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在心里厉加呵斥了自己多少遍,才压制住那种想把阿溪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到,也不许任何人偷窥和觊觎的冲动。
不可以这么做,阿溪会生气,她生气就不要他了怎么办。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会想,阿溪心中喜欢的男子究竟是什么样?是像楚昭那样吗?出身世家,文质彬彬,风度翩翩,是个风光霁月的君子?
如果……如果他自幼身体没有从娘胎里与生以来的病,如果他身体康健,是不是就用不着用禾晏顶替他?
也许他不从武、从文,也许他文武兼修呢。然而没有如果。
该死。这一切都被毁掉了!
任何一个人如果遇上何如非这样心狠手辣的疯子,都是不幸里的万不幸。在阴暗的土壤里种下扭曲病态的种子,也长出来名之为爱的枝桠也是畸形的。
因为常人碰上何如非这种人,如何想逃都逃不掉,精神一点点被摧残,最后不堪痛苦,活生生被折磨疯。
偏偏,不幸又幸运的是,在一定程度上来说,陈玉溪是和何如非一样是极度需要向伴侣索取感情需求的人。
因为身世之故,她渴望被爱,要有个人绝对不会抛弃她,一旦抛弃,则视为背叛,要对她忠贞,不能左右游移,绝对完完全全地只属于她一个人。
陈玉溪心有灵犀不好吗。
何如非你真的对我……心有灵犀吗?
他一步步地逼近,竟然像是暗含着一种强势的意味。
他盯紧她的神情,要看看她会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判断……她是不是在用谎言哄骗他。
陈玉溪不然呢?我还会骗你不成?
她搁下了灵犀剑,不退反近,暧昧又亲近地抚摸上了何如非的脸,似羽毛落下般轻盈柔软。
何如非伸手握紧她的手,将她掌心贴着他的脸摩擦着。
接着,他用力地拥住她,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和体温一起被他拢了满怀。
陈玉溪我真没骗你。
陈玉溪靠在他肩上,听着她温软的嗓音,何如非都能想象出这声音的主人是顶着怎么样一副无辜的表情说这话。
分明与他一比,她显得娇小多了,偏偏这时她的指尖慢慢摸着何如非的发,他动了动喉结,在她耳畔急急地喘着粗气。
何如非阿溪,你别折磨我了,你告诉我罢,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陈玉溪嗯……等我想到再说。
*
街道上飘起了朦朦胧胧的小雨,如同细丝一样。
何如非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提着几盒糕点,伞面很明显地向陈玉溪倾斜着,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伞下。
何如非阿溪,不过只是要买一家店铺的糕点,用得着你自己出来吗,叫个下人出来便是。
此刻的陈玉溪站在一个灯笼摊边,看了看样式各异的灯笼,她一扭头,似嗔视着何如非。
陈玉溪我就是想出来逛逛。怎么,你有意见啊。
何如非不敢。
陈玉溪阿非,你低下头。
何如非虽是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陈玉溪摸了摸他头顶,道。
陈玉溪阿非,你好听话,就和橘子一样,哈哈。
要是换做别人这么戏弄何如非,他早就发作了。
但面前的对象是陈玉溪,他只是无奈。
陈玉溪又向何如非招了招手,一脸真诚道。
陈玉溪阿非,你再过来点,我有话跟你说。
何如非是正经话还是玩笑话?
陈玉溪你过来就知道了。
蓦然,她双手环住何如非脖颈,咬了一下他的耳垂,然后就变成了慢悠悠的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