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源】
高冷学霸A轩×少爷O装A源
勿上升正主
日内瓦的雨季来得突然而持久。
宋亚轩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外，看着里面那个被各种仪器包围的身影。张真源比一周前入院时更加瘦弱了，苍白的皮肤下几乎能看到骨头的轮廓，像一只被雨水打湿翅膀的蝴蝶，随时可能破碎。
三天前，张真源的病情突然恶化。高烧不退，免疫系统几乎完全崩溃，连最基本的抗生素都产生了过敏反应。宋亚轩不得不将他转入ICU，实施24小时监护。
"Dr. Song，您该休息了。"护士轻声提醒，"您已经36小时没合眼了。"
宋亚轩摇摇头，眼睛仍盯着里面的监护仪。
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和曲线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东西——至少这些数字是明确的，有规律可循的，不像张真源的生命力，正一点点从他指缝间流失。
"他的体温又升高了，"宋亚轩指着其中一个读数，"把退烧药剂量调整到0.5mg/kg。"
护士犹豫了一下："这个剂量已经超过安全范围了..."
"按我说的做。"宋亚轩的声音很轻，但不容置疑。
护士点点头离开了。宋亚轩揉了揉太阳穴，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作为医生，他清楚地知道张真源的情况有多糟——基因缺陷导致的免疫系统紊乱，加上长期抑制剂滥用和过度劳累，身体已经透支到了极限。理论上，这种情况存活率不超过20%。
但理论是理论，张真源是张真源。他不能，也不允许那个曾经光芒四射的少年就这样消失在世界上。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宋亚轩掏出来看了一眼——是张真源的助理，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七个未接来电了。自从张真源病危，张氏集团的电话就没停过，董事会、股东、合作伙伴...所有人都想知道CEO的状况，以及公司未来的走向。
宋亚轩一个都没接。他不在乎什么公司，他只在乎里面那个人。
玻璃窗内，张真源微微动了动，似乎要醒来。宋亚轩立刻戴上口罩和消毒手套，推门进入。
"张真源？"他轻声唤道，站在床边俯下身。
张真源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那双曾经明亮如星的眼睛如今蒙着一层灰雾，但在看到宋亚轩的瞬间，还是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
"又...给你添麻烦了..."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每一个字都带着喘息。
宋亚轩轻轻握住他的手——那只曾经修长漂亮的手，现在骨节分明，手背上插着输液管。"别说话，保存体力。"
张真源微微摇头，固执地继续："公司...文件...在我电脑里...密码是你的生日..."
宋亚轩的呼吸一滞。张真源这是在...交代后事？
"不需要这些。"他强硬地打断，"你会好起来的。"
张真源笑了，一个虚弱得几乎看不见的笑容："宋医生...也会说谎啊..."
"我没有说谎。"宋亚轩握紧他的手，"我已经联系了美国的专家，新的治疗方案明天就到。"
其实他撒了谎。美国的专家束手无策，新的治疗方案遥遥无期。作为医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张真源存活的几率有多渺茫。但作为宋亚轩，他拒绝接受这个可能。
张真源似乎看穿了他的谎言，但没有拆穿。他只是轻轻回握了一下宋亚轩的手指，然后闭上眼睛，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
监护仪上的心率曲线变得平缓了些。宋亚轩站在那里，看着张真源的胸口微弱地起伏，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席卷全身。他曾经治愈过无数疑难杂症，被誉为医学天才，可如今，他却救不了自己最爱的人。
这种无力感比任何失败都更令人窒息。
"Dr. Song！"护士突然推门而入，"巴黎的Dr. Leblanc在线，说有重要发现！"
宋亚轩最后看了张真源一眼，快步走出ICU。走廊上，他几乎是小跑着回到办公室，视频通话中的Dr. Leblanc一脸严肃。
"宋，我分析了患者的基因样本，"法国专家直入主题，"发现了一个异常情况。"
宋亚轩立刻坐直身体："什么异常？"
"他的基因缺陷不是先天性的，而是后天诱发的。"Dr. Leblanc推了推眼镜，"我们在他的DNA中发现了一种罕见的化学物质痕迹，长期接触会导致免疫系统崩溃。"
宋亚轩的眉头紧锁："什么化学物质？"
"二甲基苯并芘，一种工业致癌物。"Dr. Leblanc调出一组数据，"奇怪的是，这种物质通常会在体内迅速代谢，但他的样本中含量异常高，似乎...是持续接触的结果。"
持续接触？宋亚轩的大脑飞速运转。张真源的生活环境不可能长期接触致癌物，除非...
"抑制剂！"他突然站起来，"他长期使用的Omega抑制剂，成分检测过吗？"
Dr. Leblanc恍然大悟："老天...你是对的！如果抑制剂被污染..."
宋亚轩已经挂断了电话，拨通了另一个号码。"立刻分析患者带来的抑制剂样本，重点检测二甲基苯并芘含量！"
等待结果的四十分钟是宋亚轩生命中最漫长的四十分钟。当实验室终于回电确认抑制剂中含有微量二甲基苯并芘时，他既感到愤怒又感到一丝希望——至少现在他们知道了病因。
但这希望很快被浇灭。即使停止使用受污染的抑制剂，张真源的身体也已经受到了不可逆的损害。他们需要的不只是停止毒源，更是一个奇迹。
夜深了，研究中心大部分区域已经熄灯。宋亚轩独自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摊着张真源的所有检查报告和治疗方案。咖啡杯已经空了三次，太阳穴的抽痛越来越剧烈，但他不敢停下。
每一分钟都可能关乎张真源的生死。
手机屏幕亮起，是母亲发来的消息：【找到办法了吗？】
宋亚轩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最终回复：【还在努力。】
母亲立刻回了电话："轩轩，你需要休息。"
"没时间休息。"宋亚轩的声音沙哑，"他的情况越来越糟..."
"你这样会把自己也拖垮的。"母亲的声音里带着心疼，"真源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
宋亚轩握紧拳头："我不能失去他，妈...我不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你爱他，对吗？"
这个简单的问题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宋亚轩紧锁的情感闸门。五年来压抑的所有感情突然决堤，他的喉咙发紧，眼眶发热。
"...对，我爱他。一直都爱。"
"那告诉他。"母亲轻声说，"有时候，爱比药更有效。"
挂断电话后，宋亚轩坐在黑暗中，任由泪水无声地滑落。作为医生，他相信科学和理性；但此刻，他愿意相信任何可能拯救张真源的东西，哪怕是虚无缥缈的爱。
凌晨三点，监护仪的警报突然响起。
宋亚轩几乎是冲进ICU的。张真源的心率正在急剧下降，血压低到危险水平，脸色灰白得像纸。
"肾上腺素1mg静推！准备电击！"宋亚轩迅速接管抢救，所有疲惫一扫而空，只剩下专业本能。
医护团队迅速行动起来。药物注射，胸外按压...一系列标准流程后，张真源的生命体征终于暂时稳定下来，但仍极度虚弱。
"再发作一次恐怕..."护士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宋亚轩点点头，示意其他人先出去。当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他轻轻握住张真源的手，那只手冷得像冰。
"张真源，"他低声说，声音颤抖，"你得坚持下去...求你了..."
张真源没有回应，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宋亚轩的眼泪终于落下，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你不能走...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个闸门，五年来的所有感情倾泻而出。"五年前我离开是因为害怕...害怕配不上你，害怕你的世界...但我从未停止爱你一天..."
监护仪上的心率曲线突然有了微弱的波动。
"我知道抑制剂的问题了，"宋亚轩继续说，抹去眼泪，"我们会找到解决办法的...所以求你，别放弃..."
一阵微弱的压力传来——张真源的手指轻轻回握了他。
"宋...亚轩..."张真源的眼睛缓缓睁开，比之前清明了一些。
宋亚轩屏住呼吸，凑近他："我在这里。"
"我也...一直..."张真源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关注着你...所有的...成就..."
这句话击中了宋亚轩的心脏。原来张真源也和他一样，在分离的五年里，从未真正放下过对方。
"别说话了，"宋亚轩轻轻抚摸他的额头，"保存体力。我保证会治好你，然后...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聊。"
张真源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宋亚轩看到了希望——张真源重新有了求生意志，这是治疗中最关键的一步。
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病床上，为张真源苍白的脸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宋亚轩突然想起五年前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那个张扬跋扈的少年站在阳光下，笑容比太阳还耀眼。他发誓，一定要再次看到那样的笑容。
"我有个想法，"宋亚轩突然说，"关于治疗方案。可能需要冒险，但你愿意相信我吗？"
张真源看着他，毫不犹豫地点头。那双眼睛里的信任，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宋亚轩俯身，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那就再为我坚持一下，好吗？"
张真源闭上眼睛，但这次，他的表情不再是放弃，而是一种平静的决意。监护仪上的数字虽然仍然微弱，但已经比之前稳定了许多。
爱或许不能直接治病，但它能给人活下去的勇气。而有了勇气，就有希望。
宋亚轩走出ICU，立刻召集了医疗团队。现在，他终于有了完整的治疗方案——一个大胆的、冒险的，但可能有效的方案。
张真源愿意为他坚持，而他，愿意为张真源挑战一切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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