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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泽文集

大东山的消息终于传来,带着血腥与硝烟的气息,瞬间点燃了京都这座巨大的火药桶。一切都如同范闲“预知”的那般,庆帝“遇刺”,天下震动,太子率先举起了“清君侧”的大旗,兵锋直指皇宫。而那道被范闲截下又被李承泽压下的“监国”密旨,此刻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刃——接,是谋逆;不接,是违旨,同样是死路。

二皇子府邸,书房内灯火通明,气氛却比外面的夜色更凝重。

“他果然……是要我死。”李承泽摩挲着那颗被他重新系回颈间的“闲”字章,指尖冰凉。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比平日更显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火山喷发前最后的死寂。庆帝的谋划,太子的逼迫,长公主的推波助澜,所有压力在这一刻汇聚,如同无形的巨手,要将他碾碎成齑粉。

范闲,或者说,顶着谢必安皮囊的范闲,站在他对面,腰间的剑已然出鞘三寸,寒光映着他冷峻的脸。“殿下,时候到了。”

他上前一步,将一个小小的玉瓶放在李承泽面前的案几上。玉瓶剔透,里面是微微晃动的、无色无味的液体。

“北齐秘药,‘浮生散’。”范闲的声音低沉而稳定,“服下后十二个时辰,脉息全无,躯体冰冷,与死人无异。便是洪四庠亲验,也绝看不出破绽。”

李承泽的目光落在玉瓶上,又缓缓抬起,落在范闲脸上,带着一种极深的探究与一丝荒诞的笑意:“假死?范闲,你让我在父皇面前……装死?”

“不是装死,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范闲纠正道,眼神锐利,“陛下要的,是一块碎裂的、用来警示太子的磨刀石。我们便给他一块‘完美’的碎石头。殿下‘畏罪自尽’,全了陛下的颜面,也断了太子最后的借口。待风波稍定……”

“待风波稍定,我这‘死人’,又该如何自处?”李承泽打断他,语气讥诮。

范闲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我会找到殿下。天涯海角,总有容身之处。”这话,已远远超出了一个护卫,甚至超出了寻常盟友的范畴。

李承泽静默了。他拿起那个玉瓶,在掌心把玩,冰凉的触感让他混乱的思绪稍稍清晰。他看着范闲,这个占据了他最忠心护卫身躯的、他前世今生最大的对手与……执念。信任他吗?这计划听起来如此疯狂,如此胆大包天。可不信任他,眼前还有别的路吗?无非是重复前世的结局。

良久,他拔开瓶塞,将那无色液体一饮而尽。味道有些苦涩,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奇异的冰凉。

“好。”他只说了一个字。

宫变的浪潮终于冲垮了最后的堤坝。太子兵马围宫,喊杀声震天。而李承泽,依照“剧本”,一身素服,手捧那份“监国”密旨(已被范闲微妙修改了措辞,更显被动),走进了那座象征着至高权力、也象征着无尽冰冷的宫殿。

庆帝端坐在龙椅上,并未穿着龙袍,只是一身寻常的玄色常服,仿佛外面震天的厮杀与他无关。他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儿子,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温和的、近乎赞赏的笑意。

“我儿来了。”他声音平稳,“朕给你的旨意,可看明白了?”

李承泽跪下行礼,双手将密旨举过头顶,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与惶恐:“儿臣……不敢。此等重任,儿臣唯恐有负圣恩,特来向父皇请罪。”

他演得很好,将一个被推上风口浪尖、恐惧又不得不从的皇子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范闲以谢必安的身份,按剑立于殿门阴影处,全身肌肉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他知道,最关键的时刻,不在李承泽的表演,而在龙椅上那位的心思。

庆帝没有去看那密旨,目光落在李承泽低垂的头上,缓缓道:“你做得很好,比朕想的还要好。这块磨刀石……终究是磨出了几分血性。”

这话,如同最锋利的匕首,剥开了所有伪装,直刺内核。李承泽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庆帝抚掌,笑声在空旷的大殿回荡,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愉悦:“好儿子,果然没让朕失望!”

就在这笑声达到顶峰的刹那,异变陡生!

庆帝的身影如同鬼魅,毫无征兆地从龙椅上消失,下一瞬,已出现在李承泽面前,一只布满老茧、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直接抓向李承泽的天灵盖!那不是试探,是真正的、毫不留情的杀招!“磨刀石”的最后价值已被榨取,此刻碎裂,正是时候!

一直凝神戒备的范闲,动了!

谢家剑法,第九式,“挑灯看雪”!

这一招,并非谢必安原本的剑路,而是前世二皇子死后,范闲在他陵前醉酒,于漫天风雪中,心碎神伤之际所创。剑意凄绝,孤寒,带着无尽的悔恨与向死而生的决绝。此刻由这具躯壳使出,剑光如雪夜中骤然挑亮的一点孤灯,凄艳、迅疾、直刺庆帝因前探而暴露出的咽喉要害!

“嗯?”庆帝发出一声略带讶异的鼻音,抓向李承泽的手势不变,另一只手却精准无比地屈指一弹!

“铛——!”

一声刺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炸响!范闲只觉得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顺着剑身传来,虎口崩裂,鲜血瞬间染红剑柄,整条手臂酸麻不堪,几乎握不住剑。但他半步未退,剑尖依旧顽强地指向目标。

庆帝攥住了那颤抖的剑锋,指间真气流转,竟让精钢长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他看向范闲,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带着玩味的审视:“朕的磨刀石……身边,竟藏着能创出如此剑意的断刃?”

范闲猛地抬起头,扯下了所有属于“谢必安”的伪装,灵魂深处那个骄傲、不屈的范闲,在这一刻彻底占据了这具躯壳,目光如炬,直视那至高无上的帝王:

“陛下错了!”他声音嘶哑,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量,“是这把刀,从来就不属于您!”

殿外的厮杀声越来越近,火光映红了窗纸。就在这时,一支凝聚了九品上巅峰力量的羽箭,如同撕裂夜空的流星,毫无征兆地穿透了厚重的窗棂!目标是——刚刚因惊险躲过庆帝一击而立足未稳的李承泽!

是燕小乙的箭!他竟已突破外围防线,找到了这绝佳的狙杀机会!

范闲瞳孔骤缩!他离得稍远,庆帝近在咫尺却毫无援手之意,甚至嘴角噙着一丝冷酷的笑意。

电光石火之间,李承泽似乎也放弃了闪避,或者说,他根本来不及闪避。

然而,就在箭矢即将穿透李承泽后心的刹那,他身体却猛地向侧前方一扑——不是躲避,而是……扑向了正与庆帝僵持的范闲!

“噗嗤——”

羽箭狠狠扎入肉体的沉闷声响,让范闲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

箭,射中了李承泽的肩胛,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撞入范闲怀中。温热的、带着腥气的液体,瞬间浸透了范闲的前襟。

范闲下意识地揽住他软倒的身体,低头看去。李承泽脸色惨白如纸,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唇边却勾着一抹奇异的、近乎得逞的虚弱笑容。那浓郁的血腥味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的葡萄甜香——与前世那杯毒酒的气息诡异地重合!

这熟悉的气味,这怀中人濒死的触感,如同最炽烈的火焰,瞬间点燃了范闲压抑两世的恐惧、悔恨与那早已深入骨髓、却不敢承认的情感,催发出一股毁天灭地的狂怒!

“啊——!”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双目赤红,再不顾什么计划,什么隐忍,体内霸道真气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疯狂运转,竟暂时逼退了庆帝钳制长剑的手指!他一手紧紧抱着李承泽,另一手持剑狂舞,状若疯虎,不顾一切地朝着殿外杀去!所有拦路的侍卫、太监,皆在他这不要命的剑势下非死即伤!

庆帝站在原地,并未追击,只是看着那两人浴血杀出的背影,目光深沉难辨。

范闲挟着李承泽,凭借对皇宫密道的熟悉(前世执掌内库与监察院所得),一路血战,终于暂时摆脱了追兵,冲入一条废弃的宫道暗门之内。

黑暗潮湿的密道中,只有两人粗重混杂的喘息声。范闲将李承泽小心地放在相对干燥的地上,撕开他肩头的衣物。箭矢入肉极深,几乎贯穿,鲜血仍在不断涌出。

“范闲……”李承泽气若游丝,却还在笑,声音微弱得像随时会断掉,“你此刻……眼神凶得……像要吃人。”

“闭嘴!”范闲低吼,声音因为恐惧和后怕而颤抖。他咬碎早已备好的、最上品的止血药丸,也顾不得许多,俯下身,以唇抵住那狰狞的伤口,将混着唾液和真气的药力强行渡了过去!动作粗暴,却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珍视。

苦涩的药味和浓郁的血腥在唇齿间蔓延。

李承泽身体微微一颤,看着眼前这个为他几乎疯狂的男人,看着他眼底那不容错辨的、超越了一切算计与立场的痛楚与在乎,他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由意识沉入黑暗。

他知道,这弑神之路,他已不再是孤身一人。

宫变夜的血色被晨雾稀释,范闲背着气若游丝的李承泽杀出皇宫时,皇城角楼的铜钟正撞破黎明。谢必安的躯壳在连续搏杀中濒临崩解,肩胛处的箭伤混着雨水淌成淡红溪流,他却将怀中人护得纹丝不动,仿佛掬着一捧即将融化的雪。

庆帝之死发生在三日后的太极殿。当这位帝王发现李承泽服下的并非真毒药,而是北齐秘药“浮生散”时,竟抚掌长笑:“好一个偷天换日!”他早已看穿范闲灵魂附体的真相,却故意纵容这场叛乱的生长——如同观察瓷器在窑火中能否烧出异色。直至五竹手持铁钎踏碎殿门,庆帝掀开龙袍下隐藏的软甲,与这位神庙使者展开惊天动地的对决。最终他扯落五竹蒙眼黑布,被镭射光贯穿胸膛前,曾对虚空轻笑:“告诉她,朕终究没输给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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