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看到地上的伍强,发现惹不起,就开始莫名其妙指责舒池砚“舒池砚!你到底要干嘛?把人打成这样,快道歉!”
舒翊像是被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炸开了。椅子被带得翻倒在地,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在死寂的教室里劈出一道裂痕。
他脖颈上的青筋像蚯蚓般疯狂扭动,死死剜着班主任,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去你妈的,他先找我麻烦的,你瞎了吗要我道歉?!”
班主任被他这副狰狞模样逼得后退半步,扬起手来呵斥“舒池砚!怎么跟老师说话呢?简直是没教养!”。
舒翊发疯的吼道:“对!我就是没教养!总好过你这种见人下菜碟的软蛋——看不惯我就去死啊!现在就去!都去死!”
“你声音能不能小点!” 班主任又道。
“嫌大?”舒翊突然发出破锣般的狂笑,笑得浑身打颤,下一秒笑声戛然而止,叫得更大声了“去死!!”
他的吼声震得教室日光灯嗡嗡作响,前排女生的马尾辫都被气流掀得乱晃。没等众人捂住耳朵,他已经反手从抽屉里拽出那把水果刀,刀刃在光线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映得他半边脸白如纸,半边脸却涨成了猪肝色。
舒翊挥着刀子划破旁边的练习册,纸页碎片簌簌飘落。他脚边的铅笔盒被踢得稀烂,橡皮滚得到处都是。“伍强那孙子敢惹我,你们呢?”他眼神扫过缩成一团的人群“怎么不吭声了?”
刀子“噗嗤”一声扎进前排课桌,半截刀刃没入木头。他猛地拔出来,刀尖滴着木屑指向人群,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却带着一股子同归于尽的狠劲:“我烂命一条怕什么?谁再惹我,今天就抱着一起下地狱——不信的现在就站出来试试!”
祁连玦看着这一幕,说实话,他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舒池砚和舒翊的脾气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是胆小怯懦,随时随地在哭;一个暴躁易怒,随时随地发疯。
舒翊的胸腔还在剧烈起伏,攥着水果刀的指节泛白,刀刃上的寒光映得他眼底一片猩红。他扫过教室里噤若寒蝉的人影,喉咙里挤出一声粗哑的嗤笑,带着未散的戾气。
“都哑巴了?本来今天我什么都不想干,但抵不住有人来招我,所以我也不想客气了”他把刀往旁边课桌上一磕,“咚”的一声闷响让前排同学猛地一颤。
“我明着告诉你们,”他的声音不高,却砸在每个人耳膜上,“从今天起,我就一条规矩——谁招我,我干谁。”
说完他没再看任何人,只是死死攥着刀拖回自己板凳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但地面却狼藉一片。
顶层教室里,喧闹声与哄笑声交织。周希芸身后,几个女生簇拥着,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神情。周希芸抱着手臂,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眼神冷冷地落在地上的人身上。
李欣然狼狈地坐在地上,脸颊红肿,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打湿了校服的领口。她的头发凌乱,几缕发丝贴在满是泪痕的脸上,显得格外无助。
“死穷鬼,连我的东西你都敢偷?”周希芸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欣然,声音尖锐而冰冷,仿佛从齿缝间挤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与轻蔑,像是在看一只令人作呕的蝼蚁。
“我没有……偷!”李欣然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极力辩解。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下意识地揪紧了校服的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然而,她的声音很快被周围的哄笑和议论声淹没,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
周希芸身旁的女生们开始起哄,“还嘴硬,看她那副穷酸样,不是她偷的还能是谁?”“就是,肯定是嫉妒希芸有这么多好东西。”这些刺耳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向李欣然。
周希芸蹲下身,与李欣然平视。她挑起眉,眼中的不屑更浓了,“他妈的,敢做不敢当,真当我吃素!”话音未落,她猛地一巴掌扇过去,清脆的响声在教室里回荡。
李欣然的头被这一巴掌打得偏向一侧,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手印。周希芸顺势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硬生生地拽回来,李欣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恐惧。
“说,东西藏哪了?”周希芸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道,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李欣然紧闭双眼,泪水不停地流,只是拼命地摇头,“我真的没有偷……”
周围的同学围成一圈,都满脸兴奋,像是在看一场精彩的表演。没有人站出来为李欣然说话。
教室里,喧闹声瞬间达到了顶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周希芸手中。只见她鄙夷地从李欣然内衣里面掏出一块女士手表,表身闪烁着冷冽的光,一看便价值不菲。
“我靠,真偷了啊,还放到那种地方,真是恶心!”周围同学炸开了锅,交头接耳的讨论声此起彼伏。
李欣然不可置信看着她手中的手表,哭声布满教室“怎么可能!不是我偷的,明明是她从自己衣袖里面掏出来的”
周希芸顶了顶腮,眼中满是嫌恶,她转头看向一旁的男生,下巴微微扬起,示意他把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男生费力地提着一个桶,里面装着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液体,摇摇晃晃地走来。
“泼她!”周希芸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男生毫不犹豫地将桶里的东西朝着李欣然泼去,“哗啦”一声,尿液瞬间浸湿了李欣然的全身。
刹那间,教室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尿骚味。李欣然惊恐地瞪大双眼,她完全没想到周希芸会做出如此过分的事。胃部一阵翻涌,她忍不住呕吐起来,眼泪也如决堤的洪水般,疯狂地滚落。
“真是恶心啊,果然一身骚的人啊,就该跟男人的尿待在一起。”周希芸捂着嘴,满脸嫌弃,仿佛李欣然是这世间最不堪的存在。她的话音刚落,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那笑声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割在李欣然的心上。
李欣然无助地靠在墙壁上,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衣服上还滴着令人作呕的尿液。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狼狈至极。
此刻,她的世界仿佛已经崩塌,周围人的嘲笑、讥讽如潮水般将她淹没,而她却无力反抗,只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独自承受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