
沈砚的心脏猛地一颤，他反握住沈念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我的这里，也一直住着你。”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柔得像一个吻。
秋天的时候，张妈的儿子打来电话，说张妈身体不舒服，想让他们回老家看看。沈念和沈砚立刻请了假，买了最早的高铁票。回老家的路上，沈念靠在沈砚肩上，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心里有些不安：“你说张妈会不会有事？”
“别担心，张妈身体一直很硬朗。”沈砚拍拍他的手，“我们回去好好照顾她。”
到了老家才知道，张妈只是换季感冒了，没什么大碍。看到他们，张妈高兴得拉着沈念的手不放：“你们能回来就好，我这老骨头没事，就是想你们了。”
沈念给她削着苹果，听她絮叨村里的事：“隔壁老王家的孙子考上大学了，前几天还来给我送喜糖；村头的老槐树结了好多槐米，我给你们晒了点，泡水喝败火……”
沈砚在一旁帮着收拾房间，把带来的补品放好，时不时回头看看他们，眼底满是温柔。这样的烟火人间，是他曾经最渴望却不敢奢求的，如今终于成了触手可及的日常。
临走前，张妈塞给他们一篮子自己种的蔬菜：“带着路上吃，城里的菜哪有家里的新鲜。”她拉着沈砚的手，叮嘱道，“小砚啊，以后要好好对念念，不许再欺负他了。”
沈砚笑着点头：“您放心，我会的。”
回去的高铁上，沈念靠在窗边，看着篮子里绿油油的蔬菜，心里暖暖的：“张妈真好。”
“嗯，”沈砚握住他的手，“等我们老了，也来乡下住吧，种点蔬菜，养几只鸡，像张妈一样，过安稳的日子。”
“好啊。”沈念笑着点头，“还要种一大片蔷薇花，养一只像‘念念’一样胖的猫。”
“还要每天早上给你做早餐，晚上陪你散步。”沈砚补充道。
“还要一起看日出，看星星，看遍所有风景。”沈念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高铁一路向前，载着他们的约定，驶向充满希望的未来。
冬天来临的时候，南城下了一场大雪。沈念和沈砚在院子里堆了一个雪人，雪人戴着沈砚的围巾，拿着沈念画的胡萝卜鼻子，橘猫在旁边绕着雪人打转，留下一串小小的脚印。沈念举起相机，拍下这温馨的一幕，照片里，沈砚正弯腰帮他拂去头上的雪花，眼底的温柔藏不住。
“今年的雪下得真大。”沈念靠在沈砚怀里，看着漫天飞雪，“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小时候你总爱下雪天堆雪人，却每次都把自己冻感冒。”沈砚笑着说，“那时候我就想，等长大了，一定要把你裹成粽子，不让你再生病。”
“现在不就裹成粽子了吗？”沈念指了指身上厚厚的羽绒服，“还是你亲手给我穿的。”
沈砚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声音温柔：“以后每年下雪，我都陪你堆雪人，给你暖手暖脚。”
“拉钩。”沈念伸出小拇指。
“拉钩。”沈砚勾住他的手指，认真地盖章。
雪还在下，院子里的雪人静静站着，像一个沉默的见证者，见证着这对恋人在烟火人间里的安暖相伴。那些曾经的伤痛早已被岁月抚平，那些偏执的过往也化作了珍惜的理由。他们在时光里慢慢变老，把每一天都过成了诗，用爱和温柔，填满了彼此生命里的每一个角落。
未来的路还很长，会有更多的春夏秋冬，更多的风霜雨雪，但只要身边有彼此，就无所畏惧。因为他们知道，最好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柴米油盐里的陪伴，是烟火人间里的安暖，是岁月流转中，始终牵着的那双手。
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给雪人镀上了一层金边。沈念和沈砚手牵手站在院子里，看着远方的晴空，相视而笑。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在温暖的时光里，在彼此的眼里，永远不会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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