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曼殊睁开眼，看着掌心的玉簪，又看了看沈砚之眼中的偏执和恳求，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恨他的囚禁，却又无法否认，他对她的好，是实实在在的。
“如果你不吃饭，我就把这枚玉簪毁了然后杀了你在乎的人。”沈砚之忽然说，语气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你不喜欢的东西，留着也没用。”
萧曼殊看着他眼中的决绝，终于妥协了。她知道这个男人说到做到，他的爱偏执而疯狂，像毒药一样让人恐惧，却又无法挣脱。
绝食事件后，沈砚之对萧曼殊的控制更加严密。他辞退了所有可能和外界接触的佣人，亲自负责她的饮食起居。他会坐在她的床边看书，直到她睡着；会在她画画时站在身后，呼吸拂过她的耳畔；会在深夜里悄悄走进她的房间，只是为了看她一眼。
萧曼殊变得越来越沉默，她不再试图反抗，也不再期待离开。她知道自己就像沈公馆后花园里的紫藤萝，看似自由生长，实则早已被无形的锁链牢牢困住。
秋天的时候，沈砚之带她去了一次海滩。玉溪江上的游轮鸣着汽笛，岸边的万国建筑群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光芒。沈砚之牵着她的手，指尖冰凉，力道却很紧，仿佛怕她随时会消失。
“你看，这里很美。”他指着远处的景色，语气里带着一丝炫耀，“只要你听话，我可以带你看遍世间所有的美景。”
萧曼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江面上的波光。她知道，这些所谓的美景，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牢笼。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迎面走来，看到萧曼殊时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喊道：“曼殊妹妹？”
萧曼殊抬头一看，是苏州老家的邻居哥哥顾垣，他如今在北京的军校就读。“顾大哥？”她又惊又喜，下意识地想挣脱沈砚之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顾垣显然也注意到了沈砚之，目光在他紧握着萧曼殊的手上停顿了一下，礼貌地问道：“这位是？”
“我是她的先生。”沈砚之抢先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宣示主权的意味，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得像冰。
顾垣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萧曼殊。萧曼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沈砚之警告的眼神制止。她只能低下头，不敢再看顾言。
顾垣是个聪明人，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却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原来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曼殊妹妹，有空回苏州记得告诉我。”
沈砚之没有说话，只是牵着萧曼殊转身离开，脚步快而急。萧曼殊能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不是紧张，而是愤怒。
回到沈公馆后，沈砚之将她关进了地下室。地下室狭小而阴暗，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进微弱的光线。“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他站在门口，背对着她，声音沙哑而冰冷，“那个顾垣对你就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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