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回到宿舍时，外套已经能拧出水来。他把外套脱下来，抖掉上面的水珠，又找了衣架仔细撑开，挂在阳台的晾衣绳上。风一吹，外套下摆轻轻晃着，布料上还残留着一点淡淡的、属于温叙的橘子汽水味。
他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冲了杯热姜茶，捧着杯子站在阳台。楼下的雨还没停，淅淅沥沥的，把地面浇得发亮。他想起刚才雨里温叙凑近时的样子，耳朵又开始发烫，手里的姜茶好像都没那么烫了。
手机震了一下，是温叙发来的消息：“沈砚，你换衣服了吗？没感冒吧？”后面还跟着个皱着眉头的表情包，看着有点憨。
沈砚指尖顿了顿，回复：“换了，没感冒。你呢？”
“我没事！刚喝了杯热牛奶，暖暖的～”温叙的消息回得很快，“对了，明天如果还下雨，我带两把伞，咱们一起走！”
“好。”
放下手机，沈砚看着晾衣绳上的外套，忽然觉得这场雨也没那么讨厌。至少，它让他有了个靠近温叙的理由。
第二天清晨，雨果然还没停。沈砚刚走到食堂门口，就看见温叙举着两把伞站在屋檐下，帆布包斜挎在肩上，手里还拎着两个肉包。
“沈砚！这里！”温叙看见他，立刻挥了挥手，把其中一把伞递过去，“我特意买了大伞，这样就不用挤啦。”又把手里的肉包塞给他一个，“刚出锅的，还热乎。”
沈砚接过伞和肉包，指尖碰到温叙的手，还是温温的。他低头咬了口肉包，肉馅的香味在嘴里散开，比平时吃的更鲜一点。
“好吃吗？”温叙凑过来问，眼睛亮晶晶的。
“嗯。”沈砚点头，又咬了一大口。
两人撑着伞往教学楼走，雨不大，伞沿偶尔会碰到一起，发出轻轻的“嗒”声。温叙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讲着昨天在宿舍看的电影，沈砚没看过，却听得很认真，偶尔还会应一两句，问他电影里的细节。
温叙越讲越起劲，连脚步都放慢了些。他发现沈砚其实没那么高冷，只是不擅长主动说话，只要自己多找些话题，他就会很耐心地听着，偶尔还会给出很认真的回应。这种感觉很舒服，像雨落在伞面上，不吵，却很安心。
下午没课，沈砚原本打算去实验室，却被温叙拉着去了图书馆——温叙说要带他去看那只黏人的橘猫。
图书馆的文学区还是很安静，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温叙轻手轻脚地走在前面，沈砚跟在他身后，刚转过书架拐角，就看见一只橘猫正蜷缩在靠窗的椅子上睡觉，肚子鼓鼓的，看起来很惬意。
“你看，就是它！”温叙压低声音，指了指橘猫，眼睛里满是笑意。
沈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橘猫好像被惊动了，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然后起身伸了个懒腰，迈着步子朝温叙走过来，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
“它好粘人吧？”温叙轻轻摸了摸橘猫的脑袋，橘猫发出舒服的呼噜声，“我上次来，它还趴在我腿上睡了一下午，害得我都没敢动。”
沈砚没说话，只是蹲下身，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橘猫的耳朵。橘猫没躲开，反而往他手心里蹭了蹭，毛茸茸的触感很软，像团小棉花。
温叙看着他认真撸猫的样子，忽然觉得心里软软的。平时总是板着脸的沈砚，此刻眉头舒展开，眼神也变得柔和，连指尖的动作都放轻了，好像怕吓到怀里的小猫。
“对了沈砚，”温叙忽然想起什么，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本笔记本，递给他，“这个给你。”
是本崭新的笔记本，封面是浅灰色的，和沈砚之前那本很像，只是没有开胶的痕迹。
“我看你之前的笔记本快坏了，就给你买了本新的。”温叙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颜色。”
沈砚接过笔记本，指尖碰到封面，很光滑。他抬头看温叙，对方正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期待，像只等着被夸奖的小狗。
“喜欢。”沈砚的声音很轻，却很认真，“谢谢你，温叙。”
“不用谢！”温叙立刻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你喜欢就好。”
橘猫好像嫌他们说话吵，往沈砚怀里又钻了钻，重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沈砚小心翼翼地抱着猫，温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翻看着手里的诗集，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安安静静的，却格外舒服。
沈砚低头看着怀里的橘猫，又看了看旁边认真看书的温叙，心里忽然变得很满。他知道，自己对温叙的心思，早就不止是“认识”那么简单了。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想，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再把心里的话告诉温叙。
至少现在，能这样和温叙待在一起，能看着他笑，就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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