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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归期

白挽星河

冬至的雪片打着旋儿,黏在"时光书店"的木招牌上,把"时光"二字晕染成温柔的白。池挽祎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上楼,手里捧着刚温好的艾草茶,茶盏的热度透过指尖蔓延,像揣着颗小小的暖炉。

二楼的阁楼被改造成了临时的录音室,白婧仪坐在落地窗前的琴凳上,指尖悬在吉他弦上迟迟未动,亚麻色的发梢沾着雪粒,在暖光里泛着细碎的银。

"又在发呆。"池挽祎把茶盏放在琴边的小几上,水汽氤氲中,看见谱架上的纸页写着《归期》两个字,字迹被圈了又圈,墨迹晕开像朵未开的花。

白婧仪转过头,睫毛上的雪粒融成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卡在副歌了。"她拨了下空弦,音符在雪夜里荡开清冷的余韵,"想写'等待',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池挽祎的目光落在她后腰——上周去山区拍公益短片时,为了救个滑下斜坡的孩子,她旧伤复发,此刻隔着米白色的毛衣,能隐约看到理疗贴的边角。她伸手替她揉了揉,指腹按在酸痛点上,力度轻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琉璃。

"少了点烟火气。"池挽祎拿起谱纸,指尖划过"星河欲转"的字样,"就像那年冬天,你在我家楼下等了三个小时,雪积到膝盖,却只为了送碗热汤。"

白婧仪的指尖突然顿住。阁楼的老式挂钟开始滴答作响,摆锤左右摇晃,敲碎了空气里的静谧。她想起那个雪夜,自己抱着保温桶站在单元楼门口,看着池挽祎的窗户亮了又暗,直到桶里的排骨汤结了层薄油,才敢把纸条塞进信箱,上面写着"汤凉了,我明天再给你炖"。

"有了。"白婧仪突然抓起笔,笔尖在纸上疾走,"就写'雪落满肩时,你的窗亮着,就是归期'。"

吉他声重新响起时,带着点刚被焐热的温度。池挽祎靠在窗边,看着雪花在玻璃上融成水痕,像谁在窗上写了封寄给春天的信。白婧仪的声音混着琴弦的震颤漫出来,比任何时候都低柔,像在耳边说悄悄话——那些藏在雪地里的等待,那些被信箱尘封的纸条,终于在十年后的此刻,顺着旋律流淌出来。

傍晚的雪越下越大,把老街的青石板铺成了绵密的白。池挽祎牵着白婧仪的手往家走,两人的脚印在雪地里叠成串,像条蜿蜒的河。路过馄饨店时,李叔正站在门口扫雪,看到她们笑着招手:"两碗馄饨,多加香菜,记着呢!"

店里的煤炉烧得正旺,橘红色的火光映在白婧仪脸上,把她冻得发红的鼻尖烘得发烫。池挽祎替她解开围巾,指尖触到颈后的碎发,突然想起第七集那个夏蝉鸣彻的夜晚,也是在这里,白婧仪把碗里的香菜都夹给她,说"我不爱吃",后来才知道那是她藏了多年的温柔。

"下周的公益晚会,真的要唱这首?"池挽祎舀起个馄饨,吹了吹递到她嘴边,汤里的热气模糊了眼镜片。

白婧仪咬着馄饨点头,香菜的清香在舌尖散开:"张姐说,这是最适合'冬日暖阳'主题的歌。"她突然凑近,汤勺里的热汤晃出几滴,落在池挽祎手背上,"而且......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等待是有回音的。"

墙上的老式挂钟敲了七下,钟摆的声音混着窗外的风雪,像首缓慢的摇篮曲。池挽祎看着白婧仪认真的侧脸,突然想起第五集那个雪夜,她抱着高中日记坐在沙发上,指尖划过"2013年冬,她又去了南方,雪下得和今天一样大"的字迹,睫毛上的雪粒像未坠的星。

原来有些思念,从一开始就带着雪的温度,在时光里慢慢沉淀,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化成歌里的归期。

老式挂钟的摆锤又响了起来,敲碎了客厅里的静谧。池挽祎的手穿过她的发间,闻到艾草混着洗发水的清香,突然觉得有些承诺,不需要惊天动地的仪式,只需要这样的雪夜,这样的拥抱,就足够确定彼此的归途。

白婧仪的呼吸在她颈间轻轻起伏,像只累极了的小兽。后腰的理疗贴透过薄薄的家居服,传来温和的热度,池挽祎的掌心贴着那里,指尖无意识地画着圈,像在安抚十年间所有的磕碰与隐忍。

"明天去看外婆吧?"白婧仪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她上次说想喝你煮的银耳汤。"

池挽祎点头时,下巴蹭到她的发顶。外婆家的老房子在城郊,屋檐下总挂着串艾草,说是能驱寒。去年冬天她们回去时,外婆翻出箱底的旧相册,指着张泛黄的照片笑:"你俩小时候在这艾草底下躲猫猫,婧丫头总把挽祎的鞋带系在柱子上。"

挂钟又敲了一下,摆锤的影子在墙上晃悠,像谁在轻轻摇晃时光的摇篮。白婧仪突然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点水汽:"其实公益晚会那天,我准备了个惊喜。"

"嗯?"池挽祎替她拂去肩上的落发,指腹触到细腻的皮肤。

"想邀请你上台。"白婧仪的指尖在她手背上画着星,"就像当年在三中礼堂那样,我们一起唱完这首《归期》。"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银色的光斑。池挽祎想起高中时的合唱比赛,两人穿着蓝白校服站在舞台两侧,中间隔着三个站位,却在合唱时偷偷往对方的方向偏头,歌声里藏着只有彼此能听懂的默契。

"好啊。"池挽祎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像片雪花温柔着陆,"这次换我站在你身边。"

公益晚会的后台比想象中热闹。池挽祎坐在化妆镜前,看着化妆师往她眼尾扫浅棕色的眼影,镜中的人眼角带着点笑意,像藏着整个冬天的暖。

"白老师特意交代的,"化妆师笑着拧开唇釉,"说你不喜欢太亮的颜色,这个奶茶色最衬你。"

池挽祎的指尖在镜沿划了圈,突然看到镜子里映出的白婧仪——她穿着件月白色的长裙,后腰的位置缝了圈细细的松紧带,是王奶奶特意改的,说"既能护住伤,又不影响好看"。她正站在远处和张姐说话,时不时往化妆镜的方向瞥一眼,像只怕被冷落的猫。

轮到白婧仪化妆时,她非要挤在池挽祎旁边的凳子上,膝盖抵着她的膝盖,暖气顺着布料传过来,烫得池挽祎心跳漏了半拍。"紧张吗?"她偷偷往池挽祎手里塞了颗水果糖,糖纸的响声在嘈杂的后台格外清晰。

"你说呢?"池挽祎剥开糖纸,把糖塞进她嘴里,看着她鼓着腮帮子笑,像高中时在课堂上偷偷吃糖的模样。

舞台总监来催场时,白婧仪突然抓住她的手。穿过侧幕的瞬间,池挽祎看见台下坐满了人,前排的位置上,外婆正举着个小小的灯牌,上面写着"白挽星河",字是用金色的马克笔写的,在聚光灯下闪着暖光。

"接下来这首歌,"白婧仪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漫开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送给所有在寒冬里等待春天的人,也送给......我的归期。"

前奏响起时,池挽祎的目光落在白婧仪的指尖——她的左手按弦比平时慢了半拍,显然还在顾及腰伤,却在抬头看向她的瞬间,眼里的光亮得像雪后的星。

"雪落满肩时,你的窗亮着......"

两人的声音在舞台上交织,像两条终于汇合的溪流。池挽祎唱到副歌时,突然想起那个雪夜的阁楼,白婧仪趴在琴上写歌词,笔尖停顿的地方,此刻正被她们的歌声填满。台下的掌声像潮水般涌来,外婆举着灯牌的手在发抖,灯牌上的"白"与"挽"在光里紧紧挨在一起,像她们交握的手。

晚会结束后,雪又开始下了。白婧仪裹着池挽祎的大衣,靠在车后座上打盹,发梢蹭在她颈间,带着艾草和舞台发胶混合的香。池挽祎握着她的手,指腹反复摩挲她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是枚素圈,内侧刻着星轨,是去年生日时她们一起设计的,她说"这样就像把银河戴在手上"。

车开到外婆家楼下时,白婧仪还没醒。池挽祎没叫醒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雪片落在车窗上,像无数个等待的日夜,终于在这一刻凝成温柔的形状。她想起十年前那个冬天,自己也是这样坐在车里,看着白婧仪的身影消失在单元楼门口,那时的雪也下得这么大,只是那时的她们,都没敢说"明天见"。

"到了?"白婧仪揉着眼睛坐起来,睫毛上还沾着点舞台的亮片,"外婆是不是等急了?"

池挽祎替她拢了拢大衣领口:"她煮了姜汤,说要给我们驱寒。"

推开门的瞬间,艾草混着姜糖的香气扑面而来。外婆正站在厨房门口,围裙上沾着面粉,看见她们笑着往屋里迎:"快进来,银耳汤刚炖好,加了你们爱吃的桂圆。"

客厅的老式挂钟又开始摆动,滴答声里,白婧仪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递到外婆手里:"奶奶,这个给您。"是串银质的艾草项链,吊坠是片小小的银杏叶,叶梗处刻着颗星。

"这孩子,总想着我。"外婆的眼眶红了,把项链戴在脖子上,对着镜子转了转,"真好看,像挽祎小时候给我摘的艾草。"

池挽祎坐在沙发上,看着白婧仪和外婆在厨房忙碌,暖黄的灯光落在她们身上,把影子投在墙上,像幅流动的画。她想起第一集那个雨落的清晨,自己站在书店屋檐下,接过白婧仪递来的姜茶,指尖的温度烫得心跳加速,那时的她不会想到,十年后的雪夜,她们会这样坐在同一个屋檐下,听着挂钟的摆锤声,把日子过成诗里的模样。

深夜的雪停了,月光把院子里的梅树照得发亮。池挽祎靠在门框上,看着白婧仪蹲在梅树下,小心翼翼地接住飘落的花瓣,指尖捏着片刚落下的白梅,像捧着易碎的月光。

"你看这花瓣,"白婧仪朝她招手,眼睛亮得像盛着星,"像不像你书签上的银杏?"

池挽祎走过去,接过花瓣时,指腹触到她微凉的指尖。月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把戒指的银辉映得愈发温润,内侧的星轨刻痕里,像藏着整个宇宙的光。

"其实公益晚会的惊喜,不止上台合唱。"白婧仪突然开口,声音比月光还轻,"张姐说,要把《归期》作为明年'时光书店'的主题曲,还说......"她从口袋里掏出把钥匙,递到池挽祎手里,"老板要退休了,我们盘下了书店,以后......"

"以后我们就在这里,"池挽祎接过钥匙,金属的冰凉里藏着暖意,"看雪落,等花开,唱我们的歌。"

白婧仪的眼眶突然红了,像被雪映亮的樱桃。她扑进池挽祎怀里,下巴抵在她肩上,呼吸带着点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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