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士奇操控着修好的悬浮器,在王豆豆头顶盘旋,爪子上还拖着根麻绳,笑得一脸不怀好意:“我说不说狗语有啥关系?王豆豆,我抓到你了!”
它猛地俯冲下来,用爪子勾住王豆豆的后衣领,把他拽得一个趔趄:“今天不整别的,就把你吊到风筝上——凭什么总你遛我?今儿轮到我遛你了!”
“快滚开啊!你这个碳基哈士奇!”王豆豆手忙脚乱地扒拉它的爪子,“放风筝是看风景的,不是挂人的!”
“少废话!”哈士奇叼起麻绳就往旁边的风筝架子跑,那是孩子们昨天扎的大风筝,还没来得及放,“让你体验下‘空中遛弯’,保证终生难忘!”
眼看王豆豆要被拖走,王磊从帐篷后走出来,清了清嗓子:“西伯利亚雪橇犬,你再闹,我就把你上次偷藏的肉干全给步枪。”
哈士奇的动作瞬间僵住,回头瞪他:“你咋知道我是西伯利亚的?”
“看毛色和体型就知道了。”王磊抱臂看着它,“正宗的西伯利亚雪橇犬,祖上是拉雪橇的,耐力好,性子野,就是有点二。”
“谁二了!”哈士奇炸毛,“我这叫活泼!”
“是吗?”王磊挑眉,“那你说句家乡话听听?就说‘放开他’。”
哈士奇愣了愣,大概没料到还有这要求。它歪着头想了想,突然对着王豆豆“嗷呜——呜嗷——”叫了两声,声音悠长,带着点雪原的苍凉感,跟平时的傻气截然不同。
王豆豆听得一愣:“这是……西伯利亚话?”
“算是吧。”王磊笑了,“雪橇犬在雪原上交流的调子,跟咱们这儿的狗不一样,带着股子寒风味儿。”
哈士奇放下麻绳,有点得意地晃尾巴:“怎么样?标准吧?我爷爷教的,说这是‘让同伴松口’的意思。”
“那你还不松口?”王磊指了指它还勾着王豆豆衣领的爪子。
哈士奇“哼”了一声,悻悻地松开爪子:“算你厉害。不过王豆豆,这事没完!”
王豆豆揉着脖子,瞪了它一眼,却没再骂“碳基”,反而有点好奇:“你们那儿的狗,都这么叫?”
“当然!”哈士奇又开始吹牛,“在雪地里,这声儿能传三里地,比你们人类喊得远多了……”
它絮絮叨叨地说着雪原的事,王豆豆听得入了神,刚才被追的气早忘了。王磊看着这俩,无奈地笑了——果然,转移注意力是治王豆豆和二哈的最好办法。
步枪蹲在旁边,看着哈士奇手舞足蹈的样子,尾巴轻轻摇着。大概在它看来,不管是德国的、本地的,还是西伯利亚的,只要能凑在一起闹腾,就是一伙的。
风把哈士奇的“家乡话”吹得很远,像一声来自雪原的呼唤。王豆豆突然觉得,这只总爱整他的二哈,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至少,它的“本地话”还挺好听的。