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辈子的约定

灵魂空间的光点慢悠悠地转着，像不会熄灭的星子。步枪望着闪电，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点执拗的认真：“下辈子，我可以保护你。”

闪电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尾巴在光点里划出轻快的弧线：“还是我保护你吧。”

“我能行的，”步枪往前凑了凑，眼神里带着股不服气，“这次我学会了怎么咬断怪物的喉咙，学会了怎么避开毒液，下次……”

“下次也还是我来。”闪电打断它，用鼻子轻轻蹭了蹭它的额头——这次竟有了一丝微弱的触感，像羽毛扫过，“你忘了？从铁笼里第一次见你，你就抖得像片叶子，我把馒头分你一半，你都不敢接。”

步枪的耳朵耷拉下来，有点不好意思：“那时候我还小……”

“现在也没多大，”闪电打趣道，却话锋一转，语气软了下来，“再说了，保护你又不费劲。你以为我挡怪物那下，是拼着力气？其实是觉得，看你吓得炸毛的样子，比挨一下疼多了。”

光点晃了晃，像是在催促离别。步枪看着闪电，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可我不想总让你挡在前面。”

“傻小子，”闪电的身影淡了些，却依旧笑着，“保护不是谁欠谁的，是我乐意。就像你妈护着你，不是因为你弱，是因为她看不得你受委屈。”它退后一步，往光点深处飘去，“下辈子换我当哥哥，你还做你那有点怂又死犟的小步枪，挺好。”

步枪站在原地，看着闪电的影子越来越浅，像要融进那些光点里。它想喊住他，却知道留不住。

“那……”步枪对着空气喊，声音带着哽咽，“下辈子你可别跑太快，我怕追不上！”

远处传来闪电的笑声，轻得像风：“放心，我在老地方等你——就狗贩子那铁笼旁边，我先占个好位置。”

光点骤然亮起，又瞬间熄灭。步枪跌坐在仓库的地上，阳光晒得它后背发烫。它抬起头，望着窗外的天空，突然觉得，所谓下辈子的约定，不是要争个谁保护谁，而是知道，不管轮回几遭，总有人在老地方等着，这就够了。

王豆豆端着水过来，见它对着天发呆，戳了戳它的脸：“又跟谁聊天呢？嘴都笑歪了。”

步枪舔了舔他的手，尾巴轻轻摇了摇。

有些约定，不用说给别人听，记在心里，就永远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