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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孟德海:芷兰生于海

初秋的暖阳穿过梧桐树叶的缝隙,在汉东大学的小路上织就一片斑驳的光影。

开学已过半月,桑芷渐渐习惯了政法系早八的节奏,只是清晨六点半闹钟响起时,总会恍惚闻到鼻尖萦绕着米粥混煎蛋的香气,仿佛孟德海的声音正从京海的厨房传来:“小芷,再不起早饭要凉了哦。”

宿舍书桌上的台灯常亮到深夜,刑法总论的课本厚重如砖,压得桌面微微下沉。

桑芷将高育良送的法条汇编摊在一旁,笔尖在笔记本上沙沙游走,像春雨落在青瓦上细密绵长。

遇着晦涩的法理概念,手中的笔便会无意识停下,指尖轻轻叩击桌面——这个小动作,是她下意识模仿孟德海的。

他思考案情时总这样敲着桌子,仿佛节奏感能牵出思绪的脉络。

窗外晚风穿过树梢低吟,抬头望玻璃窗,模糊的倒影里,自己的神情竟也染上几分恍惚。思念早已像藤蔓,不知不觉攀满心尖,缠得密密麻麻。

这种想念和开学时撕心裂肺的不舍不同,更像温水泡茶,在平静日子里悄悄渗进每个角落。

课堂上老师讲“正当防卫”案例,某些字句像拨动了隐藏的琴弦,让她想起孟德海坐在饭桌旁讲的真实警情;食堂糖醋排骨入口,舌尖会下意识比较:和孟德海做的差了点什么?甚至在图书馆,瞥见穿深蓝色衬衫的中年男人走过,心会猛地一跳,抬头却发现只是陌生教授。

周六清晨,桑芷在鸟鸣中醒来,抱着枕头坐起身。阳光越过湖面,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投下菱形光斑,像给房间镀了层金。

桌上的绿豆糕盒还剩一半,是开学前孟德海给的。她舍不得一次吃完,每次只取一块,想把这份甜意细水长流地过。

可绿豆糕的甜香刚在舌尖散开,动作却突然顿住——为什么吃到喜欢的东西、遇着难题、甚至见着绚烂晚霞时,第一个想分享的人总是孟德海?

这念头如石子投湖,在心底漾开层层涟漪。她走到阳台,双手趴在微凉的栏杆上,晨露打湿指尖,思绪稍稍清明。

孟叔于她,是亲人,是恩人,是撑过最深黑夜的光。

可从什么时候起,念起他的名字心跳会莫名加快?看到他的微信消息会对着屏幕傻笑?甚至梦里,他总站在警校操场,穿笔挺警服朝她招手,连阳光都为他镀着柔光?

“喜欢”二字猝不及防撞进脑海,桑芷双颊瞬间烧得绯红。

她慌忙转身背对湖面,仿佛这样就能躲开自己的心跳声,可那颗心却跳得更凶,几乎要撞破胸腔。这太荒唐了,他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孟叔,是接她回家的长辈,怎么能对他有这般僭越的心思?愧疚与慌乱织成网,把思绪搅得一团乱。

手机铃声突然划破宁静,吓得她手一抖,绿豆糕在掌心晃了晃才稳住。

屏幕上“祁师哥”三个字闪烁,她深吸一口气接起,努力让声音平静:“喂,师哥。”

“小芷起床没?”祁同伟爽朗的嗓音从听筒传来,“高老师让我问你,中午来家里吃饭不?师母做了红烧肉,说让你尝尝她的手艺。”桑芷的目光落在摊开的《物权法》笔记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提醒着今天的计划。

迟疑片刻,她声音带了犹豫:“会不会太打扰老师?而且我下午还打算整理笔记……”指尖无意识摩挲书页边角,眉间微蹙,阳光洒在桌面上,却照不散心底那丝复杂。

“打扰啥,高老师正念叨你呢!”祁同伟在那边轻笑,“你上周不是说物权法搞不懂?正好趁吃饭请教,高老师讲得可比教材清楚。十一点我去接你。”

“那好吧,谢谢师哥。”挂断电话,桑芷对着镜子理了理额发。镜中女孩眼底还带着青涩,眉宇间却多了分沉静。

她打开衣柜,挑出浅杏色连衣裙——这是去年孟德海陪她买的,说衬她肤色,指尖拂过裙摆细碎花纹,轻轻叹气,把刚涌起的悸动硬生生压回心底。

十一点整,祁同伟的车准时停在楼下。桑芷拎着京州特产茶叶礼盒坐进副驾,鼻尖立刻萦绕起淡淡的烟草味。“师哥,你又抽烟了?”她皱着鼻子打趣,“高老师不是让你少抽点?”

祁同伟哈哈一笑发动车子:“昨天应酬抽了两根,被高老师发现,今天正罚我陪他练字呢。”他侧头瞥了眼她的裙摆,“这裙子好看,孟局给你买的吧?”

桑芷脸微微发热,低声应了声“嗯”。

高育良家在省委家属院,是带小院的两层小楼。师母开门时手里还拿着锅铲,围裙沾着油渍:“小芷来啦,快进来,红烧肉刚出锅。”客厅飘着饭菜香,墙上挂着高育良写的“宁静致远”,字迹苍劲有力。

高育良正坐在沙发翻报纸,见她进来,把报纸放到一边,指了指对面藤椅:“坐。听说你在研究物权法?”桑芷将茶叶轻放在茶几上,乖巧落座:“是的老师,有些物权变动案例,总分不清善意取得和无权处分的区别。”

“这确实是难点。”高育良起身斟茶,推到她面前,“晚饭后详细讲,我画个思维导图列要件,这样清楚些。”他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眉间微蹙:“又熬夜了?课程重也得注意身体,别累坏了。”

饭桌上的谈话从课程漫到校园生活。师母不断给桑芷夹菜,红烧肉炖得酥软入味。祁同伟聊起当年在政法系的糗事,说自己法理课上睡着被高育良用粉笔砸醒,逗得大家笑出声。

“对了小芷,下周六系里迎新晚会,你报名了吗?”祁同伟扒着米饭问,“听说你高中弹钢琴挺厉害?”

桑芷摇头:“还没看通知,而且好久没练,手都生了。”

高育良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去试试也好,总闷在书本里容易成书呆子。老孟要是知道你在大学多才多艺,肯定高兴。”提到孟德海,桑芷动作顿了顿,低头扒了口饭,没接话。

饭后师母收拾碗筷,高育良果然拿出纸笔讲物权法。

他的字迹工整如印刷体,条理清晰的思维导图让混乱的概念瞬间明朗,桑芷听得认真,不时提问,高育良都耐心解答,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时间仿佛慢了下来。

下午三点,祁同伟送桑芷回校。

车子进校园,经过图书馆时,她示意在路口停车:“师哥,我想自己走走。”祁同伟看她略显落寞的表情,点点头:“有事给我打电话,别硬撑。”

路面的梧桐叶被秋风吹得翻滚,桑芷踩着落叶慢慢走,刚才提到孟德海时,她刻意避开话题,可思念却如潮水般涌来。

掏出手机翻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是他昨天发的:“京州降温了,记得加外套。”当时只简单回了“知道了”,现在看着这三个字,鼻子莫名发酸。

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是同学欺负她时,他像座山横在面前?是他把她冻的冰凉的手放进自己大衣口袋?还是深夜学习时,他悄悄放桌边的热牛奶?这些细微的温暖早已扎根,在心底长成参天大树。

可这份喜欢注定只能深埋。

他是孟德海,京海市公安局长,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他们之间隔着年龄、辈分、世俗偏见,她只能把悸动藏在最隐秘的角落,假装这只是对叔叔的依赖。

心情如乌云笼罩,连阳光都显得苍白。桑芷走到湖边,坐在熟悉的长椅上,目光怔怔投向湖面。水波荡漾,倒映着她的身影,模糊得像场触不到的梦。

远处社团招新的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却像隔着另一个世界。

她拿出手机,翻到去年孟德海生日时偷拍的照片——他穿警服低头吹蜡烛,眉眼间带着难得的柔和,眼角细纹是岁月的印记。

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上的他,只换来一阵酸涩。眼眶不知不觉泛红,泪水悄悄凝聚。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孟叔”两个字让心脏骤停,她慌忙擦泪接起,声音带着哽咽:“喂,孟叔。”

“在忙吗?”孟德海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熟悉的暖意,“吃饭了吗?”

“刚吃过,在校园散步呢。”桑芷吸了吸鼻子,“您呢?今天不加班?”

“刚忙完,在楼下透气。”他顿了顿,像在留意周围动静,“小芷,最近学习累不累?祁同伟说你上周去问高老师问题,是不是课程跟不上?”

“没有,就是有点难点想不通。”桑芷用脚尖踢着小石子,“高老师讲完就懂了,您别担心。”

“那就好。”电话那头传来风声,“京州天气怎么样?冷吗?”

“挺暖和,就是风有点大。”桑芷仰头看摇曳的树枝,“您那边呢?京海降温了吗?”

“嗯,有点凉。”孟德海的声音突然温柔,“小芷,抬头看看。”

桑芷怔住,下意识仰头。不远处街角,孟德海穿深蓝色夹克静静站着,手机贴在耳边,目光穿过人潮,精准而温柔地落在她身上。

金色阳光披在他肩头,勾勒出熟悉的轮廓。一瞬间,眼眶再度湿润,过往的画面全涌上心头。

她几乎是拼尽全力飞奔过去,脚步踏过草地,带着慌乱与急切,跑到他面前时重心不稳,险些摔倒,孟德海迅速伸手扶住她胳膊,掌心的温度让她微愣。

他低头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暖的笑意,声音带点调侃:“慢点跑,我又不会飞走。”

桑芷望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鼻尖一酸,突然抬手环住他的腰,脸深深埋进怀抱,压抑许久的思念与委屈决堤而出,泪水滚烫如珍珠:“您怎么来了?为什么不提前说?”

孟德海被她的拥抱弄得一怔,片刻后抬手轻轻拍她的背,语气像哄孩子:“怕你上课分心,就没提前说。今天开会顺路来看看你。”

他感觉怀里的女孩在微微颤抖,那震动像涟漪传进心间,拧得他一阵酸软,“怎么还哭了?是不是受委屈了?”声音更低了,藏着难掩的疼惜。

“没有。”桑芷轻轻摇头,把泪痕偷偷蹭在他夹克上,声音带着鼻音闷闷的,“就是……太想您了,真的特别特别想。”

她抓紧他的衣角,像怕他突然消失。

周围学生路过投来好奇目光,桑芷才意识到失态,急忙从他怀里退出来,低头擦泪:“对不起,孟叔,我失态了。”

孟德海凝视她泛红的眼眶,嘴角露出无奈的笑。他伸手将她被风拂乱的发丝拨到耳后,柔声说:“傻丫头,跟我还说什么对不起?来,带我逛逛学校吧。”

桑芷吸了吸鼻子,点头像只找到主人的小猫,走在他身侧。

她带他看常待的图书馆角落,指着靠窗位置:“我总坐这儿看书,能看到湖面。”又拉他去教学楼看教室,在门口踮脚张望:“这是我们刑法课教室,李教授特别严格。”

经过食堂时,她直接拉着孟德海进去,兴奋地指道菜:“孟叔您看,这是他们家糖醋鱼,吃着还可以,但总觉得少点味道,远比不上您做的。”孟德海看着她期待的眼睛,嘴角扬起温柔宠溺的笑:“嗯,确实比不上我的手艺。”

他们沿着湖畔慢悠悠走着,白鹅如画中游弋的墨点,随水波起伏。

桑芷的声音像清风般轻快,讲着社团招新的热闹、食堂菜的回味、教授幽默的比喻。

孟德海安静陪在一旁,偶尔点头附和,目光却从未离开她,生怕错过任何生动瞬间。

走到宿舍楼下的桂花树旁,桑芷摘下一朵小花递给他,眉眼雀跃:“您闻闻,好香啊,京州的桂花比京海的香多了!”

孟德海低头嗅了嗅,唇角扬起浅笑:“等你放假回家,我把院子里的桂花树修剪修剪,明年兴许也能开得这么馥郁。”

“真的吗?”桑芷眼睛瞬间亮如星辰,可很快光芒又黯淡下去,化作叹息,“可是……还要等好久才放假呢。”

孟德海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泛起怜惜。他悄悄从口袋摸出个小盒子递过去:“这给你。”

桑芷疑惑打开,一支银光闪闪的钢笔躺在里面,笔身镶嵌着精美花纹。

孟德海挠挠头,语气腼腆:“上次听你说钢笔坏了,路过文具店就顺手买了支,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喜欢!”桑芷紧紧握住钢笔,冰凉的金属表面传来暖流,驱散了心底的寒意,她抬头,眼中盛满真挚感激:“谢谢您,孟叔。”

快乐的时光总如指间沙,悄然滑落。桑芷拉着孟德海闲聊,时间却在不经意间溜走。

许久后,孟德海抬腕看表,轻声道:“小芷,我该回去了,晚上还有会。”

桑芷脸上的笑容像被冷风吹散,凝固后消失,她低头用脚尖踢地面,声音细若蚊吟:“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嗯,明天一早还有工作。”孟德海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带歉意与温柔,“等国庆假,我来接你回家。”

桑芷咬了咬唇,突然抬头,眼中带着祈求:“孟叔,我能不能跟您回去?就一晚,明天早上我再坐高铁回来。”话出口就后悔了,这请求太任性,可舍不得他离开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理智。

孟德海怔了一下,无奈叹气:“傻丫头,你现在是学生,得以学业为主。”他看着她快要掉泪的模样,心一软,语气更柔:“这样吧,周末我抽空再来看你。想回家了随时打电话,我去接你。”

桑芷垂下眼帘,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校门。夜风掀动她的裙摆,也吹散眼眸中的泪雾。

孟德海拉开车门时,她突然从背后抱住他,声音满是关切与不舍:“孟叔,路上小心,开车慢些。”

“知道了。”孟德海拍了拍她的手背,“在学校好好吃饭,别熬夜,有事给我打电话。”他坐进车里,摇下车窗看着她,“快回去吧,天要黑了。”

桑芷站在原地,目送车子缓缓驶离,直到尾灯消失在路的尽头才转身,晚风吹过桂花树梢,落下一地细碎花瓣。她握紧手中的钢笔,指尖的凉意让她清醒几分。

回到宿舍,她把钢笔放在书桌上,钢笔泛着柔和光泽,她翻开笔记本,在扉页写下——“秋风起,思念长。”

窗外月光洒进房间,落在绿豆糕盒子上。

桑芷拿了一块放进嘴里,熟悉的甜味在舌尖化开。她知道,这份不敢言说的喜欢会伴她度过整个大学生活,成为心底最隐秘的温柔,而孟德海的爱与守护,会像这月光般,永远照亮她前行的路。

手机屏幕亮起,孟德海发来消息:“已安全上高速,早点休息。”桑芷看着,嘴角不自觉扬起,回复道:“孟叔晚安,路上注意安全。”

她放下手机走到阳台,目光投向远处教学楼的灯火,秋夜的风裹着桂花香气,轻柔拂过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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