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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暮温酒共围炉

白挽星河

冬至前夜的雪下得绵密。池挽祎站在公寓楼的落地窗前,看着雪花把楼下的香樟树裹成毛茸茸的白球,玻璃上的水汽被她呵出的气熏得更浓,指尖划过的地方,露出外面暖黄的路灯。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白婧仪带着一身寒气推门进来,肩上落满的雪粒在暖光里簌簌融化。“冻死了。”她把怀里的保温桶往鞋柜上一放,解围巾时带起的风卷着雪沫,扑在池挽祎脸上,凉丝丝的。

“买了什么?”池挽祎替她拍掉肩上的雪,指尖触到她冻得发红的耳垂,像捏着颗冰粒。

“老陈家的羊肉汤,”白婧仪献宝似的打开保温桶,奶白色的汤面上浮着层油花,香气瞬间漫了满室,“排队排了半小时,老板说最后一锅给我留的。”

池挽祎看着她鼻尖沾着的雪水,突然想起高三那年的冬至。也是这样的雪天,白婧仪揣着个保温杯冲进教室,手冻得通红,却还是把温热的姜茶往她手里塞:“快喝,我妈说驱寒。”那时的姜茶辣得她直皱眉,现在想起来,却带着点回甘。

厨房的锅里咕嘟咕嘟煮着饺子,是白婧仪下午和的面,白菜猪肉馅的,捏得歪歪扭扭,像群胖嘟嘟的小元宝。“你看这个,”她捏起个捏破了边的饺子,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像不像你上次画的星星?”

池挽祎凑过去看,破口的地方露出粉红的肉馅,确实像颗缺了角的星。她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银质的饺子吊坠,链尾刻着个极小的“祎”字。“给你的,”她把项链往白婧仪脖子上戴,指尖蹭过她颈侧的皮肤,“冬至礼物。”

白婧仪的指尖抚过吊坠,突然踮脚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带着羊肉汤的热气:“那我的礼物呢?”

“在锅里。”池挽祎笑着指了指沸腾的汤锅,“煮了三个硬币,吃到的人明年会有好运。”

窗外的雪还在下,把世界染成一片白。两人蹲在灶台前守着锅,饺子在沸水里翻滚,像群追逐的星子。白婧仪的发梢蹭过池挽祎的肩膀,带着点洗发水的栀子香,混着肉香和雪的清冽,在暖黄的灯光里酿成了岁末的温柔。

晚上八点,客厅的茶几上摆着羊肉汤和饺子,电视里放着跨年晚会的重播。白婧仪窝在池挽祎怀里,脚翘在暖气片上,手里捧着本翻旧的诗集,念得有一搭没一搭。

“‘冬有冬的来意,雪有雪的秘密’,”她念到这句时突然停下,指尖划过纸面,“这是你高中时在笔记本上抄的吧?我记得后面还画了个小太阳。”

池挽祎的心跳漏了半拍。那本笔记本早就不见了,没想到她还记得。“当时觉得冬天太冷,”她捏了个饺子喂到白婧仪嘴边,“想画个太阳暖一暖。”

白婧仪嚼着饺子突然“唔”了一声,从嘴里吐出枚亮闪闪的硬币,得意地举起来晃了晃:“你看!我吃到了!”

硬币在灯光下泛着银光,池挽祎看着她笑起来时露出的小虎牙,突然想起去年在天文台,她也是这样举着拼好的星星胸针,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原来有些雀跃,十年过去还是没变。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粉丝后援会发来的消息,附带着张手绘的贺图——两个穿着厚棉袄的小人围在火炉旁,头顶飘着“白挽星河”四个字,旁边写着“祝姐姐们冬至安康”。

“画得真像。”白婧仪凑过来看,指尖点着画里的小人,“这个戴围巾的是你,总爱把半张脸埋起来。”

池挽祎笑着把手机锁屏,屏幕上是上周拍的合照。她们站在初雪的老街,白婧仪踮脚吻她的侧脸,雪花落在两人发间,像撒了把碎钻。“明天去拍雪景吧?”她突然提议,“去三中的操场,堆个和我们一样高的雪人。”

白婧仪的眼睛瞬间亮了:“要给它戴你的围巾,还有我的帽子。”

跨年晚会的钟声敲响时,外面突然响起烟花的轰鸣。两人跑到阳台,看着绚烂的光在雪夜炸开,又簌簌落下,像场盛大的星雨。白婧仪突然转身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声音裹着寒气发颤:“池挽祎,认识你真好。”

池挽祎回抱住她,闻到她发间的雪松香,像高中时她总用的那款护手霜。“我也是,”她轻声说,“从十七岁到现在,一直都是。”

烟花还在继续,把两人的影子投在雪地上,拉得很长很长。池挽祎想起白婧仪日记本里的话:“想和她一起看很多场雪,从校服到棉袄,从青涩到白头。”原来有些愿望,真的会在时光里慢慢发芽,长成此刻相拥的模样。

第二天的雪停了,阳光把雪地照得刺眼。池挽祎和白婧仪穿着同款的焦糖色大衣,踩着厚厚的积雪往三中走,脚印在身后连成串,像条蜿蜒的河。

操场的栏杆上结着冰棱,跑道被雪盖得严严实实,只有主席台旁的香樟树还露着深绿的叶。“你看那个单杠,”白婧仪指着远处的锈迹斑斑的器械,“我当年就是从这儿摔下来的,为了捡你掉的那支钢笔。”

池挽祎的脚步顿了顿。那支钢笔她找了很久,后来在失物招领处看到时,笔帽上缠着圈蓝布条,是白婧仪总用的那种。“原来那时候是你捡的,”她突然想起那天白婧仪贴的创可贴,“你胳膊上的伤......”

“早好了。”白婧仪挽起袖子给她看,白皙的胳膊上有个极淡的疤痕,像片小小的月牙,“就是留了个印,你看像不像星星?”

池挽祎的指尖轻轻抚过疤痕,突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那些藏在时光里的细节,原来她都记得。就像她记得自己总爱走神的数学课,白婧仪会偷偷往她笔袋里塞糖;记得她随口提过喜欢的作家,白婧仪会跑遍书店找签名本;记得她掉的每样小东西,白婧仪总会第一个捡起来,小心翼翼地还给她。

堆雪人的时候,白婧仪执意要给雪人按上两颗黑纽扣当眼睛,说“要和你一样,眼睛亮亮的”。池挽祎笑着把围巾解下来给雪人围上,焦糖色的围巾在白雪里格外显眼,像她们此刻交握的手。

“拍张照吧。”白婧仪掏出手机,拉着池挽祎站在雪人旁边。镜头里的两人笑得眉眼弯弯,阳光落在她们发梢的雪粒上,像撒了把碎金。白婧仪突然踮脚吻她的脸颊,快门按下的瞬间,把这个带着雪味的吻,永远定格在了岁末的阳光里。

离开操场时,池挽祎在香樟树下发现了个东西。是枚被雪埋了半截的钢笔帽,蓝布条已经褪色,却还能看出当年打的结。“是你的钢笔。”她把笔帽递给白婧仪,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原来它一直在这里。”

白婧仪的眼眶突然红了,指尖捏着笔帽轻轻摩挲:“我找了好久,以为丢了......”

池挽祎看着她泛红的眼角,突然想起高中时的香樟树下,也是这样的雪天,白婧仪举着这支钢笔冲她笑,睫毛上沾着雪粒,像落了星星。原来有些东西,就算被时光掩埋,也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重新回到身边。

下午三点,她们去了星娱总部的录音棚。张姐举着杯热可可等在门口,看到她们进来,笑着把文件往桌上一摔:“《白挽星河》入围金曲奖了!最佳作词人!”

池挽祎的指尖捏着咖啡杯顿了顿。这首歌的歌词,是她和白婧仪一起写的,那些藏在日记里的碎片,那些没寄出去的信里的句子,那些深夜聊天时的呢喃,都被她们缝进了旋律里。

“下周去颁奖礼?”张姐眼睛亮得像灯泡,“礼服我都给你们订好了,同款的星空蓝,绝对惊艳全场。”

白婧仪的指尖划过奖杯设计图,突然转头看池挽祎:“你想去吗?”

池挽祎想起她们第一次在直播间相遇的夜晚,想起那些隔着屏幕的心动,想起粉丝见面会上举着灯牌的姑娘们。“想,”她握住白婧仪的手,指尖的薄茧蹭过她的掌心,“想告诉所有人,这首歌的故事。”

录音棚里的暖气很足,白婧仪脱掉大衣,露出里面的米白色毛衣,后腰的旧伤在久坐后隐隐作痛,却还是笑着走到麦克风前:“再录遍和声吧?刚才有点跑调。”

池挽祎靠在调音台旁,看着她戴上耳机,指尖在谱架上轻轻点着节拍。旋律响起时,她的声音混着电流声漫出来,比平时更低沉些,带着点岁末的温柔。

“星子坠进你眼底时,我把名字刻进星河......”

副歌响起时,池挽祎突然跟着唱了起来。两个声音在录音棚里交织,像两条终于汇成江海的溪流,带着十年的等待,带着岁末的雪,带着此刻的温暖,在空气里荡开温柔的涟漪。

张姐举着手机在角落里偷拍,屏幕上的两人没看对方,却都弯着嘴角,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像撒了把碎金。“这才是最好的和声,”她小声对助理说,“不用修音,自带星光。”

颁奖礼那天的星光格外亮。池挽祎坐在台下第一排,看着白婧仪穿着星空蓝的礼服站在提名席,裙摆上的碎钻像落了整片银河。主持人念到“最佳作词人——《白挽星河》白婧仪、池挽祎”时,她看到白婧仪的肩膀轻轻颤了颤。

走上舞台时,聚光灯打在身上,暖得像那天的羊肉汤。白婧仪接过奖杯,转身时突然朝她伸出手,指尖的温度透过手套传过来,烫得池挽祎心跳漏了半拍。

“这首歌,”白婧仪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漫开来,带着点哽咽,“写给一个等了我十年的人,也写给所有相信‘喜欢能跨越时光’的人。”她转过头,目光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池挽祎,谢谢你让我的星河,有了归宿。”

台下的掌声雷动,池挽祎看着她眼里的自己,突然想起高三那年的颁奖典礼,白婧仪也是这样站在台上,说“要感谢一个总在台下给我鼓掌的人”,那时的她红着脸低下头,却在心里刻下了这句话。

后台的采访间里,记者笑着问:“两位平时创作时,谁更强势些?”

白婧仪刚要说话,就被池挽祎抢了先:“她总把副歌让给我写,说我写的句子更温柔。”

“才不是,”白婧仪笑着反驳,“是她写的‘雪落时见你,星升时吻你’,比我所有的草稿都动人。”

记者的相机快门声不断,屏幕上的两人相视而笑,眼里的星光比礼服上的碎钻更亮。池挽祎突然觉得,有些荣耀从来都不是目的,而是为了在万众瞩目时,能坦然地牵住身边人的手,告诉全世界:我们的故事,值得被记住。

跨年的钟声敲响时,她们站在公寓的阳台上,手里捧着温热的米酒。远处的烟花在夜空炸开,把两人的影子染成绚烂的颜色。

“新的一年,”白婧仪的脸颊泛着酒红,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想去看极光,去冰岛,去所有能看到星河的地方。”

池挽祎笑着碰了碰她的杯沿,米酒的甜混着烟火气在舌尖散开:“还要去吃遍所有的羊肉汤,去堆比人高的雪人,去三中的操场看每一场雪。”

白婧仪突然转身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声音软得像棉花:“池挽祎,我好像越来越贪心了。”

“贪心才好。”池挽祎回抱住她,闻到她发间的香槟味,“这样我们就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实现所有的愿望。”

烟花还在继续,把夜空染成流动的画布。池挽祎看着白婧仪眼里的光,突然想起那本深蓝色的笔记本,想起那些没寄出去的信,想起岁末的雪和羊肉汤,突然觉得,所有的等待都有了意义。

就像星子总会找到银河,就像冬雪总会落在归人肩头,就像她们的故事,会在往后的每一个岁末,每一场雪落里,慢慢酿成更温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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