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ᴬ ᵗⁱʳᵉᵈ ˡⁱᶠᵉ ⁿᵉᵉᵈˢ ᵃ ᵍᵉⁿᵗˡᵉ ᵈʳᵉᵃᵐ ᵃⁿᵈ ᵃ ˡᵒᵛᵉᵈ ᵒⁿᵉ.疲惫的生活需要一个温柔的梦和一个很爱的人
…………………………………………
腊月里的宫苑,银装素裹已有些时日。昨夜一场无声的细雪,又将枝头檐角细细覆盖了一层,衬得朱红宫墙愈发醒目。
寒梅在御花园的角落里悄然绽放,清冽的幽香混着雪后清冷的空气,丝丝缕缕地钻入殿阁。
御书房内,暖炉烧得正旺,烘得满室如春。燕彻端坐于宽大的紫檀御案后,玄色龙袍的袖口挽起一截,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他执着一支细长的紫毫,蘸了饱满的朱砂,正凝神批阅着一份关于江南漕运的奏折。朱砂鲜红欲滴,落笔沉稳,字字力透纸背,带着帝王特有的威仪与决断。
柳云卿裹着一件轻软的云锦夹袄,斜倚在窗边的暖榻上。她手中捧着一卷闲书,目光却并未落在字上,而是隔着袅袅升腾的热气,落在御案后那专注的侧影上。
殿内极静,只有银炭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和他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细响。这份静谧的专注,竟比任何华丽的辞藻更动人心魄。
她放下书卷,赤着足,踩在铺着厚厚绒毯的地面上,悄无声息地走到御案旁。燕彻似有所觉,笔尖微顿,却并未抬头,只是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
柳云卿的目光落在那方端溪紫石砚上。上好的松烟墨锭被磨开,墨汁浓黑润泽。
她伸出纤细莹白的手指,轻轻拈起搁在墨床上的另一块半干的玄玉墨锭,学着燕彻平日的样子,在砚池里缓慢地、一圈圈地研磨起来。
她的动作生涩,带着一种不自知的娇憨,指尖偶尔擦过冰冷的砚池边缘。
燕彻终于从奏折上抬起眼,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研磨墨汁的手上。
那双手,十指纤纤,如削葱根,指甲泛着健康的粉色光泽,此刻沾染了一点细微的墨痕,衬得肌肤愈发雪白剔透。
他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放下紫毫,大手覆上她握着墨锭的手背。
燕彻别磨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刚处理完公务的低沉沙哑,掌心温热干燥,包裹住她微凉的手指
燕彻仔细伤了手
他的指腹在她手背上那块小小的墨痕上轻轻摩挲,动作带着怜惜,又像在把玩一件上好的玉器。
柳云卿被他突如其来的触碰惹得指尖一颤,墨锭差点脱手。她抬起眼睫,水润的眸子撞进他深潭般的眼底,那里清晰地映着她的倒影,带着一种专注的、令人心跳加速的吸引力。
柳云卿那……
她眸光流转,瞥向他刚刚批阅完、朱砂尚未干透的奏折,一丝狡黠浮上唇角
柳云卿陛下教臣妾批阅奏章可好?也让臣妾学学这‘朱批’的威仪
燕彻失笑,眼底漾开纵容的暖意:
燕彻胡闹 国之重器,岂是儿戏
话虽如此,他却并未松开她的手,反而就势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柳云卿顺势半倚在宽大的御案边沿,侧身对着他,目光落在那支搁在笔山上的、尚沾着鲜红朱砂的紫毫上。那抹红,在昏黄宫灯下,艳得惊心,又带着某种禁忌的诱惑。
柳云卿那……
她伸出未被握住的那只手,纤细的食指,带着一点试探和玩心,轻轻点向那饱满欲滴的朱砂笔尖。
指尖即将触到那抹鲜红的刹那,燕彻的大手更快一步,猛地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禁锢。
燕彻做什么?
他声音陡然沉了几分,目光灼灼地锁住她,眼底深处翻涌起一丝危险的暗芒。那眼神,像是盯住了猎物的猛兽,带着强烈的占有和警告。
柳云卿被他骤然紧绷的反应惊得心跳漏了一拍,手腕处传来的热度和力量让她清晰地感知到他的在意
她非但不惧,反而被他这反应激起了更浓的玩闹心思。她眨了眨眼,故意放软了声音,带着一丝无辜的娇嗔:
柳云卿不过是想……沾点陛下的‘御笔朱砂’玩玩儿罢了 陛下连这点朱砂都舍不得?
燕彻玩?
燕彻眸色更深,攥着她手腕的手指微微收紧,拇指指腹无意识地在她腕骨内侧细腻的肌肤上轻轻刮蹭,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磨人的磁性
燕彻这朱砂,是批阅军国大事的。沾了它,是要负责的,卿卿
柳云卿负什么责?
柳云卿被他圈在御案与他身体之间狭小的空间里,鼻息间全是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和朱砂特有的微涩气息,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面上却强作镇定,甚至微微扬起小巧的下巴,带着点挑衅的意味。
燕彻盯着她近在咫尺、花瓣般娇嫩的唇瓣,喉结重重地滑动了一下。他眼底的暗色翻涌得更加汹涌,那是一种混合了帝王威严、深沉爱恋和强烈占有欲的复杂情绪。
燕彻负……
他缓缓吐出一个字,握着她的手腕猛地向自己这边一扯!柳云卿猝不及防,低呼一声,整个人被他拽得向前踉跄一步,几乎撞进他怀里。
就在她身体失衡、重心不稳的瞬间,燕彻攥着她手腕的手骤然发力,带着她沾染了朱砂的指尖,迅疾无比地划过他自己的左胸口!
玄色的龙袍衣襟上,瞬间多了一道刺目、妖冶、如同烙印般的鲜红指痕!那抹朱砂红,正正印在他心口的位置,在庄重的龙袍上显得如此突兀又惊心动魄!
柳云卿彻底呆住了,杏眸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道由自己指尖划出的红痕。指尖上残留的朱砂触感温热粘腻,仿佛还带着他胸膛的搏动。
燕彻却仿佛完成了某种重要的仪式,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他依旧攥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却抬了起来,用自己干净的手指指腹,轻轻揩过她沾染了朱砂的指尖,将那抹鲜红细致地、
均匀地涂抹在她莹白的指腹上,如同在完成某种神圣的点妆。
他低头,目光沉沉地锁住她惊愕的眼眸,声音低沉、缓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和令人心悸的占有:
燕彻沾了朕的朱砂,便是朕的人。烙在心上,永生永世,不得反悔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自己心口那道刺目的红痕,又回到她染红的指尖,一字一句,如同刻入骨髓的誓言
燕彻这,就是你要负的责
柳云卿被他眼中翻腾的浓烈情愫和近乎偏执的宣告彻底攫住,呼吸都为之停滞。
指尖那抹朱砂仿佛有了生命,带着滚烫的温度,一路灼烧进她的心底。她看着那道印在他心口的红痕,像是一个专属于她的、无法磨灭的印记,霸道地宣告着所有权。
心口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饱胀的酸涩和滚烫的甜蜜狠狠撞击。
她忽然挣脱开他攥着手腕的大手,在燕彻微怔的目光中,她染着朱砂的指尖,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勇气和同样强烈的占有欲,用力地、精准地按在了自己心口同样的位置!
柔软的云锦夹袄上,瞬间也印上了一个同样鲜红、小巧的指印!与他心口那道,隔着衣料,遥相呼应。
燕彻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猛地一窒。
柳云卿仰起脸,水光潋滟的眸子直视着他,带着一丝颤抖的倔强和同样炽热的宣告:
柳云卿那陛下也得……沾上臣妾的‘朱砂’!
她指尖用力,仿佛要将那抹红更深地按进自己的心房。
无声的对峙在御书房弥漫开来,空气中浮动的墨香与朱砂的微涩气息,被一种更加浓烈、更加滚烫的情愫所取代。


燕彻好……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喘息和尚未平息的欲念,眼底是化不开的浓黑深情
燕彻朕沾上了卿卿的‘朱砂’……
他滚烫的唇再次落下,这次是轻柔而缠绵的啄吻,印在她红肿的唇上,也如同印在了彼此的心口
燕彻……至死方休
窗外的雪,似乎又悄然飘落。御书房内,暖炉无声,唯有帝后急促交织的呼吸和唇齿间暧昧的水声,以及那两道印在彼此心口、象征着绝对占有与归属的朱砂红痕,在昏黄的宫灯下,无声地诉说着比任何誓言都更滚烫的衷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