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入口被伪装成山体滑坡后的碎石堆，小雨熟练地拨开几块看似随意堆放的石头，露出一个狭窄的缝隙。
"快进去！"她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山下的教堂已经完全被绿色光脉包裹，像一棵发光的巨树矗立在红月之下。
程星扶着叶昊钻入缝隙，洞内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另一种说不清的金属腥气。小雨最后一个进来，小心地将石头恢复原状。
"手电。"程星低声说，叶昊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微型手电——居然还能用，虽然光线微弱。
光束照出的是一个废弃的钨矿隧道，轨道和矿车早已锈蚀，墙上用红油漆画着各种箭头和符号。小雨领着他们向深处走去，拐过几个岔路后，前方隐约传来人声。
"站住！"黑暗中突然响起一声厉喝，同时有至少三个红点落在程星胸口——激光瞄准器。
"是我，小雨！"女孩急忙喊道，"我带了帮手！"
沉默几秒后，一个穿迷彩服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手里拿着改装过的步枪。他看起来四十出头，左眼戴着黑色眼罩，右眼警惕地打量着程星和叶昊。
"外面来的？"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怎么证明你们没被感染？"
程星指了指自己发光的右眼下标记："如果被感染了，应该是红色，不是绿色。"
独眼男人凑近观察，突然倒吸一口气："守护者标记？徐教授得立刻见你。跟我来。"
他做了个手势，暗处的枪口纷纷移开。程星这才注意到隧道两侧的凹洞里藏着至少十个武装人员，他们穿着五花八门的装备，但都有一个共同点——脖子上挂着某种金属吊坠，形状像是被斜线划过的树状符号。
隧道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金属门，独眼男人有节奏地敲了几下，门上的小窗打开，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视众人，然后门闩被拉开。
里面的空间让程星吃了一惊——这是个约两百平米的地下大厅，被改造成了临时实验室和居住区。墙上贴满了地图、设计图和泛黄的照片，十几台发电机嗡嗡运转，为各种设备供电。二十多个衣着简陋但神情坚毅的人正在忙碌，有的在维修武器，有的在分析数据，还有几个孩子在角落安静地看书。
大厅中央的手术台旁，一个白发老者正在检查一个病人的颈部。听到动静，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在看到程星时骤然睁大。
"天啊..."老者放下器械快步走来，"真的是守护者标记！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徐教授，前归墟教首席科学家。"独眼男人简短地介绍，"现在是反抗军领袖。"
徐教授看起来六十多岁，瘦得像竹竿，白大褂上沾满各种颜色的污渍。他颤抖的手轻轻触碰程星脸上的标记，眼中闪烁着科学家特有的狂热。
"不完全形态，但确实是正品！"徐教授激动地说，"孩子，你是怎么得到这个的？"
程星简要讲述了医院诡境和小七的事，徐教授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当听到张主任还"活"着，并且胸口有一颗绿色心脏时，老人踉跄了一下，不得不扶住桌子。
"他还是成功了..."徐教授喃喃自语，"那个疯子真的把自己变成了载体..."
叶昊虚弱地咳嗽几声："教授...你们这里有医疗设备吗？我被那东西刺中了..."
徐教授这才注意到叶昊脖子上的伤口，周围已经浮现出细小的红色纹路。他立刻招呼助手："准备隔离室和抗寄生剂！快！"
两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扶走叶昊，程星想跟上，被徐教授拦住："别担心，我们对付过这种情况。你的朋友暂时安全，但你有更大的问题。"他指向程星的右眼，"这个标记正在吞噬你。"
程星摸了下自己的脸，发现树状纹路又扩散了一些，现在已经覆盖到太阳穴。难怪视野中的绿色越来越浓，甚至能透过皮肤看到徐教授体内的血管。
"吞噬？"
"去我的办公室谈。"徐教授示意小雨也跟上，"小姑娘，你哥哥的事我很遗憾。他是个勇敢的孩子。"
小雨咬着嘴唇点点头，眼中泪光闪烁。
办公室是用矿洞侧室改造的，墙上钉满了照片和文件。徐教授锁上门，从保险箱里取出一个老式投影仪。
"三年前，我还是归墟教的核心成员。"老人开门见山，"那时它还是个研究超自然现象的学术团体，直到我们在圣玛利亚教堂地下发现了那个血池。"
投影仪显示出泛黄的画面——一个石砌地下室，中央确实有个血红色的池子，但比程星在城里见到的小得多。十几个穿黑袍的人围在池边，其中年轻版的徐教授站在边缘，而中央赫然是张主任。
"最初我们以为那是某种古代祭祀场所。"徐教授继续道，"但很快发现池中的液体有异常特性——它能记忆接触者的生物信息，并与之互动。"
下一张照片显示一个小白鼠被放入血池，几秒后浮上来时，体表已经覆盖着细小的红线虫，但老鼠不仅没死，反而展现出超常的智力和生命力。
"我们称之为'圣液'，认为它可能是某种未知的地外生命体。"徐教授苦笑，"张明华——当时的教主——坚信这是神明赐予的进化契机。"
画面切换到一段视频：张主任站在血池中发表激情演讲，信徒们如痴如醉。然后，在一个满月之夜，仪式开始了。
程星屏息看着投影——三十七个信徒手拉手站在血池边，高唱着圣歌。第一个跳进去的是个年轻女孩，她的身体迅速溶解，但面部表情却异常愉悦。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自愿者。"徐教授声音颤抖，"他们认为这是在'升华'，成为更高存在的一部分。"
视频最后，张主任自己也走入血池，但与其他信徒不同，他没有完全溶解。当血池液体开始沸腾时，他挣扎着爬出来，胸口赫然有一个发光的树状图案——正是程星现在脸上的缩小版。
"他带出了第一颗'圣种'。"徐教授关闭投影，"第二天，教堂地下室的液体全部干涸，而张明华...变了。"
照片上的张主任站在阳光下，胸口透过衬衫发出微弱的绿光。他的眼神已经不同，充满某种非人的冷静。
"他宣称自己听到了'圣树'的声音，说那是一个跨越维度的超级生命体，需要人类作为载体降临我们的世界。"徐教授摘下眼镜擦拭，"那时我就知道事情不对，但为时已晚..."
程星想起小七说过的话："圣树是什么？"
"我们后来才知道，那是一种超维寄生体。"徐教授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笔记，"它通过'标记'选择守护者，建立与这个世界的连接点。每个被标记者都会成为它的眼睛、耳朵...和根须。"
笔记上画着一棵巨大的树，根系深入地球，树冠则延伸进一个模糊的漩涡状结构。树下站着小小的人形，有线条从他们头顶连接到树冠。
"张明华是第一个守护者，他的任务是培育更多圣种，为圣树降临做准备。"徐教授指向教堂方向的照片，"但圣种需要活体心脏作为载体，所以他开始...收集捐献者。"
小雨突然哭出声："我哥哥发现了他们的名单...下周就要轮到我们学校了..."
程星握紧拳头，想起医院里那些失踪的病人和废弃的器官捐献记录。一切都联系起来了——张主任用医院做掩护收集心脏，然后通过某种方式将圣种植入其中，创造出唐雨柔那样的"圣女"和更强大的"进化体"。
"为什么我的标记是绿色不是红色？"程星问出关键问题。
徐教授的眼睛亮起来："因为你是被选中的下任守护者！圣树从不只依赖一个节点。张明华已经...不太稳定了，圣种在反噬他。需要新的、更强的守护者维持通道。"
程星想起张主任胸口那个不自然的空洞："他的心脏..."
"被最初的圣种取代了。现在那东西已经成长到临界点，今晚的红月就是信号——当月光完全笼罩教堂时，圣树将在地面打开一道永久性裂口，足够它本体的一部分通过。"
程星右眼突然剧痛，预知画面闪现——教堂尖顶射出的光柱贯穿红月，地面裂开巨大的口子，无数人形组成的枝条从中伸出；唐雨柔站在裂口边缘，红线虫组成的天使之翼完全展开；小七抱着泰迪熊，向他伸出手...
"啊！"程星捂住眼睛，等疼痛减轻时，发现徐教授正用某种仪器扫描他的头部。
"果然如此..."老人看着读数，"标记已经连接到你的视觉皮层和杏仁体。每次使用能力，它都在重塑你的大脑结构。"
小雨惊恐地看着程星："他会变成...像张主任那样吗？"
"不一定。"徐教授翻出一盒药剂，"这是抑制剂，能暂时阻断标记的扩散。但副作用是...你的特殊能力会暂时消失。"
程星看着那管蓝色液体，陷入两难。预知能力是他们最大的优势，但继续使用可能让他变成第二个张主任...
"给我打。"他最终决定，"在决战前我需要清醒的头脑。"
注射过程痛苦异常，仿佛有人往血管里灌入液态氮。程星咬紧牙关，感到标记的灼热感逐渐消退，右眼的绿色视野也恢复正常。与此同时，那种与周围环境的神秘联系也中断了，世界突然变得...平凡而迟钝。
"有效期24小时。"徐教授收起注射器，"现在，说说你的计划。"
程星刚要开口，警报声突然响彻矿洞。独眼男人冲进来："教授！无人机拍到教堂有动静！"
监控屏幕上，教堂顶部的光柱已经变得凝实如固体，直插血月中心。更可怕的是，地面开始隆起，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下方蠕动。镇上的居民全部聚集在广场，跪拜着这一幕，他们体内的红线虫清晰可见，像无数红色溪流汇向教堂。
"开始了..."徐教授脸色惨白，"比预计的早！"
叶昊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脖子上缠着绷带："电磁脉冲没用！他们进化出了屏蔽层！"
程星强迫自己冷静思考："圣种是关键。徐教授，你说张主任胸口那个是最初的样本？"
"对，其他都是它的复制品，强度差很多。"
"那就直捣黄龙。"程星检查武器，"我需要接近张主任，把这个塞进他胸口。"他掏出陈铭给的电磁脉冲发生器。
"自杀任务。"叶昊直言，"那东西周围肯定有强力防护。"
小雨突然举手："我知道一条路！教堂地下有条古隧道，我哥哥发现的！可以直通祭坛下方！"
徐教授翻出一张泛黄的设计图："她说的对！这里，原本是中世纪的秘密通道，后来被归墟教封死了，但..."
"但一群高中生找到了入口。"小雨眼中闪着泪光和决心，"我要为哥哥报仇。"
程星看着这个瘦弱的女孩，想起自己失去的战友。太多无辜者被卷入这场噩梦，是时候结束了。
"好，我们走隧道。"程星做出决定，"叶昊，你留在这里协助徐教授准备备用方案。如果我失败..."
"你不会失败的。"叶昊递给他一个改装过的手机，"这是我刚做的信号增强器，能让电磁脉冲威力提升三倍。但注意，有效范围也会扩大到...使用者本人。"
程星懂了他的意思——这将是一场同归于尽的赌博。
"等等！"徐教授突然想起什么，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金属盒，"带上这个，可能会用上。"
盒子里是一颗子弹，弹头上刻着树状符号，里面填充着蓝色荧光物质。
"反圣种弹，我偷偷研发的。"徐教授解释道，"如果脉冲失效，打中他的心脏。但记住，只有一发机会。"
程星将子弹压入手枪弹匣，然后看向小雨："带路吧。"
当他们准备离开时，监控屏幕上的画面让所有人僵在原地——教堂前的广场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被押上高台。苏雨晴！她的白大褂破烂不堪，但眼神依然倔强。旁边是林玥，被红线虫组成的锁链捆绑，双眼紧闭像在沉睡。
"不..."程星的心脏几乎停跳，"他们怎么..."
叶昊迅速调出其他监控画面："陈铭和吴伯也被抓了！该死，他们肯定是来找你时被伏击的！"
画面切换到另一个角度，双胞胎——现在已经完全融合成一个双头四臂的怪物——正押送着陈铭和吴伯走向教堂。陈铭的笔记本电脑被砸得粉碎，吴伯则看起来受了重伤，被两个进化体拖着走。
最令人不安的是唐雨柔，她站在高台上，红线虫组成的羽翼完全展开，正在对苏雨晴说着什么。而小七...她坐在教堂尖顶上，晃着双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计划不变。"程星的声音冷得像冰，"只是现在有更多理由要成功了。"
小雨领着程星向矿洞深处进发，独眼男人带了四个全副武装的战士随行。隧道越来越窄，最后只能爬行通过。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越来越浓的铁锈味，仿佛前方就是血池本身。
"就在前面..."小雨指着一个几乎被苔藓完全覆盖的铁栅栏，"过去就是教堂地下室。"
程星透过栅栏缝隙看去，眼前的景象让他胃部紧缩——地下室已经变成了一个活体腔室，墙壁上覆盖着脉动的肉膜，地面是半透明的，能看到下方盘根错节的红色"根系"。而在中央，一个熟悉的血池正在沸腾，表面浮现出无数人脸。
"圣树的根须..."程星想起徐教授的图解，"它已经在这里扎根了。"
独眼男人检查栅栏："锈死了，需要爆破。"
"不，会惊动上面。"程星观察着锁头，"给我两分钟。"
他从背包里取出简易工具，开始撬锁。随着"咔哒"一声，栅栏松动了。推开时发出的吱呀声在寂静的隧道中格外刺耳，但幸好没有被发现。
六人悄悄潜入地下室，踩着柔软的地面向楼梯移动。突然，程星举手示意停下——他的普通感官虽然不如预知能力敏锐，但多年的特种训练还是让他察觉到了危险。
上方传来脚步声，接着是张主任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带他们到祭坛前...圣临时刻到了...需要祭品完成连接..."
然后是苏雨晴的怒骂和陈铭的惨叫。程星握紧军刀，强迫自己不要冲动。救人是目标，但必须先解决张主任。
小雨拉了拉他的袖子，指向一个隐蔽的侧梯："通向上层走廊...可以俯瞰整个大厅..."
程星点头，示意独眼男人和战士们分散埋伏，自己则和小雨悄悄爬上侧梯。梯子尽头是个狭窄的观察廊，透过百叶窗可以清楚看到教堂大厅的全貌。
景象比想象的更骇人——大厅中央的祭坛已经下沉，变成一个血池，与地下室的相连。张主任站在池边，胸口那颗绿色心脏在昏暗的光线下像灯塔一样明亮。苏雨晴、林玥、陈铭和吴伯被按跪在池边，周围站着十二个"使徒"——那些在仪式中被植入圣种的人，现在他们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红色。
更令人不安的是唐雨柔和小七的位置——唐雨柔飘浮在血池上方，红线虫组成的光翼展开到极致；小七则坐在祭坛边缘，抱着泰迪熊，像是在观看一场表演。
"兄弟姐妹们，"张主任的声音回荡在大厅，"最后的时刻到了！今晚我们将见证圣树降临，成为新世界的先驱！"
信徒们发出狂热的回应。张主任走向苏雨晴："你本可以成为圣女，却选择了反抗。可惜...不过你的生命能量将帮助打开更大的门！"
苏雨晴冷笑："你只是个被寄生虫控制的可怜虫。"
张主任不以为忤，反而笑了："控制？不，我们是完美的共生。圣树赐予我永生，我帮它扎根这个世界。很快，所有人都将加入我们，没有痛苦，没有死亡..."
他转向血池，双手高举。池中的液体开始旋转，形成一个漩涡。漩涡中心逐渐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树状影子，与程星在预知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就是现在！"程星对独眼男人打出手势。
反抗军战士立刻行动，两个冲向祭坛制造混乱，另外三个占据制高点开火。程星则直扑张主任，军刀闪着寒光。
但就在他即将得手的瞬间，小七突然抬头，对程星露出天真的微笑："迟到了哦，程星哥哥。"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程星定格在半空，像被按了暂停键。整个大厅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向他。
"啊，我们的第二位守护者终于来了。"张主任转身，胸口的绿色心脏光芒大盛，"正好赶上压轴戏。"
程星挣扎着，但动弹不得。他看到苏雨晴眼中的惊恐，陈铭的绝望，吴伯的虚弱...还有林玥，她突然睁开眼睛，那里面不是黑色，而是纯粹的影子。
"放开他！"林玥的声音带着双重回音，她的影子突然暴起，吞噬了按住她的两个使徒。
这突如其来的反抗打破了小七的注意力，程星感到束缚松动了。他抓住机会扑向张主任，军刀直刺那颗绿色心脏！
刀尖距离目标还有几厘米时，程星再次僵住——这次是张主任亲自出手，他的手指轻轻一勾，程星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吊在半空。
"你以为抑制剂能阻挡圣树的力量？"张主任轻笑，"标记已经刻进你的灵魂了，孩子。"
程星感到右眼下再次灼热，标记重新激活，而且比之前更强烈。预知能力如洪水般回归，带来一系列破碎画面：
苏雨晴被推入血池；
林玥的影子吞噬整个教堂；
张主任的心脏裂开，露出里面的核心；
小七抱着泰迪熊跳入漩涡...
以及最后，他自己站在血池中央，胸口也有一颗发光的绿色心脏...
"不！"程星怒吼，拼命抵抗着那股控制力。
张主任似乎很享受他的挣扎："多么强大的意志力！难怪圣树选中你作为我的继任者。"他转向血池，"看啊，门已经打开了！"
池中的漩涡越来越深，逐渐形成一个通道。通道另一端，隐约可见那个由无数人形组成的巨大树状生命体——圣树本体。它的枝条正向通道延伸，试图穿过。
"现在，献上祭品！"张主任下令。
使徒们押着苏雨晴等人向血池边缘走去。林玥虽然能用影子抵抗，但范围有限；其他人更是无力反抗。
程星绝望地看着这一切，标记的灼热几乎要烧穿他的颅骨。就在苏雨晴被推到池边的瞬间，一个意外的声音响起：
"张明华！"
所有人转头，看到徐教授站在二楼走廊，手里举着一个闪烁的装置。
"还记得这个吗？"老人大喊，"你第一颗失败的心脏！"
他按下按钮，装置发出刺眼的蓝光。张主任突然捂住胸口，绿色心脏的光芒变得不稳定。
"不可能...那个样本应该被销毁了！"
"我偷偷保存了一点！"徐教授得意地说，"现在，尝尝反圣种的滋味吧！"
蓝光与绿光在空中碰撞，产生剧烈的能量波动。程星感到控制他的力量突然消失，从半空跌落。他立刻翻滚起身，抓住这个千钧一发的机会——掏出电磁脉冲发生器，冲向张主任！
"拦住他！"张主任咆哮，但为时已晚。
程星将发生器狠狠按在那颗绿色心脏上，同时按下激活钮。超频电磁脉冲爆发，蓝光如潮水般吞没了整个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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