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白马醉春风 · 百里东君×阿朝
(婚后第一年·桃花雪·再续)
二十九、下马即入洞房
白马停在酒坊后门。
他翻身而下,顺手一扯,把我稳稳抱进怀里。
门扉“咔哒”一声被他踹上,门板震落的雪粉扑簌簌洒在我们肩头。
他低头吻我,那吻带着一路风霜与烈酒味,却比春风还烫。
我踮脚回应,指尖揪住他衣襟,摸到一片湿冷——是雪化在红衣上。
“东君……”
“嘘,先别说话。”
他抱着我穿过回廊,直奔卧房。
宵宵在窗台伸了个懒腰,尾巴一扫,替我们关上了窗。
三十、合衣而卧,先补一觉
连日奔马,他眼底有淡淡青影。
我推他去沐浴,他摇头,只把狐裘一脱,整个人埋进被褥,长臂一捞,把我扣在怀里。
“陪我睡半个时辰。”
声音低哑,带着倦意。
我侧身,指尖轻触他眼睫:“半个月,累不累?”
他握住我指尖,放在唇边轻咬:“累,但要抱着你才睡得着。”
我心底软成一汪水,任他抱着。
炉火噼啪,雪光透窗。
半梦半醒间,他含混地唤:“阿朝……别走。”
我回握他的手:“不走,一辈子都不走。”
三十一、午后·雪水煮面
再睁眼,已近未时。
他精神恢复大半,却赖在床上不肯起,把玩我发尾。
我饿得前胸贴后背,拍他手背:“起来,我煮面给你吃。”
他笑,翻身压住我:“先吃你。”
我屈膝顶他:“真饿了!”
他这才依依不舍起身,却把我打横抱起:“那就一起去灶间,你煮面,我添柴。”
灶间水汽蒸腾。
我擀面条,他坐在灶膛前添柴,火光映着他侧脸,眉目温柔。
水沸,下面,撒一把葱花。
他端着粗瓷大碗,吃得狼吞虎咽。
我托腮看他:“北境没饭吃?”
他抬头,嘴角沾葱花:“有饭吃,没你。”
一句话,让我红了眼眶。
他忙放下碗,把我抱进怀里:“不许哭,我好不容易才回来。”
三十二、傍晚·雪中试剑
面吃完,雪又飘起来。
他牵我手:“走,试试我新学的剑招。”
后院空地,他折一枝桃花作剑,身形起落,红衣翻飞。
雪片与花瓣交织,他收剑而立,冲我挑眉:“如何?”
我鼓掌,却故意道:“花里胡哨。”
他大笑,把桃花枝递给我:“那娘子来教我?”
我接过,挽了个拙劣的剑花,被他握住手,带着我转了个圈。
雪落在睫毛上,他俯身吻掉:“阿朝,你比剑招好看。”
三十三、夜·再酿长宵
酒坊重新开张,却只卖一种酒——
长宵。
他在后院埋了数十坛,封口贴上红纸,写我与他的名字。
我蹲在一旁,看他把最后一坛埋好,问:“为何叫长宵?”
他拍拍手上泥土:“因为春宵苦短,我要它长长久久。”
我心底一热,环住他腰:“那就酿一辈子。”
他回身,把我抱坐在酒坛上,鼻尖蹭我鼻尖:“一辈子哪够?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
三十四、榻上·新雪旧梦
夜深,他抱我回房。
窗棂外,雪落无声。
他一件件褪去我衣衫,像在拆一份珍藏已久的礼物。
我手指插入他发间,低声唤:“东君……”
他应:“在。”
“以后去哪都带着我,好不好?”
他吻我锁骨:“好,把你揣在怀里,走哪带哪。”
我笑了,泪却滚落。
他吻掉泪珠,声音低得近乎蛊惑:“阿朝,我要你,日日夜夜,年年岁岁。”
三十五、雪霁·桃花始盛
翌日,天放晴。
雪开始化,桃花却在一夜之间开到极致。
我推窗,风卷花瓣而入。
他自身后环住我,下巴搁我肩头:“阿朝,今日花朝节,我们去城里走走。”
我回身,替他整理衣襟:“好。”
三十六、花朝节·万人如海
城里万人空巷,花灯如昼。
他牵我手,穿梭在人群中,买糖人,猜灯谜,放河灯。
河灯上,我写:愿与君,岁岁常相见。
他写:愿阿朝,日日展笑颜。
两盏灯并肩漂远,像两颗永不分离的星。
三十七、归来·酒香与吻
夜深,回酒坊。
他抱我坐在柜台,自己站在我面前,额头抵我额头:“阿朝,我再教你一种酒。”
“什么?”
“唇齿留香。”
语毕,他吻住我,舌尖卷着酒香,渡入我口中。
我揽住他颈,回应。
酒不醉人,人自醉。
三十八、尾声·春宵无尽
桃花谢了又开,雪落又化。
东归酒坊的“长宵”越酿越醇,而我们也越来越贪。
贪晨昏,贪雪月,贪彼此每一次呼吸。
我与他,在酒坊后院,种下一片桃林。
春日酿酒,夏日乘凉,秋日摘果,冬日煮雪。
年复一年,春宵无尽。
——此生,与君共白马,醉春风,长宵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