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了

江宴勾了勾唇角，语气里带着点妥协的软意：“行，我是死基佬。”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舒翊依旧泛红的耳尖上，放缓了声音解释，“刚刚真不是故意的，给你盖被子时没注意，不小心碰到了。”

“真的？”舒翊挑眉，眼神里还带着半分怀疑，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衣角——刚才那触感明明很清晰，可江宴的样子又不像在撒谎。

“当然是真的。”江宴往后靠了靠，语气里添了点调侃，“你喝醉了神志不清，保不准是自己胡思乱想。再说了，我可看不上你这样毛手毛脚的小孩。”

这话瞬间戳中了舒翊的好胜心，他气呼呼地转身坐到床上，床垫被压得微微下陷。“喂，老男人，”他故意拔高了声音，带着点命令的语气，“我渴了，去给我倒杯水。还有，我饿了——你做的番茄牛腩比阿姨做的还好吃，快去做！”

江宴闻言失笑，伸手揉了揉眉心：“又饿了？傍晚不是才在外面吃了饭吗？”

“我根本没来得及吃多少！”舒翊的脸颊瞬间涨红，声音也弱了几分，“喝了杯就醉了，现在肚子里空得慌……”

“行吧。”江宴无奈地摇摇头，起身时顺手刮了刮他的鼻尖，指尖触到少年温热的皮肤，带着点细腻的触感，“谁让你爸妈出差，阿姨又不在家呢？不然我才懒得伺候你这小祖宗。”

舒翊猛地拍开他的手，耳尖却悄悄泛了红，别过脸不说话，只留给江宴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江宴失笑地转身下楼，厨房很快传来动静——水流声、抽油烟机的低鸣，还有铁锅碰撞的轻响。没过多久，浓郁的番茄香味就顺着门缝飘了出来，混着牛肉的醇厚气息，勾得人胃里直冒酸水。

舒翊忍不住悄悄溜下楼，趴在厨房门框边往里看。江宴系着浅灰色的围裙，宽大的肩膀把围裙带子绷得微微发紧，背影显得格外宽厚。他正站在灶台前翻炒，手腕轻抬，锅里的牛腩和番茄翻滚着，汤汁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热气氤氲在他脸颊旁，柔和了平日里冷硬的轮廓。

舒翊看着看着，心里突然涌上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羡慕，又有点嫉妒。他悄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明明已经十七岁，却还是一副清瘦的样子，连穿衣服都撑不起来。要是自己也能像江宴这样，长得又高，身材又好，哪里会担心没有女生喜欢？

他越想越委屈，心里的小人儿仿佛已经蹲在地上抹眼泪，连鼻尖都跟着泛酸。厨房里的香味还在不断飘来，可他却没了刚才的急切，只盯着江宴的背影，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指尖温软。

厨房的瓷砖还沾着点水渍，番茄牛腩在砂锅里咕嘟冒泡，浓郁的香气裹着热气漫到门口。江宴刚把火调小，就觉背后有道目光落得发沉，回头时正撞见舒翊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下巴微抬，摆出副审视的模样。

“怎么下来了？”江宴解了围裙一角，指尖漫不经心地蹭过布料上的褶皱，语气里带着点笑意。

舒翊脚尖蹭了蹭地面，故意拔高声音：“看你有没有偷懒——万一你把牛腩炖糊了，我今天吃什么？”话虽硬气，眼神却忍不住往砂锅里瞟，喉结悄悄滚了滚。

江宴低笑一声，没拆穿他的口是心非，迈开长腿朝他走过去。厨房本就不算宽敞，他身影一靠近，周遭的空气仿佛都暖了几分。舒翊下意识往后退，后背刚贴上冰凉的墙壁，就见江宴抬手撑在他身侧，将人圈在了臂弯与墙面之间。

“你干嘛！”舒翊瞬间绷紧了身体，双手攥成拳抵在身前，像只炸毛的小猫，眼底却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

江宴俯身，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额头，温热的呼吸扫过舒翊泛红的耳尖：“你猜猜，我要干嘛？”他声音压得低，带着点沙哑的磁性，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舒翊心脏“咚咚”跳得飞快，指尖都泛了白，强装镇定地放狠话：“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打我，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话没说完，底气先弱了半截。

江宴闻言失笑，胸腔的震动透过手臂传到舒翊身上：“嗯？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形象？”他稍稍直起身，目光落在少年紧绷的侧脸，语气软了些，“其实，我想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舒翊别过脸，故意摆出不耐烦的样子，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等着他的下文。

江宴没直接回答，目光缓缓下移，落在舒翊纤细的腰肢上。下一秒，温热的手掌轻轻贴了上去，指尖触到少年单薄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底下细腻的皮肤。

“痒！”舒翊浑身一颤，像被烫到似的，慌忙伸手去抓他的手腕，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老男人，你干嘛！不许摸我！”

江宴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指尖却没移开，反而轻轻蹭了蹭：“你腰真细啊。”他语气里带着点笑意，眼神落在舒翊泛红的耳根，“我能摸摸吗？就一下。”

“卧槽，你想干嘛？”舒翊彻底慌了，挣扎着想要躲开，可后背抵着墙，根本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江宴的手留在自己腰上，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就在这时，江宴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点引诱：“就摸一下好不好？”他顿了顿，看着舒翊瞬间紧绷的表情，慢悠悠补充道，“摸一下，以后给你少布置点作业。”

“少布置作业？”舒翊的挣扎猛地顿住，眼睛瞬间亮了亮。他咬着下唇，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摸一下而已，又不会少块肉，却能少写好几页习题，好像……有点划算？

他纠结了几秒，最终还是偏过头，避开江宴的目光，一只手缓缓撩起衣摆，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腰侧的线条纤细又柔软，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涩。“那、那就一下。”他声音细若蚊蚋，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江宴勾了勾唇角，眼底满是笑意——果然，对付这小孩，还是作业最管用。他缓缓抬手，温热的手掌轻轻覆在舒翊的腰上，指尖小心翼翼地蹭了蹭，能清晰感受到皮肤下细微的颤抖。

“痒……”舒翊咬紧下唇，强忍着没躲开，只觉得腰上那片皮肤像是着了火，热度顺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这种感觉很奇怪，有点痒，又有点说不出的酥麻，让他浑身都紧绷着，却偏偏不想推开。

江宴看着他这副强装镇定、耳根却红透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浓。

他没多停留，指尖轻轻碰了碰，便缓缓收回了手，顺手帮舒翊把衣摆拉好。“好了，吃饭吧，牛腩该熟了......”

舒翊猛地回过神，像是受惊的兔子似的往后退了两步，飞快地整理好衣服，不敢再看江宴，低着头快步朝餐桌走去，只是泛红的耳尖和微微发烫的脸颊，还是暴露了他方才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