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翼号驶入港口时，正赶上周末的热闹时段。码头上的游客举着相机拍照，卖冰淇淋的小摊飘来甜腻的香气，希燕早已站在入口处等候，蓝色连衣裙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她快步迎上来，先给了唐晓翼一个大大的拥抱，又拉过林夏的手，“夏夏，快跟我来，小鲸鱼刚醒，正闹着要吃的呢！”
林夏被她拽着往前走，回头时正好对上唐晓翼的目光。他手里拎着给小鲸鱼带的鱼油，脚步不急不缓地跟着，黑色风衣的下摆被风吹得轻轻扬起，嘴角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海洋馆的入口处摆着巨大的鲸鱼模型，天花板上悬挂着透明的水族箱，五彩斑斓的热带鱼在里面游动，像流动的宝石。多多和虎鲨兴奋地跑向触摸池，婷婷则跟在林深身边，认真听他讲解不同鱼类的习性。
“这边走！”希燕推开一扇写着“员工通道”的门，沿着楼梯往下走，“小鲸鱼的展区在地下一层，那里的水温更适合它。”
地下展区的光线偏暗，巨大的落地玻璃后，一只通体雪白的小鲸鱼正围着假山游动，偶尔用头顶一下玻璃，像是在打招呼。林夏凑近玻璃，看着小鲸鱼圆滚滚的身体，忍不住笑出声——它的眼睛又大又圆，像两颗黑葡萄。
“它叫‘银鳞’。”希燕递过来一包小鱼干，“刚满半岁，最喜欢吃这个。”她示范着将小鱼干投进喂食口，小鲸鱼立刻游过来，一口吞掉，还对着她摆了摆尾巴。
林夏学着她的样子喂食，指尖刚碰到喂食口，小鲸鱼突然用头撞了撞玻璃，正好撞在她手的位置。希燕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看来它很喜欢你！”
唐晓翼靠在旁边的栏杆上，举着相机拍照，镜头里定格下林夏弯腰喂食的身影，还有小鲸鱼欢快游动的画面。林深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晓翼，谢谢你照顾夏夏。”
“举手之劳。”唐晓翼收起相机，目光落在林夏身上，“她比我想象中勇敢。”
林深笑了笑，没再说话。两个男人站在原地，看着玻璃后的少女和小鲸鱼，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暖意。
中午时分，希燕在海洋馆的员工餐厅准备了午餐，桌子上摆着新鲜的海鲜沙拉和烤鱿鱼。唐凛端着刚煮好的鱼汤走过来，小心地避开希燕的手——她的手指上沾着喂小鲸鱼时弄上的鱼鳞。
“小心烫。”他将鱼汤放在希燕面前，顺手帮她擦掉手指上的鱼鳞，动作自然又温柔。希燕抬头看他，眼里满是笑意，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
林夏看着他们的互动，忽然想起爷爷日志里的一句话：“最好的陪伴，是你在闹，我在笑。”她低头喝了口鱼汤，鲜美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心里暖暖的。
饭后，希燕带着大家参观海洋馆的实验室。实验室的桌子上摆着各种仪器，墙上挂着鲸鱼声纹的图谱。林深走到图谱前，指着其中一段曲线说：“这段声纹频率很特殊，能和深海的洋流产生共鸣。”
“我们正在研究用这种声纹来保护鲸鱼。”希燕解释道，“现在有很多非法捕捞船，用声呐干扰鲸鱼的导航，导致它们搁浅。如果能模拟这种声纹，就能引导鲸鱼避开危险区域。”
唐晓翼走到一台声纹分析仪前，调出银鳞的声纹图谱：“银鳞的声纹频率和银翼吊坠很像。”他转头看向林夏，“下次可以试试用吊坠和它沟通。”
林夏点点头，从脖子上取下银翼吊坠，放在声纹分析仪旁。吊坠突然发出微弱的蓝光，图谱上的曲线竟和银鳞的声纹渐渐重合，小鲸鱼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在展区里不停地转圈，发出欢快的鸣叫。
“真的有用！”希燕兴奋地拍手，“以后银鳞要是闹脾气，就用吊坠哄它！”
夕阳西下时，大家准备离开海洋馆。小鲸鱼在玻璃后跟着他们游动，直到他们走出展区，还在对着门口的方向鸣叫。林夏回头挥了挥手：“下次再来看你！”
走出海洋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道上的路灯亮起，像一串珍珠。唐晓翼走到林夏身边，递给她一张照片——是中午在展区拍的，她正弯腰给银鳞喂食，小鲸鱼在她面前摆着尾巴，阳光透过玻璃落在她脸上，格外温柔。
“给你的。”他的耳根有点红，“洗出来的时候多洗了一张。”
林夏接过照片，指尖触到光滑的相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她抬头看向唐晓翼，发现他正望着远处的海面，月光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
“明天……”林夏刚开口，就被唐晓翼打断。
“明天带你去个地方。”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早上九点，在码头等我。”
林夏点点头，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包。码头上的海风带着海水的咸味，吹起她的头发，也吹起唐晓翼的风衣下摆。两人并肩走着，谁都没有说话，却能感受到彼此之间无声的默契。
回到银翼号，林深正坐在甲板上看日志，看到林夏回来，笑着指了指她手里的钱包：“是晓翼送的？”
林夏的脸颊瞬间红了，点了点头。
“那孩子心思细，就是嘴硬。”林深合上日志，“明天他带你去的地方，应该是‘潮汐角’，那里是看日出最美的地方。”
林夏愣住了，心里突然充满了期待。她走到船舷边，望着远处的海面，想象着明天日出的景象，还有身边那个嘴硬心软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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