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亲子游戏环节果然轻松很多。
秦馥卿当裁判，负责给“两人三足”的家庭计时；白肆则在旁边监管，偶尔帮摔倒的小朋友递纸巾，或者提醒家长注意安全。
有个小女孩和妈妈一起参加比赛，绑带松了，秦馥卿蹲下来帮她们系紧，手指不小心碰到小女孩的手，小女孩笑着说：“秦姐姐的手好暖呀！”
秦馥卿笑了：“那你要加油哦，争取拿第一！”
小女孩点点头，和妈妈一起跑了出去。
白肆站在旁边，看着秦馥卿的笑脸，心里又想起早上的拿铁——她的手和拿铁一样暖。
比赛结束后，秦馥卿给获奖的家庭颁奖，是她亲手做的小饼干礼盒。
拿到奖品的小朋友都笑得很开心，围着她叽叽喳喳地说谢谢。
白肆站在旁边，看着她被小朋友们围着，像个小太阳，又不自觉地拍了张照片。
这次他没删，存进了手机的隐藏相册里。
下午五点，活动正式结束。
秦馥卿和白肆一起送走最后一组家庭，才松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秦馥卿靠在墙上，揉着自己的腿，“腿都酸了。”
白肆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个小靠垫，递给她：“垫着靠会，会舒服点。”
“谢谢。”秦馥卿接过靠垫，垫在腰后，果然舒服多了。她看着白肆收拾剩下的东西，忍不住问：“你今天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
白肆的动作顿了一下：“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秦馥卿想了想，“好像……没那么冷了。”
白肆的耳根微微发烫，赶紧低下头继续收拾：“可能是今天人多，热闹。”
秦馥卿笑了，没拆穿他——她看得出来，不是因为热闹，是因为这些小朋友，因为这份温暖。
她站起来，帮他一起收拾：“别收拾了，让工作人员来弄吧，我们先回办公室，还有活动总结要写。”
“好。”白肆点点头，和她一起往办公室走。
电梯里，两人站在角落，谁都没说话。
秦馥卿看着电梯门上自己的倒影，又偷偷看了眼白肆。
他正低头看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忽然想起早上他帮她捏模具的样子，还有他喝拿铁时的表情。
电梯到了行政楼层，两人一起走出来。
秦馥卿的办公室在走廊左边，白肆的在右边。
走到岔路口，秦馥卿停下脚步：“那我先回办公室写总结，等下给你送过去？”
“不用，我过去拿就行。”白肆说，“你先休息十分钟，别着急。”
“好。”秦馥卿点点头，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白肆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进办公室，才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
他坐在椅子上，从口袋里拿出早上那个拿铁杯，放在桌子上。
杯子上的小熊图案有点潦草，却还是很可爱。
他想起秦馥卿早上递给他拿铁时的样子，嘴角又忍不住往上扬了下。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因为一杯加了奶的咖啡，因为一个印着小熊的杯子，而觉得开心。
十分钟后，白肆走到秦馥卿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
他推开门，看到秦馥卿正坐在电脑前，手里拿着笔，对着屏幕皱着眉。
桌子上放着一杯水，已经凉了。
“总结写好了吗？”白肆走过去，问道。
“快了，还有最后一点。”秦馥卿抬头，看到他，笑了笑，“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不急。”白肆走到她旁边，看到她桌子上的水，“水凉了，我帮你换杯热的。”
“不用麻烦……”秦馥卿的话还没说完，白肆已经拿起杯子，转身往茶水间走了。
秦馥卿看着他的背影。
她加快速度，把最后一点总结写完，保存好打印出来。
没过多久，白肆就回来了，手里拿着杯热开水，递给她：“喝点热的，对胃好。”
“谢谢。”秦馥卿接过杯子，温热的感觉从指尖传到心里。
她把打印好的总结递给他：“这是活动总结，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白肆接过总结，认真地翻看着。
他的手指很修长，翻过纸张的时候，会轻轻蹭到纸张的边缘。
秦馥卿看着他的手指，又想起早上他帮她捏模具的样子。
“有问题吗？”她问。
“没有，写得很详细。”白肆把总结放在桌子上，手指在“甜品区改进建议”那栏画了个圈。
“这里写得很好，下次可以参考。”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今天的活动很成功，谢谢你。”
“不用谢，是我们一起努力的结果。”秦馥卿笑着说，“对了，魏伊宁的事…”
“周老已经联系了拘留所，等她出来就接她去画廊。”白肆说，“应该不会有问题。”
“那就好。”秦馥卿松了口气，“我就担心她出来后没人帮她。”
“不会的。”白肆看着她担心的样子，心里又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想让她一直这样，就像今天这样，笑着和小朋友玩，笑着和他聊天。
他忽然想起早上在活动场地，看到她和小朋友一起做饼干的样子，忍不住说：“下次如果还有这种活动，我们可以多准备点手工材料，小朋友好像很喜欢。”
“好啊！”秦馥卿眼睛亮了，“我下次可以提前和餐饮部对接，准备点黏土或者画画的材料，让小朋友们可以多玩一会儿。”
“嗯。”白肆点点头。
他拿起桌子上的总结，又想起什么，说：“你今天累了，早点下班休息，别加班。”
“好，我知道了。”秦馥卿笑着说，“你也早点休息，今天你也辛苦了。”
白肆点点头，转身往门口走。
走到门口，他又回头看了一眼。
秦馥卿正低头喝着热开水，嘴角带着笑。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白肆把活动总结放在桌子上，把那个拿铁杯放在自己的奖杯旁边。
他拿出手机，翻开早上拍的照片。
他靠在椅子上，看着照片。
他觉得，或许自己可以不用一直活在冰冷的阴影里。
或许，他也可以靠近那阳光，哪怕只是一点点。
秦馥卿坐在办公室里，喝着热开水，看着电脑屏幕上摄影组刚刚传来的活动照片。
她想起白肆今天的样子，想起他递拿铁时的犹豫，想起他帮小朋友递纸巾时的认真，想起他提醒她早点休息时的关切。
她忽然觉得，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男人，其实也没那么难靠近。
她拿出手机，给曲惟念发了条消息：“今天活动很成功，。【附图片*9】”
曲惟念很快回复：“哦？怎么还有个男的? 是不是…”还带了个坏笑的表情包。
秦馥卿只觉一股热气冲上脑袋，赶紧回复：“是同事帮忙。”
回复完，她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忍不住又想起白肆的样子。
淡灰色的眼眸，鬓角的白发，还有喝拿铁时嘴角的弧度。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声音在响。
办公室里很暖，还弥漫着奶油香和拿铁香。
秦馥卿的钢笔尖悬在新项目策划上方，墨迹洇开成模糊的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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