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护灵明莫染前尘佛缘缠

巷口的风带着市井的喧嚣，乔灵儿还在为孙悟空那句“孙悟空”发怔，眼前光影一晃，一道身影已冲到孙悟空身边。

李悟清一把将孙悟空拽到身后，他身形比从前挺拔了许多，六个耳朵隐在发间，只露出一双清明的眼。他对着乔灵儿拱手，语气客气却疏离：“郎中莫怪，家兄性子执拗，惊扰了您。”

乔灵儿还没回过神，李悟清已半拖半抱地将孙悟空带离了巷口，拐进一条僻静的胡同。

“灵明！你疯了？”李悟清松开手，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还活着，可你为什么要找乔灵儿？你忘了当年他是如来时的手段了？”

孙悟空甩开他的手，火眼金睛里满是不甘：“俺就是想问问他，当年那些事，他到底记不记得！”

“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李悟清盯着他，语气急切，“他现在是乔灵儿，可投胎转世一轮回，他终究还是要变回如来佛祖！你现在跟他纠缠，就是沾染上他的因果，到时候他恢复记忆，第一个清算的就是你！”

他上前一步，按住孙悟空的肩膀：“灵明，你好不容易以真灵避世，何必再蹚这浑水？他欠你的，欠我的，欠那些无辜性命的，总有清算的那天。但不是现在，不是在他还是乔灵儿的时候。”

孙悟空胸口起伏，望着胡同外乔灵儿远去的方向，金箍棒在掌心转了半圈，终究泄了气。

“俺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懂。”李悟清的声音软了些，“但我们得等。等他重新坐上雷音寺的莲台，等他记起所有前尘，到那时再讨公道，才不算输。现在跟一个空有皮囊的凡人置气，不值当。”

他拍了拍孙悟空的后背，像当年孙悟空护着他的残魂那样，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走，我带你去个地方。离这长安城远些，离这些因果也远些。”

孙悟空望着李悟清眼里的认真，忽然想起五行山下那缕微弱的残魂。他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任由李悟清拉着，往胡同深处走去。

巷口的阳光依旧明媚，乔灵儿的医馆幌子在风中轻轻摇晃，浑然不知一场潜藏的风波，已被悄然带离。而远处的云端，似乎有目光掠过，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