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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生命里的那束光

你是穿透云层的一束光展丞

第二十二章 生命里的那束光

暮色将客厅的窗棂染成暖橙色时,夕阳正顺着百叶窗的缝隙缓缓下滑,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金纹,像谁随手撒了把揉碎的金箔。丞趴在沙发上刷手机,屏幕亮得晃眼,指尖悬在相册图标上,半天没敢往下按——相册最靠前的位置,存着游乐场那天的合照:他戴着奶白色兔耳朵歪头做鬼脸,耳后流苏轻轻扫过颈侧,展轩的手悄悄搭在他身后,指节泛着浅粉,指尖还虚虚护着他的腰,生怕他从椅子上滑下去。

“发什么呆?”哥哥洗完手出来,水珠顺着指缝滴在瓷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伸手弹了下丞的后脑勺,力道轻得像触碰易碎的玻璃制品,“饭都要凉了,妈在厨房催第三遍了,再不动筷子,红烧肉的油都要凝住,到时候得用勺子刮着吃。”

丞揉着后脑勺坐起来,眼神还黏在手机屏上,声音飘得没根:“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上周打电话还说科室要轮值,连睡觉都得蜷在值班室的折叠床上,腿都伸不直。”

“还不是你爸。”哥哥拿起筷子夹了块荠菜丸子,嚼得含糊,目光却没放过丞泛红的眼尾——那点红从昨天傍晚就没褪过,像被人按了块没化开的胭脂,连下眼睑都晕着浅粉,“下午给我打电话,说你从早上九点睡到下午,敲门都没反应,吓得他以为你烧还没退,硬让我请了假回来。”他顿了顿,筷子尖轻轻戳了戳碗里的米饭,米粒粘在筷尖上,“在剧组受欺负了?还是……跟人闹别扭了?”

丞捏着筷子尖没说话,指腹把竹筷磨得发毛,竹纤维的纹路硌得指尖发痒。母亲端着汤过来,白瓷碗底蹭过桌面,发出轻细的声响。她笑着往丞碗里舀了勺汤,葱花浮在汤面,香气裹着热气扑到脸上:“小孩子家家的能有什么大事?许是拍夜戏累着了,歇两天就好。”父亲也跟着附和,夹起最大块的红烧肉放进丞碗里,油星溅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浅褐:“多吃点,看你瘦的,在外面肯定没好好吃饭。这肉我特意炖了两小时,肥的都化了,不腻。”

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丞没什么胃口,扒了两口饭就放下筷子,碗里的红烧肉冒着热气,油花在表面轻轻晃,他却没碰——以前展轩总替他剔掉肥油,只留瘦得泛粉的肉芯,还说“吃多了腻,容易胀气”。现在没人替他做这些,连熟悉的肉香都变得寡淡,像少了点什么关键的调味。

哥哥看在眼里,等父母收拾碗筷时,朝他递了个眼色,拇指往阳台方向挑了挑:“跟我来。”

阳台的夜风裹着晚香玉的甜香吹过来,软乎乎的。晾衣绳上挂着父亲的旧衬衫,浅蓝色布料被风吹得轻轻晃,衣角扫过丞的手背,带着刚晒过太阳的余温,像小时候父亲偶尔落在他肩上的手掌。哥哥靠在栏杆上,从口袋里摸出颗橘子味水果糖,糖纸印着泛黄的卡通兔子——是丞小时候最爱吃的牌子,那时候哥哥总把糖藏在书包最里面,等他放学回来,就偷偷塞给他一颗,说“吃了甜的,就不想哭了”。丞接过糖,指尖捏着皱巴巴的糖纸,指甲把边缘的兔子耳朵花纹都磨淡了,却没拆开。

“心里有事就说,别跟个闷葫芦似的。”哥哥先开了口,语气比刚才软了些。他抬头望着远处的路灯,光晕在暮色里散成模糊的圈,像被水汽晕开的墨点,“你这次回来不对劲,爸比较担心你。你看你现在,话都懒得说,坐在沙发上能愣半天神。”

丞咬着下唇,鼻尖突然一酸,眼泪没绷住,砸在糖纸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把卡通兔子的脸都浸得模糊:“哥,我谈恋爱了。”

哥哥手里的糖盒“咔嗒”响了一声,是金属盒盖碰撞的脆响。他挑着眉反问,语气里带着点意料之中的无奈,又藏着点没说出口的担忧:“是展轩?”

丞猛地抬头,眼里满是诧异,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像沾了露水的草叶:“你怎么知道?”

“靠,还真让我猜中了!”哥哥拍了下栏杆,又惊又气,指节敲得栏杆砰砰响,“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他比你大八岁,还是男的,就不怕爸妈知道了……”话没说完,他看着丞通红的眼眶,语气软了半截,像被戳破的气球,“你倒好,把爸哄得团团转,说什么‘在外面学了不少东西’,转头就憋这么大一颗雷,我真是服了你。”

“哥,你现在也是同犯!”丞拉着哥哥的衣角,眼泪掉得更凶,布料被攥得发皱,指尖都泛了白,“爸妈要是知道了,你得陪我一起挨骂!”

哥哥心一软,伸手把他搂进怀里,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小时候摔疼了哭鼻子的他——那时候丞总爱跑,一不留神就摔在弄堂的石板路上,哥哥也是这样,先拍掉他身上的灰,再轻轻揉他的膝盖,说“不疼了,哥带你买糖吃”。“哭什么?受委屈了?他欺负你了?跟哥说,咱哥俩二打一,准能赢。”

丞摇摇头,埋在哥哥怀里,把和展轩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从剧组初见时那枚薄荷糖,糖纸是淡绿色的,展轩指尖捏着糖递过来,指腹还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说“含着能提神,台词记不住的时候嚼一嚼”;到游乐场的向日葵花田,展轩站在逆光里,把他的手攥在掌心,说“向日葵的花语是我的眼里只有你,丞儿,我的眼里只有你”;再到他发烧那天,展轩彻夜守在床边,每隔一小时就摸一次他的额头,掌心的温度比体温计还准,还会把凉掉的水倒掉,重新接杯温的,说“喝凉的会咳嗽,你感冒还没好透”。连展轩递水前会先试水温、唱歌时悄悄把麦克风往他这边推、吃火锅时总把他爱吃的虾滑先下进锅里,还有展轩父母离异、母亲走后他一个人过年,只能对着空房子吃速冻饺子的过往,都细细讲了出来。末了,他攥着哥哥的衣角,指节泛白,声音带着哭腔:“我确定他是喜欢我的,哥。他看我的时候,眼里只有我;我不舒服的时候,他比谁都急。可他为什么不要我了?就留了张写着‘好好吃饭,去飞’的便签,还藏在书桌抽屉里,我要是没收拾他留下的东西,没看见那颗压在糖纸下面的薄荷糖,现在连他的只字片语都得不到。”

哥哥沉默着把丞搂得更紧,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栏杆上的锈迹,粗糙的触感硌得指腹发麻。夜风把远处的蝉鸣吹得忽近忽远,像断断续续的背景音。他低头看着丞发顶的软毛,声音沉得像浸了水:“丞儿,你说喜欢展轩,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喜欢他什么?是心疼他眼底藏着的孤单,还是习惯了他把你放在心尖上的照顾?又或者,只是看着他笑的时候,你会觉得心里像揣了颗糖,连呼吸都变甜了?”

丞的眼泪顿了顿,鼻尖还泛着酸,却慢慢抬起头,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哽咽,却格外认真:“都有,我都喜欢。”

“那你对他的感情,纯粹吗?有没有父亲的因素?”哥哥的话像颗石子,突然砸进丞的心湖,溅起一圈圈涟漪,连眼泪都忘了掉。

“哥,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丞皱着眉,眼里满是困惑。

哥哥叹了口气,指尖夹着的糖纸被风吹得轻轻晃,兔子图案在暮色里忽明忽暗:“小时候妈身体不好,爸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妈身上,每天带她看医生,晚上守着她睡觉,连饭都顾不上吃。咱们家对你,其实是‘放养’的。你小时候很乖,到了初中突然变得叛逆,和爸闹得越来越凶,你总觉得他的心思都在我和妈身上,不在乎你。你跟我说展轩的时候,翻来覆去都是他怎么照顾你,连他给你温的水多少度都记得,说明你很在意这些细节。以前你小,我没照顾到你的感受,但现在不一样,我觉得有必要把我感觉到的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大概没人会跟你说这些了。”

丞愣住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展轩比你大八岁,成熟、稳重,还特别会照顾人。”哥哥的声音很轻,像怕惊到他,“这些特质,是不是跟你小时候渴望的‘父亲形象’有点像?我不是说你对他的感情是假的,只是你得想清楚,你到底喜欢他什么?是想跟他过一辈子,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看风景,相互守护;还是只想找个人,替爸弥补你小时候缺的爱?”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远处亮着灯的窗户上,暖黄的灯光从玻璃里透出来,“包括这次你跟爸和解,人不会无缘无故改变,也不会无缘无故放下执念,这中间,有他的原因吧?”

“哥,我……”丞靠在栏杆上,声音发颤,“哥,谢谢你,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没人会跟我说这些了。”他顿了顿,又小声问:“你们同岁,我就想知道,他为什么不要我了?我觉得你知道。”

哥哥沉默着点了根烟,打火机的火苗在暮色里亮了一下,又很快熄灭,橘红色的火星在指尖忽明忽暗。他抽了几口,烟雾在风里散成淡白的雾,眼神飘向远处的星空——星星稀稀拉拉地挂在天上,像被人撒了把碎盐,没什么光亮。

“哥,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丞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布料被攥得发皱,“以前你总说抽烟不好,还不让爸抽。”

“偶尔抽抽,没事的时候。”哥哥对着星空吐了口烟,烟雾裹着晚香玉的味道飘远,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空,像在看很远的地方,“医院里的事太多,有时候夜班熬到天亮,抽根烟能清醒点。”哥哥沉默了好一会儿,烟蒂在指尖燃着,火星忽明忽暗,“说实话,感情这东西太复杂,我不想参与别人的因果,可你是我弟……”他叹口气,“我下面跟你说的话,都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你自己思考,最后自己做决定。”

他顿了顿,烟蒂上的火星亮了亮:“选择。”

“选择?”丞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问。

“对,选择。”哥哥吸了口烟,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烟蒂上的灰烬落在栏杆上,碎成小块,“你们在一起撑死了三十八天,按正常发展,你们本该好好的,一起去看更多的风景,一起等杀青宴,一起做很多事情,可你们怎么能长久在一起?你的学业、你们的职业生涯、你们的身份——别说两个男的,就算是男女,这些问题都够你们喝一壶,更别说爸妈能不能接受。展轩那个人从小到大承受了太多,经历得多了,外面再大的风雨他都能扛——他本就孤身一人,没什么可畏惧的。但你不一样,你的前途、你的家庭,他都得替你考虑。”

丞惊呆了,他从没想过这些,一直觉得喜欢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就好,从没想过这么远。他望着远处缀着疏星的夜空,心里翻涌着细碎的疑惑:是啊,喜欢是藏不住的心动,可爱该是什么样子?是展轩替他剔掉的肥油,是彻夜守在床边的温度,还是现在这份“放手”里的顾虑?他第一次认真琢磨“如何爱一个人”——不是只盯着眼前的甜,还要看得见往后的路。

哥哥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抽了口烟,继续说:“其实喜欢这回事,从来不是嘴上说说‘我喜欢你’就够的。是他记着你不吃肥油,是你生病时他不敢合眼的守着,是用眼神、用动作、用心里的惦记,一点点做出来的。”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丞迷茫的侧脸上,语气软了些,“但有个前提很重要——你得确定,他对你的心意是真的。不过就我看,展轩这个人,靠得住。他不是没担当,是太怕给不了你安稳,才把选择权递到你手里。”

说到这儿,哥哥的眼神飘远了些,烟蒂上的灰烬又落了一层——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也曾有过没说出口的“选择”,若是当时能多一分勇气,多一分坦诚,是不是就不会留下后来那些带着怨怼的眼神?那些没能说出口的话,如今都成了提醒他“别让遗憾重演”的警钟。

“他怕将来护不住你,怕你跟着他受委屈,更怕有一天,你会用怨他的眼神看他。你知道吗?那种眼神比刀子还疼,能戳穿他所有的伪装,让他连呼吸都觉得难。”哥哥的声音轻了些,带着点过来人的怅然,“他主要是怕你后悔——怕你现在年纪小,一时冲动,等将来长大了,会觉得现在的决定太草率。所以他想趁着你们感情还没深到分不开的时候,给你一个冷静下来选择的机会:如果你选择继续,我觉得他会做好准备;如果你选择回到你自己应有的轨道上,他会祝福。”

他吸了口烟,烟雾在风里散开,眼神里多了点疼惜:“他不是不喜欢你,是太喜欢了吧!才不敢把你拽进他的世界。所有生命都向往阳光,孤寂的人遇到光,本该拼命抓住,哪怕只是一点微光,都能成为救赎。可展轩没有,他明明可以拽着你不放,让你带他走出黑暗,可他偏偏选择了放手,把阳光的世界还给你。他怕自己身上的寒气冻伤你,怕自己习惯了光之后,会舍不得放手,更怕你为了他,放弃了本该属于你的、更广阔的天空,所以他缩回了自己的地底。”

丞把脸埋进哥哥的肩膀,鼻尖蹭到哥哥白大褂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心里却觉得格外踏实——这是他从小到大的依靠,不管他做错了什么,哥哥都会站在他这边。

哥哥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软得像棉花:“傻小子,都过去了。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你同情他,是想让你明白,他的离开不是不爱,是太爱了——爱到宁愿自己难受,也不想让你受一点委屈,把所有的思念都藏在心里。如果不是你的事,别人的感情我一定不会参与,也不会多提一句。不得不说,因为这件事,我对展轩多了一份敬重。以后你的事,我保持中立,最终的决定,得你自己做。”

哥哥又点上一根烟,目光重新落回星空,眼底藏着几分无人察觉的怅惘——要是当初,他能给那个人一个坦诚选择的机会,是不是结局就不会那么惨烈?是不是就不会再看到那双满是怨怼的眼睛?

而丞靠在哥哥肩头,也望着远处的星空,心里反复琢磨着一个问题:原来爱不只是满心欢喜的靠近,还要有面对风雨的勇气。那他该如何爱展轩?是顺着展轩的“放手”退回原地,还是带着这份明白,去找到那个把阳光还给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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