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向日葵终于在初夏绽放，金灿灿的花盘顺着阳光的方向舒展，风一吹，就漾起满院的温柔。温叙坐在院子的藤椅上，手里捧着刚出版的剧本集，封面印着他和沈砚在油菜花田的合影——那是沈砚特意找出版社定制的。
“在看什么？”沈砚端着两杯冰柠檬水走过来，把其中一杯递给他，顺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小橘慢悠悠地跳上沈砚的腿，蜷成一团开始打盹，尾巴尖偶尔轻轻扫过他的手腕。
温叙翻到剧本集里夹着的照片，是两人去年在海边拍的：沈砚牵着他的手，赤脚走在沙滩上，身后是橘红色的晚霞。“你看，时间过得真快，我们都一起走过这么多年了。”他抬头看向沈砚，对方的眼角已经有了淡淡的细纹，却依旧挡不住眼里的温柔。
沈砚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拂过他脖子上的星星项链：“还会有更久的。”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机票，“下周我们去云南吧，你不是一直想去看洱海的日出？”
温叙惊喜地接过机票，眼眶微微发热。他早就和沈砚提过想去洱海，却没想着对方一直记在心里。“那小橘怎么办？”他嘴上问着，手里却紧紧攥着机票，嘴角藏不住笑意。
“已经拜托邻居帮忙照看了，”沈砚笑着说，“我们可以在那边多待几天，好好放松一下。”
洱海的日出果然没让温叙失望。天还没亮，两人就坐在湖边的礁石上，看着远处的天际线渐渐染上橘红，最后一轮红日跃出湖面，把湖水染成一片金箔。温叙靠在沈砚肩上，轻声说：“沈砚，你还记得大学时我们第一次看烟花吗？那时候我就想，要是能一直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沈砚握紧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指腹：“我记得。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你这个愿望实现。”
从云南回来后，温叙开始着手准备一个新剧本，这次的故事主角是一对相守到老的恋人。他常常趴在书桌前写稿到深夜，沈砚总会温一杯牛奶放在他手边，偶尔陪他一起修改剧情。有次温叙纠结老年主角的对话，沈砚忽然说：“等我们老了，大概会像现在这样，你在写东西，我在旁边看书，小橘趴在我们中间，阳光照进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就很好。”
温叙抬头看向他，忽然觉得心里被填满了。他放下笔，走过去从背后抱住沈砚：“沈砚，有你真好。”
又一个冬天来临的时候，院子里的向日葵早已结籽，温叙把葵花籽晒干，装在小罐子里，一部分留给自己，一部分寄给双方父母。下雪那天，沈砚在院子里堆了个雪人，还特意给雪人戴上了温叙织的红色围巾——那是温叙去年冬天学织的，针脚不算整齐，却满是心意。
温叙站在门口看着，忽然想起大学时第一次和沈砚堆雪人的场景。那时候的雪也是这么大，沈砚的指尖冻得发红，却还是把暖手宝塞进他手里。时光匆匆，他们身边多了小橘，多了满院的向日葵，多了一个装满回忆的家，唯一不变的，是彼此眼里的深情。
“在想什么？”沈砚走过来，把温暖的手套塞进他手里，顺手帮他把围巾裹得更紧。
温叙笑着摇头，伸手握住他的手：“在想，我们还要一起堆很多次雪人，看很多次日出，过很多个春夏秋冬。”
沈砚低头看着他，眼里映着漫天飞雪，也映着他的身影。他轻轻点头，声音温柔得像冬日里的阳光：“好，我们要一起走到白头，看遍世间所有的美好。”
雪还在下，落在院子里的向日葵枯枝上，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也落在他们相守一生的约定里。那些藏在时光里的心动与陪伴，那些平凡日子里的温暖与甜蜜，都化作了岁月里最动人的风景，见证着他们从青涩少年到白发苍苍，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了向阳而生、白首不离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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